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天大便宜

  聽到張漸的話,我直接衝著他吼,張哈子是你孫子,你也要他死?

  張漸搖頭講,那要看你怎麼選擇老。

  我問,什麼意思?

  他講,你難道還沒看出來你們現在是站到哪裡滴?

  我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腳下的高牆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無底深淵,一個參照物都沒有,我哪知道是什麼地方?

  張漸講,看來你哈是沒有掌握形式這個關鍵點。你現在站滴地方是內棺滴邊緣,外面就是你們剛剛待過滴走廊,裡面就是那口棺材。這口棺槨是你爺爺親手打造滴,叫做青銅血棺,下面走廊上滴布局確實是十二生肖,破虜能一眼看出來,不愧是老夫滴孫子。

  我不知道他這是誇張哈子還是誇他自己。他繼續講,但是你們搞忘記最關鍵滴一點,石刻是石頭,你們是人,順序搞反老!如果你們當時反著站,那現在就應該是站在外槨滴邊緣,醒來之後,不自覺滴往後退一步,就掉出棺槨外面去老,也就出去老。但是現在,前後都是無底洞,進退都是死!

  我沒有責怪張哈子沒有選對方向,說實話他能看出是十二生肖就已經很牛逼了。至於還要考慮石頭和人的區別-――天知道還要考慮這玩意兒!

  張漸接到講,不曉得張哈子給你講過沒得,在這個世界上,有生就有死,有因就有果,匠術也是一樣,有立就有破。只要是匠術,不管多牛逼,就一定可以破。我們張家有雷池禁地,不曉得你見過沒。這個是你爺爺根據雷池禁地改出來滴血池禁地,不得不講你爺爺在融會貫通這一點上,沒得人比得過,就算是老子滴孫子,都哈差啷個一點點。這裡既然叫做血池,不見血是肯定不行滴。所以,你選一個去扶到起,然後喊醒另一個。

  也就是要讓我救一個,殺死另外一個!這尼瑪不是那些腦殘小說里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嗎?這尼瑪也能發生到我身上?!

  我問,張哈子不是你孫子嗎?你也不救?

  我看到他搖搖頭,嘆息一聲講,我是洛朝廷滴匠術弄出來滴,我想救也救不了。所以我哈是希望你救破虜。女人嘛,哪裡都能找得到,像破虜這樣和你出生入死滴手足,你上哪裡去找?

  我沒說話,腦子裡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對我來說,兩邊都是和我沒有任何血緣的人,如果不是緣分聚在一起,那就都是陌生人。但就是這所謂的緣分,讓我根本無從選擇。張哈子和我出生入死,難道凌絳就沒和我出生入死了?凌絳為了救我而受傷,難道張哈子為了救我就沒受過傷?

  等等,為什麼一定要選擇?不是說只要見血就行了嗎?

  想明白這一點,我看了看張哈子,又看了一眼凌絳,這應該是我見他們的最後一眼了吧?他們兩個都不計得失的為我付出過那麼多,現在也該是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比哭還難看,然後對張漸講,我想好了。

  說完,我閉著眼去縱身往前一跳,別了,那個一直那我哈挫挫,動不動就要日別人仙人板板的張哈子;別了,那個高冷到骨子裡的校花凌絳……

  唉,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就應該早點把張哈子的錢給還了,他那麼愛錢的一個人,要是知道我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把我的魂給招回來然後虐待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就應該早點把心裡話對凌絳說了,這樣至少心裡就不會留遺憾了――算了,沒說最好。她那種級別的校花,喜歡她的肯定不少,不會少我這樣一個癩蛤蟆。

  要是表白被拒了,我更傷心。要是表白被接受了,那我現在死了,她也傷心。總歸是個傷心,還不如不表白,頂多只是留一個遺憾,至少我還能留下一個「她能為了救我而受傷,肯定是對我有好感」這樣的念想不是?如果真對我有好感,那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笑出聲不是?

  我很想笑,但是我沒能笑出聲,因為我想到了我爸媽,他們就我這麼一個獨子,我死了,他們二老誰來贍養?一想起我爸日夜在地里操勞,見人就憨笑著誇他有個好兒子的場景,我就想哭;一想到我媽每次在我出門前都要點著煤油燈在廚房給我張羅路上的乾糧,即使我走出好遠她都會站在門口望著我的背影時,我就想哭。

  我死以後,他們夸誰?他們望誰?

  我想到了我爺爺-――唉,你怎麼又坑孫子呢?

  等等,為什麼我跳了這麼久還沒到底?這血池會不會也有點太深了?

  剛這麼想著,我屁股上就是一痛。不對啊,按理來說,我是面朝著地面跳下去的,要痛也應該是臉痛或者胸痛,怎麼也不可能是屁股痛啊?

  「啪」!

  臉果然痛了。

  然後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賤賤的聲音,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哈要睡好久?

  這是典型的張哈子的聲音啊,為什麼我還能聽到?

  哦,是了,肯定是我已經死了,魂魄暫時還沒有離開,所以聽得到他們的聲音。應該是張哈子他們逃出去了,還以為我沒死而是睡著了。唉,張哈子啊,你也有想不到的時候啊!

  緊接著,我又聽到張哈子講,是不是美女滴大腿當枕頭睡得比較爽?一米多高滴牆,你是不是真滴以為你摔死老?趕快給老子爬起來,老子曉得你早就醒老,莫到這裡和老子裝死!

  咦,難道我沒死?

  我試著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然後我看到凌絳那張精緻到極致的臉,她把她纖細的手指豎在她的唇邊,好像是在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張哈子站在她對面,那應該就是讓張哈子別說話。

  我聽到張哈子講,你是不曉得,這個哈挫挫老是裝死,上次到竹林他就裝死過一次,哈是我一巴掌扇醒滴。這次肯定扇得醒,不信我扇給你看。

  然後我就看到張哈子彎腰抬手就準備扇過來,但是被凌絳給一把攔住了。

  張哈子彎腰下來,剛好和我大眼瞪小眼。他愣了一下,然後一腳踢在我屁股上,對凌絳說,你看,老子就曉得這個哈挫挫是裝死,他肯定早就醒老,就是想靠到你大腿上占你便宜!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狗日滴比老子哈會泡妞!

  凌絳先是瞪了張哈子一眼,然後低頭看了我一眼,這次是大眼瞪大眼,然後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就兩個字,起來。

  我「哦」了一聲,趕緊屁顛兒屁顛兒的爬起來,然後我看到凌絳剛剛是盤腿坐在地上的,而我剛剛果然是枕著凌絳的大腿在睡!

  這尼瑪,幸福是不是來的有點太突然了?這會不會是我死後產生的幻覺,把活著的時候沒能完成的事給展現一遍?

  於是我問張哈子,我還活著?

  張哈子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難道你死老?你要是死老,是不是我和她也跟到你死老?

  我講,我剛剛不是跳下那個血池了邁?啷個可能還活著的?你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我的幻覺,你們是不是牛頭馬面變的,然後等我了了心愿,就帶我上路?

  張哈子聽完之後一腳就踹過來,還好我躲的及時。他指著我鼻子罵,我日你屋-――算老,我都日不起老!老子給你講,你不要得老便宜哈賣乖,你曉不曉得你剛剛那一跳,跳出好大個便宜?

  我一臉懵逼,么子便宜?

  他講,天大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