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焱去敲門，拍了好多次，門才被打開。
「幹什麼的？」裡面的門衛手裡拿著甩棍，上下打量著戚時焱。
十六七的年紀，單手拎著書包，站姿吊兒郎當的。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學生。
戚時焱說：「沒看見嗎？來上學！」
門衛驚訝：「喲，還有一個人來的？這孩子還有救！叫什麼名字？」
戚時焱隨口編了一個名字，「李華。」
「等等，我查查名單。」
門衛查了名單，沒查到「李華」這個名，直接關門把戚時焱擋在了門外。
「！！！」
戚時焱本來以為還能周旋一會，沒想到這裡的門衛竟然警惕性這麼強。
他往外走了幾步，走出攝像頭之外，小聲叫兮兮的名字。
叫了幾聲沒有回應，只能坐在路邊乾等。
有隱身符，兮兮很容易就把石子洋帶了出來。
才兩天不見，石子洋就好像瘦了一圈，整個人懨懨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他們先帶著石子洋去市區吃了頓飯。
石子洋狼吞虎咽的，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一樣。
戚時焱看得心裡難受，把自己的漢堡推給石子洋，「你慢點吃，還有……」
「嗯，焱哥，還好你來救我……」
石子洋感動地哭出了大鼻涕泡。
一頓飯剛吃完，警察就找上門了。
石子洋中午剛被發現偷了老師的手機，是重點觀察對象，一失蹤就被發現。
出現在學校門口的計程車很容易就被查到了蹤跡。
石磊也匆匆趕過來，非要把石子洋重新送回特訓學校，甚至帶來了兩個特訓學校的老師。
石子洋扒著門怎麼都不願意走。
「我不去！你知道那個學校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讓你學好的！你今天必須去！」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忽然有一瞬間像是卡住了一樣，同時停住了動作。
然後一起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石子洋！石子洋！」
戚時焱連忙上前，可是不管怎麼叫，石子洋都沒有反應。
他害怕極了，連忙掏出手機，打算打120。
但還沒等這個電話號撥出去，石磊先幽幽清醒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洋，先是驚訝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告訴後面的兩位老師。
「把他帶走吧。」
戚時焱擋在石子洋的前面，「他還在昏迷，你到底是不是他爸！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他！」
兮兮湊到跟前，拽住戚時焱，「哥哥，沒事噠！」
「不行！」戚時焱態度堅決。
兮兮小聲湊到戚時焱耳朵跟前，「哥哥，靈魂交換了……」
「什麼？」
戚時焱張大嘴巴，仿佛聽了什麼鬼故事？
他看看地上躺著的石子洋，又看看石磊。
石磊忽然伸出兩個手指頭，給他比了一個「耶」的手勢，嘴唇還無聲地說了一個「焱哥」。
「！！！」
戚時焱徹底凌亂了。
愣愣地呆在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石子洋也睜開眼睛。
他躺的角度，只能看見戚時焱，他一下坐了起來，「你們倆在一起不學好，大人都敢打了！」
「……」
戚時焱腦子是懵的，但他還是接受了事實。
畢竟，石磊不可能叫他焱哥，石子洋也從來沒那麼跟他說過話。
眼看著石子洋又被老師帶走，車子慢慢開遠。
戚時焱一把抓住石磊，晃了又晃，「你真是石頭？怎麼會？怎麼會？」
「焱哥，真的是我！」「石磊」臉上也是驚喜，「我也沒想到！竟然真的能！是兮兮給我出的招！」
石子洋被兮兮找到的時候，驚嚇過度。
中午因為偷老師手機被發現被收拾一頓關進了小黑屋裡。
面對兮兮的時候，他竟然有些退縮。
害怕出去再被送回來會變得更慘。
兮兮看到石子洋因為驚嚇過度已經不穩的魂魄，心裡有了主意。
交換一天，讓石子洋爸爸自己進來感受感受。
「石磊」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捏了又捏，「兮兮真的太牛了！我這次真的信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兮兮的鐵桿粉絲，再有誰說兮兮是人設，我一定罵回去！」
反覆震驚之後，他終於恢復了一點思考能力。
「焱哥，你怎麼能把兮兮請過來，太厲害了！」
兮兮歪歪腦袋，「兮兮是三哥哥的妹妹哦！」
「啊？真……真是啊？焱哥，你上回怎麼不承認？」
戚時焱岔開話題，「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你就這樣？什麼時候換回來？」
「明天一早。」
「哦……」
就在這個時候，「石磊」口袋裡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對面嗶哩啪啦就是一頓罵，「什麼時候回來？工作還要不要了？」
「馬上馬上！」「石磊」連忙道。
這是交換靈魂之前，他跟兮兮談好的條件，這半天按照石磊身份生活，不要丟了石磊的工作。
只剩下戚時焱和兮兮兩個人。
兮兮從百寶袋裡面掏出一個青花瓷茶盞，是戚時敘當時從景城雲端大師那裡買的那個。
戚時敘又不喝茶，買這麼一個茶杯，回來又沒用過。
不用說，就是給戚老爺子買的。
蔣臻然打趣的時候，戚時敘還死不承認。
兮兮看著戚時敘這麼別彆扭捏的，想要推戚時敘一把，幫他打破僵局。
「三哥哥，兮兮想讓你幫幫忙，把這個帶給爺爺。」
戚時焱皺皺眉頭，問道：「你個假的，還想進我們家的門？就算你幫了我，不代表我要認你當妹妹，我給你卦錢了！」
兮兮說：「你告訴爺爺，是二哥哥送的。」
「他讓你這麼做的？還是你自己要這麼做？」
「三哥哥，你也讓二哥哥回家對不對？」
戚時焱把玩青花瓷茶盞的手停住，立即梗著脖子否認，「他想去哪去哪！關我屁事！他怎麼自己不去送？」
「三哥哥……」
兮兮聲音軟糯糯的，搖晃著戚時焱的胳膊撒嬌，「你就答應兮兮好不好……」
「……」
面對兮兮的撒嬌。
戚時焱的心一下子化成了一灘水，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只是別著腦袋看向其他方向。
兮兮彎眸，「三哥哥，不說話兮兮當你同意了哦！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