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第315章 忽然抱他一下

  第315章 忽然抱他一下

  許青松覺得她捏在手裡的不是葉子,而是自己的一顆心,隨著她輕晃的動作左右亂撞。

  他抬起右手,終於捏到心心念念的小酒窩,笑得心滿意足:「你是我的小精靈。」

  他捏了一下就鬆開了,直起身幫柳望雪關上車門,然後繞去駕駛位那邊。

  柳望雪捏著這片橢圓形小葉子的梗,輕輕一捻,葉片就跟著轉了起來。她看著看著將其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上面仿佛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然後順手把它裝進了外套的口袋裡,還在口袋外側拍了拍。

  因為明天劇組開工很早,許青松就沒有做其他的安排,開車把柳望雪送回了酒店。

  許青松拎著她的背包:「走吧,我送你上去。」

  柳望雪站在車門邊,看著他,笑而不語。

  許青松把背包挎在肩上:「笑什麼?」

  柳望雪捧著奶茶杯:「一般情況下,在雙方都有意思的基礎上,男生送女生到樓下,應該等著女生主動開口邀請上去喝一杯。」

  她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只有女生主動開口了,後面發生的事情才會順理成章。」

  許青松抬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拉過她的右手示意:「我是關心你好不好,你這隻受傷的手是需要換藥的吧?你自己包紮方便嗎?」

  柳望雪覺得沒什麼不方便的,她剛學做飯那會兒,有一次切到手,傷口跟這個也差不多,還不是自己買藥自己包紮好的。

  不過她看著許青松牽著自己往前走的身影,這些話就沒有說出口。心裡暖暖的,臉上的笑也是暖暖的。

  走進酒店大門的時候,剛好碰到劇組的化妝師和道具師,這倆人也是剛從外面吃完飯回來,手裡還拎著打包盒。

  一看見柳望雪和許青松牽在一起的手,化妝師立即就什麼都懂了,胳膊肘捅捅道具師,倆人一起朝他們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在溪市花鳥市場那邊的酒店見過,也相互都介紹過,看到這倆人,許青松就主動打招呼。而牽著柳望雪的那隻手也沒有鬆開,柳望雪也是大大方方地任由這倆人打量。

  化妝師回應了許青松,接著就調侃了一句:「原來你就是那個心疼柳編劇的人啊——」

  許青松聽後,視線轉到柳望雪的臉上,以眼神詢問,什麼意思?

  旁邊道具師也在問化妝師:「什麼心疼?」

  化妝師白了道具師一眼:「單身狗。」腦子不靈光,活該沒對象。

  柳望雪對許青松笑了笑,沒回答。

  四人一起往電梯處走,等電梯到達的時候,許青松牽著柳望雪先走了進去,伸手去按樓層。

  道具師抬腳跟上,卻被化妝師拽著帽子給拉了回來,他猝不及防往後一退,差點一個趔趄。

  許青松按完樓層,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你們不進來嗎?」

  柳望雪看著化妝師笑。

  化妝師不動聲色地給了她一個眼神,手上還拽著道具師的帽子,對許青松說:「我突然想起有樣東西忘了買了,你們先上去吧,我和他再出去一趟。」

  「哎你這人真是的,」道具師指責她,「剛剛回來的路上我問你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買的,你說沒有,現在都到這兒了,你又說忘了……」

  化妝師拉著他往外走:「閉嘴吧你……」

  電梯門緩緩關上,把兩人的對話隔絕在外。

  許青松捏了捏柳望雪的手心,問她:「剛剛你們化妝老師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柳望雪抬頭看他:「哪句話啊?」

  許青松抬手戳戳他頰邊的小酒窩:「你是在明知故問嗎?」

  柳望雪捏捏他的手指:「你不也是明知故問嗎?」

  許青松看著她笑,幫她把肩前的一縷頭髮撥到後面去。

  「叮」一聲,樓層到了,電梯門開,他牽著柳望雪走了出去。

  來到房門前站定,許青松見柳望雪什麼動作都沒有,他晃晃她的手:「開門啊。」

  柳望雪說:「房卡又不在我這裡。」

  許青松一想就明白了,他這才鬆開柳望雪的手,把背包從肩上拿下來,問她:「在哪個包里?」

  柳望雪指指打包的拉鏈:「裡面有個小錢包,你找一找。」

  許青松拉開拉鏈,借著走廊的燈光看向裡面。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個藥店的袋子,裝得鼓鼓囊囊的。其次還有電腦、筆記本、筆袋,以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他把手伸進去摸了一會兒,才從最下面掏出一個黑色的方形錢包,薄薄的一個。

  打開錢包,從裡面拿出房卡,刷門進去。

  許青松把包放在衣架的格子上,順手從裡面拿出那個裝藥的袋子,牽著柳望雪的手走到桌邊坐下。

  他把袋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擺出來,還挺齊全的,消毒用的、包紮用的、內服的以及外敷的,甚至還有防水用的小東西。

  許青松握起柳望雪的右手放在桌面上,發現她左手裡還拿著那杯茶,伸手給接了過來,放到桌子靠里的地方:「都涼了。」

  柳望雪說:「你幫我打開,我想喝一口。」

  「已經涼了,別喝了,下次給你買熱的。」許青松小心翼翼地把她手指上的膠布撕開,「會疼,忍一下。」

  這點小傷,柳望雪根本沒放在心上,她左手撐住下巴,專注地看著許青松。

  她想,他真的好帥啊!眉眼是帶著鋒利的俊美,但又是那麼溫柔,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魔力,尤其是在專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

  許青松揭下那塊帶著血的紗布扔到垃圾桶里,指尖上的劃傷暴露出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捏了一下,特別難受。

  他不由自主地往柳望雪的指尖輕輕吹了一口氣,抬眸問她:「疼嗎?」

  柳望雪下意識地搖搖頭,隨即又趕緊點頭,還「嘶」了一聲:「疼的!」

  許青松伸手摸摸她的臉,這一刻他寧願這道口子是開在自己手上。

  他拿出棉簽,蘸著藥水,仔仔細細地給傷口做清理,動作萬分輕柔,生怕再次弄疼了她。清理完後,再撒上藥粉,用紗布包好,再貼上膠布固定。然後抽了張紙巾出來,把桌面上的殘留擦乾淨,扔進垃圾桶。

  做完這些,許青松拿過口服藥,看了看盒子上的說明,上面還有醫師手寫的用法用量:「睡前是要吃的,你別忘了。」

  柳望雪點頭。

  許青松站起來走到電視櫃那裡,擰開一瓶純淨水倒進水壺裡,插上電按下開關。

  而後又回來坐下,打開指套的袋子,拿出一個來給柳望雪的指尖套上,再用防水膠在根部貼了一圈:「洗澡的時候注意一下,千萬別沾水。洗完擦乾之後,要立即拿掉,不能悶著。明天早上要是不方便綁這個,就拿毛巾沾水擦擦臉。」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然後就見柳望雪看著手指嘆口氣:「那我連妝都不方便化了。」

  許青松往她跟前挪了一步,捧起她的臉頰,笑著說:「你這麼天生麗質,就算不化妝也沒人比得過你。」

  柳望雪仰望著他:「你可真會說話。」

  許青松彎腰湊近她一些:「都是實話。」

  他拇指擦過柳望雪的小酒窩,放開手,直起身,拿上那杯涼掉的茶:「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柳望雪在他轉身的時候,一把拉住他的手。

  許青松又轉回身:「怎麼了?」

  「你怎麼把茶也拿走了?」柳望雪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丟丟的控訴。

  許青松想,果然,他拿走是對的。

  他回握住柳望雪的手,溫聲道:「涼了,不好喝了。再說都已經這個點了,你要是喝了還想不想睡覺了?」

  柳望雪不依,振振有詞:「可是你在說了追我之後給我買的第一杯茶,我不能留下嗎?」

  許青松的笑容里添了一絲無奈。

  柳望雪拉著他的手:「我連一口都不能喝嗎?」

  許青松覺得自己有點拿她沒辦法了,於是拆開吸管的外包裝,插進封杯的塑料紙里,遞到她嘴邊:「只能喝一口。」

  柳望雪開開心心地點頭,一口就一口,一點都沒多。

  許青松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心裡甜絲絲的。

  柳望雪站起來,送許青松到門口。

  許青松跟她說再見的時候,她忽然抱了他一下,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許先生,你真好~」

  許青松覺得自己迷糊了一瞬,待他想抬手抱回去的時候,柳望雪撤開了,沖他揮揮手,繼而關上了門。

  他的一顆心跟雙臂的動作一模一樣,不上不下的。

  有點癢。

  心癢。

  他對著門站了一會兒,長出一口氣,才轉身離開。

  柳望雪關上門之後也沒有動,她在透過貓眼看著外面。見許青松保持著胳膊半抬的動作,貌似呆呆地站著,她捂著嘴,偷偷地笑了。

  上了車,許青松才發覺自己手上還拎著那杯茶。他把杯子捧在手心裡,目光似乎不帶焦距地看了一會兒,接著低頭嘗了一口,甜的。

  而後他靠在座椅里,慢悠悠地喝完了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