第181章 「一人之下」張懷義
「嘭！」
五打一，金光璀璨，雷法耀眼。諸葛元被金光組成的重錘打了出來，正好彈飛滑落在三位主座上的人腳邊不遠。
「哼！」
諸葛元腰腹一較勁兒，登時半空翻了起來，秀了一手跟當年賀松齡在呂家門外一樣的好腰力，可見是得了三一真傳。
「真是可惜啊，就差那麼一把勁兒。」諸葛元滿臉興奮地笑容，抹去了嘴角滲出來的血跡，扭頭叫道：「師兄放心，我們一定拿下這場勝利！」
隨即「嗷」地一聲叫喚，又朝著戰團中心撲了上去。
「嗤，小子不懂事，徒惹人笑。老天師，您這位高徒可是厲害的緊吶！」賀松齡先是嗤笑一聲，隨後扭頭看向了張靜清。
「誒，這小子哪成什麼氣候，你看看，你這幾位師弟再加一把勁兒，我看懷義就要撐不住了。」老天師也笑著搖頭，只不過他的笑容，竟跟賀松齡笑容中的意味看著是如此相似。
「那是什麼狗屁的一把勁兒，就他們五個，從今天白天打到天黑，再從天黑打到天明，五個人累趴下，也打不動懷義道兄一點。」
賀松齡直接揭穿張靜清的扯淡，「他挺能藏啊，道上都傳，說張之維在同門較技之中吃過某位師兄弟的虧，應該就是他了，是吧老張？」
賀松齡一語落下，扭頭得意洋洋地看著只能站在張靜清身後的張之維。
嘿嘿，大家兄弟相稱，結果我坐著，你只能站後邊兒，賀松齡滿臉地這個嘚瑟勁兒都藏不住。
張之維的臉果然一下就黑了下來。「你現在跟我較技一下，你看我吃不吃虧？」
「算了，你頓揍權且寄下，日後再說，老揍你也沒意思。」賀松齡不拿張之維的話當回事兒。這是他自從見過張之維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道行」上超越了包贏哥。
之前的交手雖然都是賀松齡占了便宜，但靠的都是一點較技上的場面，或是槍炮手榴彈之類的盤外招，真要說「勝出」，也就是現在了。
以包贏哥的天賦，再有十幾年，等他打過鬼子受了重傷，一次生死之間的明悟之後，就該到了能追上他現在這個三重的地步。再等到成了天師，得傳完整雷法，那又是超過三重的境界了。
只可惜，得傳了完整雷法，也被天師度鎖住，成為了「人」與「仙」之間的守門員，成了丁嶋安所設想的那條「無敵路」的最後一關。
他身背後可才是「終點」啊！
頗為可惜。
賀松齡搖搖頭，想著要不就救張懷義一把，別讓天師度害了這個自己這個原本可以踏足那「終點」之後的好友。
「道燭真人，老天師，再打下去也沒啥意思，咱別看這五個小子耍猴戲了，在武當山獻醜也獻的夠了，您老兩位給我三一門留點臉，如何？」
「賢侄這話說的，我看這五個小朋友打的就很好嘛，法度森嚴、進退有度，聯手作戰的經驗很豐富，似乎有軍隊訓練的痕跡。」
張靜清一臉地賊笑：「十幾年前讓陸瑾敲打我身後這個徒弟，今天讓你五個師弟敲打敲打我這位小徒弟也挺好。」
「演的太完美，有時候就是不完美。這位懷義道兄連雷法都用出來了，卻打不動三一門區區一個一重。難道說天師府的陽雷，就這麼點威力？」
張靜清就是個老流氓臭無賴，賀松齡哪能接他這茬：「老天師說得好啊，十幾年前陸瑾沒敲打明白老張，反而自己出醜，當時是我補上的；既然如此，這次我也補上吧。」
他說著站起身來，朝著武當掌門躬身一禮：「真人，我活動活動，跟天師府的高徒一起，在這紫霄宮前給您助助興？」
「嚯哈哈哈哈哈哈！」
道燭真人放聲大笑。他一笑起來，吹得胸口那鬍子都飄成一條跟地面的平行線了，他抖著眉毛說道：「那感情好，你賀小友的名聲身份，能給老道我表演一個，是我武當的榮幸了。」
「那可有僭了。」賀松齡點點頭，轉身叫道：「你們五個，停下吧！」
「為啥，師兄，我們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就能拿下這個天師府弟子了！」雖然不理解，但是軍訓出來的令行禁止，還是讓諸葛元收了陣，帶著五人緩步退到了賀松齡身邊，沖兩位大輩兒拱拱手。
「按說看不透也不能怪你們，畢竟這人連朝夕相處的天師府師兄弟都瞞得住。但是讓你退下來給你個體面，你還傻乎乎的叫囂，那就是丟人現眼了。」
賀松齡一巴掌拍在諸葛元後腦勺上：「你可知道，這人以前不姓張，現在卻姓張了。」
「啊？哦……」諸葛元不愧姓諸葛，腦子是快，當時就明白了賀松齡的言下之意。
不姓張，現在卻姓張，那自然是「張天師」的「張」。
「師兄，我懂了，您是要讓我們給老天師留點面子是吧？」
「我去你的！」
賀松齡一腳就給諸葛元蹬了出去，跟個滾地葫蘆似的「咕嚕咕嚕」差點滾出武當演武用的漢白玉廣場。要不是有倆武當弟子好心眼兒，給他攔住了，說不定他能一路滾下山去。
「他姓不姓張不重要，我看你以後別姓這諸葛了，給老丞相丟人。」
賀松齡一步邁出，來在了張懷義面前，「張懷義是吧，你剛才戲弄我師弟戲弄挺來勁啊，咱倆來來？」
這是賀松齡第一次見張懷義。之前光以乳他為樂了，卻沒見過這個三十六賊之中戰鬥力第一，全篇地位最點題的「一人之下」。
第一感覺是這人耳朵真大。哪怕他那個剛過一米五的侏儒身高，也掩藏不住那對圓圓的招風耳，是真像極了小時候動畫片裡的老鼠。難怪又叫老鼠，又叫大耳賊。
第二感覺是他果然藏得很好，哪怕提前拿著答案，面對面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破綻，當真是把「藏」之一字做到了極致。就哪怕放到個穩健流的玄幻小說里，這人也高低能當個主角。
說起賜姓張這個事情，想起有部分人說什麼張懷義是得等老天師賜給他姓氏他才敢姓張，但張之維是我能耐強就冒充姓張，誰不服誰來打我。
無稽之談。
青年張之維雖然挺不著調的，但尊師重道，作為天師府弟子，他能不經師父首肯自己就聲稱頂了祖師爺的姓嗎？
「冒姓」有兩種解釋，冒充姓氏是後來白話的解釋，真正冒姓的意思是沿襲繼承養育者的姓氏。《漢書·卷五五·衛青傳》：「青有同母衛長君及姊子夫，子夫自平陽公主家得幸武帝，故青冒姓為衛氏。」
張之維從小是個孤兒，讓張靜清撿回來的，本來就不知道自己是哪家的，直接跟著張靜清姓。而張懷義本來有家，從小還跟著父母做生意，後來家門破滅，才上山出家。本來不姓張，但我給你一個姓，所以叫賜姓。
就跟鄭成功的「國姓爺」是一個意思，長輩或是上位者賜予你的。賜他王劉李趙也都叫賜姓。本質上張靜清賜姓張有兩個含義，第一是我拿你當自己人，第二才是我拿你當傳承人。
張靜清在陸家大院說「張之維的張是冒姓」，意思是他跟著我姓，如同是我的兒子一樣。龍虎山天師之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父子家傳，所以陸瑾當時就明白張之維是可能繼承天師之位的人。
不然你冒充張天師的姓就有資格繼承天師了，這道理完全說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