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詢問，棠寶給了冀川答案，她從姜正燁腿上跳下，站定後朝冀川行了一個作揖禮：「冀川緣主，你好。」
冀川捂著胸口因太過震驚而後退兩步：「……」他不好，很不好。
天殺的杜一鳴，他怎麼沒跟他說師傅如此年輕啊。
好歹給他打個預防針，讓他有個心理安慰啊。
這點其實是冀川冤枉杜一鳴了，杜一鳴之後跟冀川說了，就是怕他知道後接受不了。
只是冀川匆匆看了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就又跟艾小慧聊天去了。
第二天睡一覺起來，他完全忘了杜一鳴跟他說的。
「冀川。」
姜正燁的聲音喚回了冀川的心神，他立即滿懷歉意看向棠寶：「棠寶，不是，師傅，好巧啊。」
「小川哥哥，你跟小慧姐姐聊天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在哪裡？」
冀川扭身朝外指了下：「就在我工位上。」
「冀川，麻煩你拿過來一下。」
姜正燁開口，冀川立即應到：「姜總，我這就去拿過來。」
冀川很快拿了過來，放在姜正燁桌前，棠寶指到：「小川哥哥，你打開跟小慧姐姐聊天的頁面。」
「啊？」
冀川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他不由很是緊張：「師傅，我這筆記本電腦是有什麼問題嗎？」
因棠寶連著提及，因此他想到的就是這台筆記本電腦有問題，而不是小慧有問題。
「小川哥哥，你這台筆記本是從哪兒買的？」
「這是我自己買零件組裝的。」
他是計算機專業的，對配置要求很高，可目前市面上能滿足他要求配置的筆記本電腦實在太貴，他便自己買零件組裝了一台。
「你組裝好這台電腦後，多長時間認識的小慧姐姐？」
冀川仔細想了下：「有半年吧。」
他平常都是用手機來聊天，那天突然有急事需要聯繫以前的一個老同學，他就登陸了自己另一個號，沒過多久，就收到了添加好友通知，那個人就是小慧。
「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沒……沒有吧？」冀川回答的很是心虛。
之前他還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可經過棠寶這連續的問題，他越發覺得詭異，以至於後背都有些冒涼氣。
不自禁扭頭朝後面看了一眼，扭過頭來，見姜正燁跟棠寶都看著他，冀川尷尬一笑：「姜總，咱公司這空調真給力。」
「空調沒開。」
冀川：「……」更尷尬了。
「師…師傅，你就直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吧？」冀川豁出去般：「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反正這刀遲早落下，早落我早托生。」
這樣讓他心裡發毛的厲害。
棠寶輕聲嘆了口氣：「小慧姐姐早已去世。」
冀川腦中閃過這個可能，可他覺得太過荒誕，很快便丟到了一邊去。
可沒想到最不可能的反而成真了。
而且棠寶已經這麼說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只是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師傅，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小川哥哥，我不會開玩笑，更不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
「可怎麼…怎麼可能？小慧她……」冀川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努力為否認這件事來尋找藉口，可卻想不出一個很好的理由，因為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小川哥哥，你打開跟小慧姐姐的聊天記錄，我來跟她說。」
冀川猶豫了下，還是按照棠寶說的做打開了他跟小慧的聊天框。
在他打開聊天框的瞬間，小慧的消息就彈了出來：「小川，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
他倆約定在他下班後才會聊天，而每次也都是這樣，只要他打開聊天框，她的消息立馬就會出現。
他之前還很感動，覺得小慧太在乎他了。
但現在這份在乎，變成了一雙不存在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喘不上氣來。
「小慧姐姐，我不是小川哥哥，我是棠寶。」棠寶小手指，一個一個摁著鍵盤，打字過去。
「棠寶？」相比之下，小慧幾乎是秒回。
「我是少陽觀第67任觀主。」棠寶做到自我介紹。
小慧那邊卻好似很是驚恐般，沒有回覆消息，可冀川卻看到整個筆記本電腦都在微微顫抖。
就好像……好像，小慧就會這台筆記本電腦！
這個想法，讓冀川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膝蓋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姜正燁趕緊上前將他拉起到最近的座椅上，安撫到他：「沒事，棠寶會處理好的。」
冀川顫慄著點了點頭。
「小慧姐姐，我知道你沒有害小川哥哥的心，你之前也沒害過你，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可陰陽兩隔，你這樣是不對的。」
棠寶沒再打字，而是軟聲勸到艾小慧：「小慧姐姐，你該進入輪迴道。」
「不，我不要進入輪迴，我沒死，我沒死！我還要談戀愛，我還要跟小川結婚！」屏幕中突然出現了一張很年輕的臉，她用力朝棠寶嘶吼到，只是這樣一來，就顯得她的面容猙獰可怖。
棠寶見此，不再跟艾小慧廢話，迅速往筆記本電腦上貼了一張拘魂符。
「小川哥哥，小慧姐姐她……」
棠寶將筆記本電腦轉向面對冀川，冀川害怕地捂住臉，用力揮手：「不用跟我說她，這個筆記本電腦我也不要了！」
艾小慧在拘魂符里看到這一幕，很是難過。
她本是一名網絡作者，因總是熬夜寫文，某一天猝死在了電腦前。
隨後她的一縷魂魄留在了這台電腦中，小川恰好買了電腦中的零件，而她跟著來到了他身邊。
他說很喜歡她，想跟她結婚，她特別開心。
因為她還沒談過戀愛就死了，這讓她很是遺憾。
她也知道她跟小川沒可能，可還是情不自禁，她也試探過他，只是沒敢直接說，而是問他倆人距離遠他會不會介意？
他明明說不介意，還說她什麼樣，他都會愛她的，可現在他卻連一眼都不敢看她，還要扔了這台電腦。
「冀川，你去跟領導請假，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