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只是巧合?

  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發現,其實這就是一個控制風險的過程。而這個過程,被我爺爺控制的很好。

  如果大家還記得,我在前面說過(具體章節是在找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那裡),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就喜歡聽我念書,而且很是一副享受的樣子。並且我曾經給爺爺念過的書竟然還全部都被保存著。我想了一下,那些書全部都是語文課本,還有一些爺爺從鎮上買回來給我的用文言文寫的故事。

  我喜歡文學,這是很小就養成的愛好,甚至於愛好到從很小的時候,就會每天寫一篇日記,然後拿給爺爺看。那個時候的爺爺總是笑呵呵的搖著蒲扇,一直夸寫得好,至於到底寫的好不好,我現在已經沒辦法知道了,但是正是有爺爺這樣的鼓勵,使得我在喜歡文學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高考之後,填報的專業也是一點都不吃香的中文系。

  國家擁有中文系的大學有很多,但是580分能考上的比較好一點而且還離家近的大學,除了重慶的這一家,還真就找不到第二家。當時其實還有長沙的一所大學是可以選擇的,但是我對比了一下位置,只有重慶的這一家更加合適,於是長沙的那所大學就變成了第二志願,至於第三志願,我填都沒填。

  這麼想來,我來這所學校,確實是爺爺在一手操作,否則以630分的成績,加上少數民族加分政策,怎麼也能去北京上海折江的這些大學。

  想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我爺爺的耐性,為了安排我進這所學校,竟然前前後後花了十幾年的時間。而且儘管如此,風險還是很大,萬一我當時腦子抽筋,考砸了,沒達到分數線,或者我看中了另外一所學校,那麼十幾年的心血不都是白費了麼?

  可是很快我就明白我不會那麼做,因為我出生農村,生性自卑,絕對不會選擇離家很遠的大學,除非是考了一個很高的分數。一直想到這裡,我才明白,我爺爺對人性的把握,已經到了如何一種喪心病狂的境界。他不僅計算別人,例如陳泥匠王二狗王明宣一類,竟然連自己的孫子也計算在內。

  我不知道他還留著多少後手,也不知道他把我弄到這所學校來的具體目的是什麼,但是從心底里,我突然覺得我爺爺好陌生,陌生到有一種淡淡的害怕。

  我想,我現在多多少少能夠理解張哈子為什麼會退學了,那種被人控制著的壓抑,是旁人沒辦法體會到的。

  我蹲在天台之上,再次看了一眼學校的布局,問張牧,就算我來這所學校不是偶然,那麼,把我弄到這所學校的目的是什麼?

  他講,我也不曉得。我只曉得我到醫院裡面,是為了看著無間。我原本以為讓張哈子來學校也是為了守到無間,但是你和凌絳滴出現,我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老。

  我點點頭,正如張牧講的,凌絳還算是一個匠人,至少還能幫上一點忙,但是我呢,可以說是廢物一個,不僅幫不到忙,很多時候還會幫倒忙,把我弄來這裡,簡直就是來砸場子的,既然如此,那還讓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把我的疑問提出來,張牧認真想了想,然後將講,我有個想法,我覺得,這都是上一輩布下滴一個局,至於是么子局,我現在哈不曉得,但是我感覺,我們的上一輩肯定是認識滴。

  張牧的話讓我想到了我奶奶日記上記載的幾十年前的那次聚會,我想,他們肯定是認識的。但問題是,為什麼張牧張哈子不曉得這件事?張哈子不是已經是現在的帶頭人了麼,難道他不知道當年的事情?

  我問,難道你們不曉得當年的事?

  張牧講,么子事?

  於是我把我曉得滴和陳先生給我講的告訴他們,但是我並沒有完全講出來,比如把我爺爺是當年帶頭人這件事,還有我爺爺和我奶奶一起去尋找九獅拜象這件事,都咽進了肚子裡。我看見他們聽完之後眉頭都是緊皺著,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這應該是第一次聽講。

  張牧講,我和張哈子一直以為這個聚會是最近才搞起來滴,沒想到幾十年前就有老,屋裡人從來沒給我們講過這些。

  我想到了上次凌絳問張哈子是哪個把他傷成那樣的時候,朝著張哈子吼了一句,你不要忘記你身為帶頭人的職責。於是我問張牧,他身為帶頭人的職責到底是什麼?

  張牧看了一眼張哈子,張哈子也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頭偏到另外一邊,看都不看我一眼。

  張牧想了一陣,然後深吸一口氣,這才對我講,找到九獅拜象。

  九獅拜象,又是九獅拜象!這個九獅拜象不就是一個風水格局好一些的地方麼,怎麼幾十年了,還在找這個九獅拜象!?

  我問,為什麼要找九獅拜象,它不就是一個風水稍微好一些的地方嗎?

  張牧搖頭講,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要去找,找到了又有什麼好處,這些,我和張哈子都不曉得,只曉得這是老一輩傳下來滴職責。而且,九獅拜象並不是你所想像滴那樣只是一個地方,除了你們村子,全國哈有三個地方都有這樣滴格局!

  這一下,我徹底的被弄懵逼了。我原來一直以為,九獅拜象僅僅只有我老家才有,沒想到全國竟然還有三個地方都有。但是為什麼爺爺會選擇在王家村安家落戶呢?

  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張牧又講,我聽張哈子講你們村子滴格局和學校很像,而且哈有九獅拜象滴風水格局,所以我帶你來這個地方看看,就是想問問你曉不曉得九獅拜象滴事,現在看來,你也不曉得。

  我講,我也不曉得,而且,學校的格局和我老家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至少,這裡,就沒有九獅拜象的風水局。

  張牧點點頭,表示他也想不明白了。

  幾個人又討論一陣,把所曉得的信息匯總,然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

  眼看要到中午吃午飯的時間了,張牧講今天就這樣了,先去吃飯。張哈子一聽到吃飯,立刻來了精神,跑過來朝著我和張牧一陣嗯嗯嗯嗯,我問他到底想講什麼,他又嗯了一陣,發現我們實在是聽不明白,這才從身上掏出一把微型篾刀,在地上寫了萬州烤魚四個字。這傢伙對萬州烤魚一直念念不忘!

  下天台之前,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問了一句,醫院是在哪個方位?張牧看了看,然後指給我看,在我們所站位置的前方偏右的位置。我看了看,好像沒有和村子裡的地方對應起來,所以搖了搖頭準備跟著張牧他們去吃午飯。

  可是就在跨出天台門口的那一剎,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跑回了天台,然後重新看著眼前這所學校的布局。

  張牧和張哈子也跟著跑回來,張牧問我,發現了么子?

  我滿臉震驚,顫抖著聲音問,那個地方是不是住院大樓的位置?

  張牧看了一眼,講,是滴,怎麼了?

  我把所有的位置重新與村子裡的地方重新對應了一遍。然後我的視線在寢室和住院大樓之間來回移動-――如果講,我所在的寢室就是我爺爺所在墳地位置的話,那麼,住院大樓,就是我奶奶墳地的所在方位!

  住院大樓本身並沒有什麼,可是,住院大樓的地下室,是太平間!

  這一切,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