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夜務繁忙

  第164章 夜務繁忙

  征南大將軍、趙郡王段法居在領受詔書之後,留下了萬餘州郡兵鎮守許昌,只帶了三千本部精騎前往陳留,等待洛陽的中外軍出動。

  而他的副手,河東王段受冠則率領六萬中外軍沿著黃河而下,與他在陳留匯合,留下重兵看守之後,段法居繼續率軍沿著黃河向東轉進。而河北諸軍則已經在渤海、清河、安平等地等候軍令。

  鍾離,楚州各軍在結束了秋收之後就全部恢復了訓練,在徐州出兵之後更是進入備戰狀態,隨時整裝待發。

  劉絳這段時間日子過的比較驕奢淫逸,不知道啥時候去打仗,去打仗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所以這些時日忙著跟美人們談工作,這個忙活啊,都是夜間操勞。

  柳元卓和霜降還有桓玉儀、陸阮以及陸阮的兩個嫂子...雨露均沾。

  當然,白天還是要干正事的,該巡視巡視,該批閱批閱。

  但管晚上睡哪個屋,晚飯是一定要跟盧智憲一塊吃的,劉濟安也長開了,肉乎乎的,正是好玩的時候。很愛笑。

  到了十一月,劉絳決定為了自己的身體考慮要去營里住幾天,順便巡視一下治下郡縣。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將近十二月才回來,

  回來就有好消息,柳元卓和桓玉儀都有了身孕。劉絳聽到這個挺高興的,多子多福嘛。

  這年頭想干點大事,沒血親支持很難。

  他們老劉家除了姐姐這一家,還有一個大哥,一個叔父,一個伯父,三個舅舅。

  但是吧,劉絳都不認識,能找到姐姐一家就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那些個親戚要還活著的話,早就應該來投奔了,畢竟現在劉絳自己也混出頭了。

  沒有宗族支持,沒有同族兄弟,連表兄弟都沒有,那咋辦?

  好辦,多生兒子。

  無論幹什麼事業,兒子的重要性大於兄弟和侄子,外甥。多生幾個兒子,將來好好教育,指不定就能出個人中龍鳳啥的。

  這個看命。但數量多,概率也就大不是?

  出去歇夠了,這工作見到成果了,還得接著談。

  建鄴的李如願這邊也有了工作成果,他納的那個桓氏的公主也有了身孕,但對此他早就波瀾不驚了。

  眼下他的注意力都在北邊,二兒子李峻這段時間頻繁的將北地的情況送達建鄴,徐州、楚州兩大方鎮也厲兵秣馬,等候出擊。

  同時各種戰略物資也在往徐州匯集,包括糧食、軍械、甲冑等。

  甲冑當然不是給北邊那些義軍準備的,大楚還沒富裕到這個程度,都是給徐州軍的新裝備。

  楚州也分了不少。

  劉絳看著新調撥了而來的三百零大鎧,心中也清楚,一旦要涉及到出兵,自己這邊肯定要打硬仗。

  同時劉絳也突然想起了個東西,現在軍隊用的鐵甲普遍都是扎甲,但論起防護性能,好像板甲更突出一些吧...他也是突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小說,主角就是用水力鍛造板甲,據說板甲的人工要比扎甲節省許多,因此造價也要低許多。

  但你要說讓他研究出來怎麼鍛造板甲那也真難為他了,體育生啊...他的所有課程基本上都是體育老師教的。

  找來一眾工匠和鐵匠,跟他們講了半天,又給他們撥了不少錢讓他們研究,並且許諾這玩意要是整出來賞賜更加豐厚。

  劉絳也就能提出一個方向性的概念性的東西,你要說跟著工匠們沒日沒夜的摸索,他也沒這個功夫。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也挺失敗,穿越者穿過來快四年了,他發明的東西如下:

  火鍋,涮肉,燒烤,燒烤架,燒烤爐,鐵盔烤肉,篦子泥爐烤肉...還讓人弄出來個草紙,以及太師椅。

  改進了茶葉的飲用方式,改進了麵條的做法,改進了幾件睡衣...改進了一些訓練方式。

  沒了。

  想了一想自己活得就像個真的古代人一樣,這穿越...沒啥意義好像。

  於是劉絳連續把自己關在書房好幾天,用來整理一下自己可以發明或者改進的東西。

  火藥?他就知道個一磷二硝三木炭。但這個東西即便搞出來,也真的應該就投入使用嗎?

  會不會有什麼了不得的蝴蝶效應?他其實還挺在意因果這些東西的。

  有句話說叫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穿越者其實多半當不了無神論者...因為穿越這事本身就太過玄妙了。

  想到這裡,劉絳又有些疑惑,我被放在這個時代,是某個人或者某個神,或者某種神秘的力量,想讓我來這裡做些什麼呢?我又被賦予了什麼樣的使命呢?

  「郎君這幾日在思索什麼?」

  到了飯點,劉絳又來了的主院,看到丈夫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盧智憲忍不住問道。

  「也沒思索什麼,就是有些事需要理清一下頭緒。」劉絳回過神來,看著桌案上的擺放的熱氣騰騰泥爐砂鍋...我可真是個吃貨,這幾年光琢磨吃了。

  「用飯吧。」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想不通就不想,順其自然。

  吃完了飯,劉絳逗了一會兒好大兒,聽著他咯咯地笑,劉絳也笑了。

  管他呢,都來了好幾年了也都這麼稀里糊塗過下來了。日後還能比來的第一天更難嗎?

  出了主院,劉絳又來看了看懷孕的柳元卓,越發的珠圓玉潤了。

  「郎君在大娘子那裡用過飯了?」

  「嗯。」

  「這幾日怎麼樣,還有害喜嗎?」

  「沒有,胃口還不錯,剛才用了兩碗米。」

  「這些時日多注意...想吃什麼就吩咐後廚。」

  「嗯,郎君不必惦記,大娘子早就吩咐了。」

  說了幾句話之後,劉絳就準備走了,柳元卓送他出了院子,也回來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思緒也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總之,日子還不錯。

  雖然鍾離沒有建鄴的繁華,雖然她仍舊是個妾室。但這個年輕人總是能給人帶來一些安穩的感覺。

  已經很好了。

  出了柳元卓的園子,劉絳又來看了看桓玉儀。

  比起柳元卓這種已經成熟的蜜桃來說,桓玉儀還顯得有些青澀,身體遠不如成熟。

  懷孕之後也經常吐,吃不下東西。原本桓玉儀正跟侍女檀兒說話,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見到劉絳立馬臉色冷了幾分。

  劉絳也不在意,習慣了,床榻之上她也是依舊冷著臉,並且從不肯求饒。

  能理解,畢竟她爹就栽他手裡了,從一個金枝玉葉郡主,變成如今一個妾室,這個心結恐怕很難解開。

  「身體怎麼樣了,害喜還嚴重嗎?『

  桓玉儀聞言臉色緩了緩,「還好,這幾日不怎麼吐了。只是還見不得葷腥..:」

  「好好調養...」

  閒扯了幾句之後,劉絳就準備離開了,桓玉儀卻道:「等等...」

  劉絳問道:「有事?」

  「你...你能不能讓阿紹讀書...」

  桓玉儀這次的語氣就好了很多了,阿紹說的是她幼弟桓紹,今年十歲。

  九江王桓瑛作亂被誅之後,六個兒子就剩下一個最小的桓紹,這還是李如願網開一面。

  當然,這不是看在劉絳的面子上,而是念著桓瑛引他入建鄴的舊事,才給他留個後。

  桓紹一直養在劉絳手裡,但也就差不多是當豬養著,除了吃喝穿用,也沒人敢私下教他讀書習武什麼的。

  桓玉儀這次則是希望能給幼弟爭取一下,也不求他富貴啊,報仇啊,就是想讓讀個書,日後能做個富家翁就挺好的。

  劉絳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行,我當是什麼事呢,回頭我讓人在建鄴給他尋個先生,教他讀書..」

  不練武的話,問題不大。便宜小舅子,能幫幫一把。

  「謝...謝了...」

  「呵呵,不客氣。」

  劉絳轉身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道:「雖然你冷著臉挺好看,我也挺愛看,但沒事還是多笑笑,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當然也可能是運氣差的女孩也笑不出來...算了,當我胡言亂語...」

  桓玉儀聽了劉絳的話只感覺莫名其妙,什麼亂七八糟的?運氣差的女孩笑不出來?這說我呢?

  她也想笑,可又不能笑。不冷著臉,總感覺對不起父親和兄長。

  劉絳最後來到今晚要休息的地方,沈氏的院子。

  沈氏出身吳興沈氏,名叫沈雲姬,是如今荊州刺史沈穆之的妹妹,嫁給陸儉的第二子陸昕。

  陸昕和其父陸儉,其兄陸映一起被處死,沈雲姬也落到了劉絳手裡。

  沈雲姬比劉絳大兩歲,面容清麗,身姿豐盈,屬於是那種細枝碩果。又是大家族出身,這些年要說受苦也就是在台城被圍的那段時日,哪怕是到了劉絳手裡也是一直生活的不錯,因此皮膚如緞子一樣細膩光滑。

  劉絳很喜歡。

  跟陸阮、桓玉儀不同,沈雲姬算是有點小心機,且背後家族受到的波及很少,娘家還很強大。

  堂兄沈穆之、沈重、沈謬之不是刺史就是太守、將軍,兩個親兄弟目前也在李岳的幕府任職。

  其父沈煒前不久還出任了九卿之一的太僕寺卿。

  因此沈雲姬也是劉絳後院娘家勢力除了正妻盧智憲最強大的,但劉絳明顯不太在意這點。

  沈雲姬和家裡面平素來往書信他一概不問,

  但今日沈雲姬見到劉絳卻主動的提及了,「郎君,我幼弟光嗣,已經十七歲,能否讓他來你魔下任職?」

  劉絳攬過她的腰肢,問道:「你幼弟本事如何?與其來我下,不如去沈荊州下,我這裡隨時要北上與胡虜交鋒,你幼弟...若只是想積攢一份資歷,不如去你們堂兄那裡,都是自家人,肯定比來楚州舒坦。」

  沈雲姬道:「光嗣自幼習武,自言勇武不輸於穆之堂兄,家父也跟他說過,若是有心軍伍不如去荊州軍中,但他卻說荊州非建功之地,且堂兄行事...他頗為不喜,因此想要來郎君魔下,不知道郎君能否?」

  劉絳聽完了沈雲姬這番欲言又止的話之後,反而對這個未曾謀面的便宜小舅子來了幾分興趣。

  勇武不輸沈穆之,卻看不慣他行事?巧了,他也看不慣沈穆之行事。

  這人雖然勇武,但卻好謀無斷,行事瞻前顧後,永遠盯著眼前的利益。這是在荊州圍城時候李如願的評價。

  這些都無所謂,但那天蕭鞅在跟他一起離開的時候,還補充了一句。

  「沈穆之勇武絕倫,智謀出眾,有建功立業之心,非久居人下之輩...然器量狹小,有英雄之志,無英雄之氣。」

  劉絳當時聽了蕭鞅的一番評價之後還不覺得有什麼,只是一笑而過。

  但前幾日知道沈穆之連番上書伐蜀,並言說以荊州一軍就足以平定蜀地...劉絳就覺得蕭鞅這聲蕭郎還真沒白叫。

  看人真准。

  伐蜀的事,那是滅國之功,你就算靠著荊州一軍就能打下來,但就沒想過著這功能讓你一個人都吞下?

  還是說,你其實真正的想法是割據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