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你留下的香氣
柳望雪晃晃許青松的手,看著他笑:「你這話說的,不客觀了啊。」
許青松不同意:「怎麼不客觀了?我叫你過來是來玩的,不是來給他們當服務員的。」
「小氣了啊,」柳望雪抬手戳戳他的臉,「我是幫華歆姐的忙啊。」
「行吧,」許青松捏捏她手心,一副妥協了的樣子,「誰讓華歆姐需要照顧,而我家絮絮又人美心善呢。」
陶華歆看到他倆過來,想著應該是要回家了,就把三隻的牽引繩給拿過來,走到門口就聽見許青松這句,倚在門邊,笑他:「哎呦,就幫我送了一趟咖啡,你就心疼了?」
許青松毫不掩飾:「那肯定的啊,姐,不帶這麼使喚人的啊。」
柳望雪拍了他一下,嗔笑道:「胡說什麼呢!」
「行行行,」陶華歆接過他手裡的托盤,把牽引繩遞給他,對著柳望雪笑,「誰家的誰心疼嘍。」
柳望雪被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許青松接話,彎腰給碰碰系牽引繩。
小瓷一看就知道這是要回家了,立即去扒拉柳望雪的褲腳要抱,許青松沒給它機會,伸手一撈就把貓抱在了懷裡,順手套上牽引繩。
聒聒站在碰碰的頭頂,它現在不想穿這個,就躲過了柳望雪的手,柳望雪就由著它了。
「我們先回去了。」許青松對陶華歆說。
陶華歆揮揮手,對柳望雪說:「有空再來玩啊。」
柳望雪點頭,又問她:「你什麼時候回去?姐夫來接你嗎?」
陶華歆說:「吃過晚飯向榮就過來,我這邊一般開到八點。」
想來姐夫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家,柳望雪就放心了,揮揮手和許青松一起帶著三隻離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都快散乾淨了,溫度也降了不少,柳望雪把大衣的扣子扣上,又幫許青松的也扣上。
「冷不冷?」許青松右手抱著小瓷,左手握住柳望雪的,揣在自己大衣口袋裡。
「還行。」柳望雪右手和他十指相扣,左手也揣進自己口袋裡。
她見此刻周圍沒人,就把早上的話又問了一遍:「哎,你昨晚為什麼不回我信息?現在能說了吧?」
柳望雪其實中午那會兒過來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想問了,但是路上有人經過,她就沒好意思。
許青松低頭看她,答非所問,表情還有點嚴肅:「首先,你這個稱呼我就很不滿意。『哎』,這個語氣詞是在叫誰呢?嗯?」
柳望雪覺得自己好像是頭一回瞧見他這嚴肅的樣子,正看稀奇呢,又聽他道:「我沒有名字的嗎,我在你那裡沒有身份的嗎,我的名分還在朋友圈裡掛著呢,你忘了嗎?」
柳望雪從他這一連串的問句里聽出了一絲委屈,不知為何就特別想笑,於是就笑了:「天吶,你好矯情哦——」
「我不管,就矯情。」許青松側過臉昂頭看天。
柳望雪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抬起戳戳他下巴:「我有理由懷疑你是在轉移話題。」
許青松瞥了她一眼,繼續側臉昂頭看天:「哼!」
柳望雪突然覺得他好可愛啊,就站到他面前,邊倒退著走邊昂起臉看他,聲音甜甜地喊:「許青松,許先生,青松,松松,男朋友,親愛的,大甜心——」
她的右手依然在許青松的大衣口袋裡和他十指相扣,許青松特地放慢了步子,眼角餘光注視著她,擔心她這麼走會不小心摔了。
緊接著就聽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
許青松想,認識這麼久以來,她是第一次當面喊他的名字,無論是大名還是小名,都是第一次。反過來,他喊她名字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大多數情況下,柳望雪喜歡喊他「許先生」。他原以為「許先生」就已經很好聽了,沒想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也是那麼好聽。
許青松想,她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讓自己心動。
柳望雪見他正臉對著自己了,眼眸里都是柔柔的笑意,就知道人已經被哄好了:「說吧,到底是什麼原因打字都會害羞?」
許青松就停下步子,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柳望雪聽完,臉上的笑都凝固了,她難以置信:「不是吧?!」
許青松看到她的表情,頓時笑出了聲,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柳望雪被他拉了一下,才從震驚里回神,快走兩步跟上去,欲言又止。
許青松偏頭看她一眼,笑意未散,問她:「你介意?」
柳望雪說不上來心裡是種什麼感覺,她以前也沒有幹過這種三更半夜給男朋友發照片的事,如果按照許青松說的,她這算是撩成功了吧?她覺得自己應該開心的,可這又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成功」,她就又有點開心不起來。
她心想,你對著照片都可以,對著人怎麼就不行了,一會兒這這一會兒那那的。
她現在的性格跟以前大不一樣,現在幾乎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尤其是在和許青松的相處中,這一秒想說的話絕對不會憋到下一秒,於是就把剛剛所想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結果,許青松聽完,直接笑彎了腰。他懷裡的小瓷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撲騰著抱住了他的脖子,身邊跟著的碰碰和聒聒也抬頭看他。
柳望雪大為不解,十指相扣的手從他大衣口袋裡掏出來,握著使勁兒搖了搖:「你笑什麼?」
許青松略微收了笑聲,直起腰的同時迅速親了她一下:「我好喜歡你啊,天吶,你怎麼這麼惹人喜歡呢!」
柳望雪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純粹是被他感染了,帶著歡快的語氣命令他:「不許笑了,也不許表白,回答問題。」
許青松牽著她的手重新揣回口袋裡,慢慢往前走著。
「我逗你的,其實沒有,根本沒去成。」他沒有看柳望雪,像是自顧自地回憶著,輕聲說,「送完你之後,我回到臥室,感覺空氣里都是你留下的香氣,好像床上也是,被暖氣一蒸騰,尤為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