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2，林默VS陳山河！
青龍山隱秘別墅群。
某間書房內。
視頻掛斷後，書房裡面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甚至連空氣都仿佛粘稠了！
沒有人敢說話，生怕在這個時候觸了陳山河的眉頭，引來殺身大禍。
然而，
陳山河並沒有他們預想中的那麼憤怒，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平靜，平靜的就好像是剛才發生的事情，根本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其它人都是一頭霧水。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他們身上，都得氣炸了才對。
孫子被綁，秘密被曝光，身居高位，被各種拿捏玩弄，能不氣炸嗎？
就算他們不是當事人，也替自己的主人生氣！
可陳山河居然依舊淡然如水！
在視頻掛斷之後，所有的憤怒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似乎就連視頻中所表現出來的些許憤怒，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強大！
太強大了！
這種情緒控制能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的！
是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
而唯有負責網絡安全的管家王迅明白，老爺子周身的氣息，很不友善，恐怕要動真格的了。
無論今天找上門的這個深淵組織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都招惹上了絕對不應該招惹的存在。
陳山河的身份與能量，可不止社會表面那麼簡單！
等他們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就會知道，到東窗事發的時候，哪怕是能夠舒服的死去，都算是這個世界最美妙的事情。
陳山河緩緩合上電腦，看向王迅，沉聲道，「通知各小組組長，到會議室等我。」
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很沉穩，很威嚴，能讓人心靈顫抖，感到恐懼。
「是，陳老，我現在就去！」
王迅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帶著自己的組員以及電腦設備，轉身離開了書房。
至於剛才聽到看到的這些事情，不用陳山河交代，他們也不可能說出去。
包括自己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提及。
否則……下場會是怎樣，他們清楚的很！
大約半個小時後。
陳山河坐著一部電梯，來到了別墅群的秘密地下區域。
這裡，是他的蜂巢系統！
電梯門開啟後，迎面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大廳。
就類似好萊塢科幻大片中的秘密基地。
大廳里整齊的擺放著上百台最先進電腦，上百名表情嚴肅的工作人員，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屏幕，忙碌著各自的工作。
陳江河掌控的公司和集團有很多，涵蓋的經營範圍也極其廣泛，明面上在羅剎市風光無限的綠凱集團，其實只不過是其中之一，且還不算多麼亮眼，這是一個龐大的經營帝國，而除了實體公司之外，他手上還有很多投資項目，以及涉及到境外的資金流轉。
可以這麼說，
陳山河所掌控的那些公司和集團，明面上的抉擇層，都是提線木偶而已。
真正做出決定，包括資金流動，以及會計的帳目，都是在這間足以抵抗鑽地彈攻擊的地下大廳里完成的。
這裡就像是一個蜂巢，大本營，也可以說是陳山河的大腦、心臟，幫他密切控制著外面所有的一切，同時也保證有任何麻煩事情，最終都找不到他的身上。
外面的社會，不管怎麼查，都不可能查到他！
「陳老..」
「陳老.」
「陳老.晚上好.」
陳山河所過之處，時不時就會有主管之類的管理層，向他問好。
能坐在這裡的普通員工，能力也足夠在外面當上部門經理，甚至是主管整個項目的運轉。
若是調到那些小城市，就連當家的都得笑呵呵恭維相迎！
但他們在這裡，連跟領導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一個等級極其森嚴的地方，也是能夠讓他們掙到外面一輩子都攢不下來的財富的地方。
同時他們還享受著最頂級的配套醫療、教育等社會服務！
這裡是陳山河的帝國。
他在這裡，就如同是毗鄰天下的君王。
在一道道敬畏的目光注視下，陳山河不緊不慢，進入到了大廳左側的一個會議室里。
會議室很大。
即便已經坐了十幾個人，依舊顯得頗為空蕩。
「陳老。」
「陳老。」
「陳老.」
看到走進來的陳山河後，眾人連連鞠躬。
雖然都有座位。
但是，陳山河沒有來之前，沒有人敢提前坐下。
陳山河不喜歡別人叫他老總，更不喜歡聽人稱呼他以前的職務，畢竟那只是他用來偽裝自己的一層身份而已，反而是陳老這個頭銜，被他一直保留了下來。
他走到自己的專屬座位坐下，目光慢慢的依次從每個人臉上掃過，最後沉聲道，「坐。」
待到所有人都畢恭畢敬的坐好後，陳山河也不墨跡，淡然的出聲道，「各組匯報一下你們目前的進展。」
之前的那兩個沒什麼能力的蠢貨保鏢，只不過是陳山河丟出去的煙霧彈，誤導別人來誤判陳山河的能力，為的就是把水攪渾，而現在坐在這裡的各小組組長，才是陳山河手上最大的力量。
都是陳山河精心培育的頂尖人才、心腹！
也是陳山河那麼多年來的心血！
當然，陳山河現在的內心，其實並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呵呵。
不管是在羅剎市，還是在整個大夏。
敢於挑釁他的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見過了。
能抗衡他的大人物，當然有。
每個大區域，都有。
凌駕於他之上的大人物，也有！
但是，像他們這些真正的大人物，相互之間，其實都是朋友了。
互相根本不對鬧得太僵。
就算真的有矛盾，也是暗中博弈，不是撕破臉皮。
而今天這事，
毫無疑問，已經等於是騎到他脖子上拉屎了！
陳山河說一點都不憤怒，那是假的。
只不過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緒。
再不活動活動身子骨，他覺得，外面的人恐怕已經要忘記，他陳山河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
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
利用這次事件，拉攏一批人，打壓一批人，秀秀自己的肌肉和拳頭。
免得被那些同樣居於高位的『朋友』看貶了。
至於陳凱南？
不過是一次酒後衝動的產物罷了。
他的死活，陳山河心裡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表現出來的在意，也不過是掩飾和偽裝。
陳山河的話音落下，坐在他左側的一個 40歲左右，渾身肌肉發達，一看就經常健身，國字臉的男人站了起來。
他是熊小隊的隊長浦元白。
「目前熊小組的主要調查方向，仍舊放在西北地區，那些跟您有過節的人身上。」
浦元白喉結下方有一塊大概像是槍傷的猙獰傷口，說起話來聲音也有些嘶啞：「目前熊小隊正在 24小時跟蹤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有一個結論。」
陳山河點點頭，並沒有任何表示。
緊跟著一個 30多歲，身材妖嬈，氣質出眾的女人站了起來，匯報導，「目前虎組的調查重點仍然是南邊，這邊跟我們有過節的公司很多，大概還需要十天左右才能排查完畢。」
再然後，
其餘兩個小組，分別是龍組跟鷹組，也都分別匯報了一下目前的進展。
簡單來說都沒有什麼突破，但所有工作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陳山河的計劃很縝密，先排查外圍的對手，然後一點點向羅剎市收縮，尋找陳凱南的同時，掌握這些對手的現狀，然後再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到了他這個層次，錢並不重要，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只不過，就像遊戲一樣，實力得有，經濟也得有，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這樣一來，陳家才不會倒台，那些覬覦陳家這頭肥肉的群狼，才不敢放肆。
對於這次有人敢直接懂陳凱南的事情，陳山河的動作非常大！
畢竟，陳凱南是他明面上的孫子，動了陳凱南，就等於是在向他宣戰！
耐心聽完所有看似沒有進展的匯報後，陳山河不疾不徐的說道，「大家的工作都很努力，成果也有目共睹，我很欣慰。」
「今天把你們聚在一起，是要告訴你們，就在剛才，綁架我孫子的兇手，已經出現了，就隔著屏幕，站在我的面前。」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一個個面面相覷，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麼？
竟然有這種事情？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猖狂？
公開叫板陳老？
叫板一個能扭動乾坤的大恐怖？
不等他們提問，陳山河出聲道，「王迅，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是！」
王迅點了點頭，操作了一下手上的筆記本電腦，同時，打開了會議室里的幕布。
從林默跟陳山河發信息，一直到最後視頻通話結束的信息，全被播放了出來。
這些都是陳山河的心腹，就算是關於陳凱南是他兒子的秘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事情，本來就不大。
就算被自己的大兒子知道了也無妨。
畢竟，他從來沒有重視過自己那個沒有野心的大兒子，也從來沒有將自己大兒子當成繼承人來培養。
陳山河只是在意，對方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
在視頻播放的同時，王迅也在講解著事情的具體經過。
深淵組織？
聽到這個組織的名稱後，在座的所有人都對視了一眼，表示都很陌生。
這個世界上的各種神秘組織，只要是稍微有實力的，他們通通知道，並且多多少少掌握著一些信息，但他們完全沒有聽說過什麼深淵組織。
難道是什麼剛剛興起的新秀?
或是是某個大佬在故弄玄虛？
等王迅講完後，陳山河讓他們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跟建議。
畢竟是一輩子在體制里周旋的人。
即便是退休以後，陳山河依舊依賴組織的力量，所以他才會耗費幾十年的心血，打造出了如今的地下帝國，並且培養了許多得力幹將。
一個人強，不是強。
能什麼都不管，依舊保證帝國的平穩運轉，這才是陳山河追求的極致。
如果沒有陳凱南這檔子事，他甚至很少來青龍山的總部，每天都過著釣魚，看書，下棋，打太極，練字的悠閒生活。
虎組的一個女人率先皺眉問道，「所以，對方所使用的加密手段，連伱們鷹組也破解不了？」
王迅解釋道，「不能這樣說，不是破解不了，而是對方的設置的基站數量非常多，而且大部分 IP全都在境外，想要查找起來非常困難。」
「組裡的技術骨幹正在進行分析，大概三天之內能夠出結果。」
「另外我們也利用最新的圖像分析技術，對視頻里出現的人進行了分析，得到以下結果。」
「視頻中帶著花臉京劇面具的，是個男人，大約 30歲左右，穿 41碼的鞋子，身高 175左右，體重大約 65公斤。」
「對方把自己保護的很好，一寸肌膚都沒漏出來，所以掌控的信息不多。」
「根據已有信息，目前大概能判斷的出來，這個男人的心理素質極好，可能接受過類似的訓練，也可能有過部隊服役的經歷。」
「至於他口中的深淵組織，尚未查到任何線索。」
王迅說完，會議室里再次陷入了僵局，每個人都在嘗試著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可是想來想去，腦海里並沒有太合適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無法判斷出視頻里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究竟是什麼目的。
仿佛一切都是未知的，迷霧重重，沒有線索，沒有動機，這就太難辦了。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左右，熊小組的浦元白出聲道，「我們可能是搞錯了方向，現在另外有一點讓我覺得更加可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浦元白繼續說道，「陳總失蹤已經足足有兩個月，如果他一開始就落到這個所謂的深淵組織手裡，這個組織為什麼要等兩個月的時間，才跟我們聯繫？」
「足足 60多天的空檔期，他們又做了什麼？」
「能夠解開這個謎題，那麼我們距離找到陳總，以及深淵組織的成員，會進一大步。」
「陳老，你經常教導我們，動不如靜，能沉得住氣才能做大事。」
「深淵組織既然對您提出了要求，那麼他們殺害陳總的可能性，暫時應該並不大。」
「而且，我們目前所有的動作，都必須在足夠隱蔽的情況下進行，表面上不應該有太大的動作，倒不如看看，這個深淵組織，究竟想要讓您幹什麼，然後再決定後續的計劃？」
「有幾分道理。」陳山河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下達了最終的指令：「其它組若是沒有其它的意見，就先按熊組說的去做，其餘人繼續排查外圍的勢力，一點點向羅剎市收縮，也趁這次機會一一給外面那些人敲敲警鐘。」
「這一次，要讓外面的人知道，和我陳山河做對，最終會落得什麼下場！」
「不管對方的來頭有多大！」
同一時間。
另一頭。
林默辦完正事後，將陳凱南轉移回地下室，便是離開了光華村，同樣是小心翼翼的步行躲開所有路面監控，冒著風雪，找到租的車輛，回到之前租住的酒店。
雖然根據系統情報的信息，華光村139號自建房，非常隱秘，不可能被查到。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該做的保障，不應該去省略。
剛準備乘坐電梯上樓，前台的酒店服務員叫住了他，告訴林默有他的快遞。
快遞？
微微一愣，林默便意識到，應該是深層網絡的東西已經到了。
這麼快？
快遞包裹一共有三個，一個檔案袋，兩個很普通的紙箱子，上面貼著的也是很普通的郵政快遞面單，但並沒有發貨地址。
這麼隨便的嗎？
不過，好像也有一定道理。
往往看似最低級的，也是最安全的。
反倒是你弄的花里胡哨，會更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誰又會在意一個普普通通的郵政快遞？
林默也不想去深究，深層網絡究竟是怎麼發貨的。
但他百分百相信情報系統的判斷，既然系統說足夠安全，那就肯定不會出什麼亂子。
回到自己房間後，林默按照慣例，又檢查了一遍房間的角角落落，確定沒有監控之後，才拆開了幾個包裹箱。
其實林默也很清楚，他現在就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小癟三，小卡拉米，根本不會有人專程在他住的房間裡安放監控探頭。
就算恰好真的有監控，大概率也不是拍他這種單身男人的。
只是處處小心的習慣必須儘快養成，否則只要露出一個馬腳，那麼就有可能滿盤皆輸。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林默沒有急著拆包裹，而是打開微信，看了眼未讀信息。
全都是家裡人發來的。
父親問他怎麼走的這麼著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母親提醒他就算再忙也要記得按時吃飯，現在天冷了，要加衣服。
老婆則是給他發了今天親戚朋友到家裡的熱鬧視頻，告訴他家裡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
講真的，跟陳山河這種老狐狸博弈，真的很累，身心疲憊。
稍有不慎，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但凡有一點可能性，林默都不願意陷進這樣的泥沼當中。
可是他沒得選，只能孤身向前，為家人擋住所有風雨，以及所有可能潛在的危險。
辛苦他來吃，罪他來受，危險他去擺平，作為家裡的頂樑柱，即便是曾經沒有情報系統，林默也是一直怎麼做的。
回復完爸媽的信息，林默又給老婆發去了微信視頻申請。
很快就接通了，家裡人很多，非常熱鬧，歡聲笑語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
「爸爸~~今天家裡來了很多人，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
「老公，忙完了？」
「是小默來電話了？」
「小默，我是你表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記不記得？」
「小默，我是你二奶奶，你這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怎麼就不多住幾天。」
「兒子，吃飯了沒？」
一張張笑臉出現在手機屏幕里，有的林默認識，有的他只是有印象，並不熟悉，有的他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邊事情太多，等過年我回去給大家拜年。」
「二奶奶，等我回去看您。」
「表姑，我肯定記得您啊，怎麼會忘記，您最近身體挺好的吧？」
「媽，千萬看住我爸，一滴酒都不能讓他碰，最多聞聞味。」
「最近降溫了，媽，您也記得加衣服，別著涼了。」
「錦文，幸苦了，照顧好爸媽，還有思語。」
「那你們先忙，我也得早點睡覺，早點忙完了回家去看大家。」
人太多了，七嘴八舌。
淺淺聊了一會，林默就掛斷了電話。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窗外燈火通明，冷風瑟瑟。
林默深吸一口氣，收起對家鄉的思念，以及對父母的牽掛，繼續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以及有可能出現的困難。
一邊想，一邊拆開了三個包裹。
第一個信封里裝著的，是一個嶄新的ww居民來往大陸的通行證，一張銀行卡，以及一張手機卡。
通行證上的名字叫莫文，年齡 50歲，照片也是根據林默的要求修改出來的，符合 50歲的年齡，籍貫是ww省。
這張大陸通行證的身份信息，是一位從小在國外上學的ww富商之子，所有出生、工作等等資料，全部都一應俱全，根本查不出什麼端倪。
放下大陸通行證之後，林默打開另外兩個紙箱，把裡面裝著的許多易容用具拿了出來，然後林默便是試著按照通行證上的照片，開始對自己化妝易容。
這和女人化妝有點類似，但又完全不同，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即便林默已經提前有過一些練習，但化妝的過程還是非常慢，並且會經常出錯。
好在這個過程是可逆的。
弄錯了就再來一次，實在不行就用特製的卸妝油卸掉臉上的妝容，再畫一遍也就是了。
足足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林默才總算是勉強化妝成了通行證上的樣子，並且帶上了深層網絡特別製作的隱形眼鏡，以及隨時可以拿出來使用的指紋套。
據深層網絡上介紹，這兩樣東西能夠極大概率通過大部分手機，和店鋪的人臉識別。
不過畢竟沒有經過測試，林默也不太放心。
林默在整理好東西後，他退掉了自己租的車子，又用莫文這個身份，租了一輛汽車。
倒是真的很順利的完成了人臉識別。
林默又嘗試用莫文的身份，註冊了美團、微信、抖音等一系列的常用軟體，也全都沒有什麼問題，就算是短視頻的開播認證也能順利通過。
他又開始練習WW省的口音，
這並不是現在才開始的，而是從兩個月前，林默就已經開始準備。
現在只是每天的必備練習罷了。
確定一切沒有問題後，林默果斷收拾好所有東西，戴好口罩和墨鏡，離開酒店，來到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開著用莫文身份租的車，順利到另一家五星級酒店辦理了入住。
進到房間裡後，林默看著鏡子裡陌生又熟悉的蒼老臉龐，不斷在提醒著自己。
從這一刻開始，他將不再是那個普通市民林默，而是一位來自ww，名叫莫文的富商。
等林默忙完所有事情，躺到床上，時間已經是深夜。
很困，也很累。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睡覺，而是查看起今天獲得的情報。
昨天是他第一次跟陳山河正面接觸，而且還跟陳凱南獨處了一段時間，按照以往的經驗，大概率能獲得一些情報。
【今日情報】
【 1、您昨天去過張莊村，獲得相關情報————截止昨日凌晨，您的名字共被村民提及 847次。】
【 2、您昨天跟使用了嗶嗶出行，獲得相關情報————陳山河實際掌控的海德拉投資有限公司，持有嗶嗶出行 12.79%股份，為第一股東。】
【 3、您昨天見過陳凱南，獲得相關情報—————綠凱集團將於 3日後，對外宣布董事長變更，新的董事長為陳凱南名義上的父親陳正陽。】
【 4、您昨天關注了羅剎市新聞，獲得相關情報————今天下午 5點，數百名坤達華府的業主，將聚集到售樓部前討要說法，該小區已停工兩年。】
【 5、您昨天打扮成了 WW富商，獲得相關情報————受到核污水影響， WW省海鮮水產行業將受到重創。】
【 6、您昨天入住了寶安大酒店，獲得相關情報————明日下午 3點，客房服務員張亞紅將會因為衝撞客人被開除。】
【 7、您昨天註冊了黃騎士外賣，獲得相關情報—————陳江河實際掌控的高瓴資本，已於 3年前完成對黃騎士的股份收購，目前持有約 16.7%的股份，超過企鵝持股 16.2%，成為最大股東。】
【 8、您昨天和陳山河視頻通話，獲得相關情報————陳山河將於後天下午 2點，前往明海島西平運河釣場釣魚。】
【 9、您昨天查看了家族聊天群，獲得相關情報————表哥林長虎堅持認為您新購買的路虎攬勝是背戶車，要不了幾個錢，而且還會很快被拖走。】
【 10、您昨天路過了東方明珠廣場，獲得相關情報————明日晚上 8點 20分——9點 20分，東方明珠電視塔為抗擊糖尿病亮燈。】
「黃騎士跟嗶嗶，竟然全都有陳山河的股份？」
「而且還都最大的股東？」
林默雖然早就知道陳山河手下運營著一個極其龐大的帝國，但卻沒想到，他的投資領域竟然早已進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樣的人放在棒子國，絕對是個不亞於三星李氏家族的超級財閥。
更讓林默沒有想到的是，被自己當面拆穿秘密，而且威脅之後，這個老傢伙竟然還有心情去釣魚？
到底是釣魚佬無所畏懼，還是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樣的心理素質，可以算是林默見過的所有人當中， T0般的存在。
「結合我之前拿到的情報，目前可以確定，陳山河的老巢就在青龍山半山別墅群里，等睡醒後我要先到那裡去看看，試試能不能獲得一些情報。」
「包括停工小區也要去一下。」
「既然是 WW省的商人，我也要做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比如去看一些投資項目，或者是考察一些生意，這樣會讓我的人設更加經得起調查。」
「還有就是，白鋒失蹤的事情，倒是也可以用我原本的身份，去見一下他的母親，試試能不能獲得白鋒的情報，從而牽扯出陳山河的情報。」
昨天晚上和陳山河的正面對抗，主要目的是為了讓陳山河知道，有一個深淵組織的存在。
並且，是深淵組織綁架了陳凱南！
這屬於悍跳！
吸引陳山河的注意力以及調查方向！
但這也只是林默眾多計劃中的其中一個計劃而已。
這個計劃有沒有用，尚且還不知道。
但林默必須去進行各種嘗試。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說不定在眾多計劃中，有某個計劃進展的比較順利，或許就能幫助自己徹底擺脫當前陳山河的麻煩。
對手是陳山河，林默從一開始就沒有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
他要做的，是多線並進！
混淆試聽的同時，還要繼續調查陳山河的深層底細！
賺錢的思路也不能停下。
而這，也正是林默會學習易容術的原因。
只有換上不同的偽裝身份，把真實身份隱藏在幕後，才能讓自己在進行這些計劃的時候，更加的安全！
睡醒之後，林默使用ww富商莫文的身份，先去了青龍山景區，像是一位正常的遊客一樣，在山上逛了逛。
這地方，很多年前他帶著老婆和女兒來過，當時並沒有覺得跟其它景區不同。
但是，當他知道這裡是陳山河的老巢後，帶著探索的目的來到景區，很快就發現了許多不同的地方。
首先是這個景區是沒有纜車的，而且後山跟山頂區域禁止使用無人機等設備。
其次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山上的隱藏式監控特別多，巡山員的數量也很多。
景區對此的解釋是防止山火，但實際情況並不難猜測，整個青龍山，可以說都在陳山河的安保系統的密切監控之下。
林默雖然有了新身份，但並沒有貿然去一些可能引起警覺的區域。
尤其是後山半山腰的隱秘別墅群，他只是遠遠的看了一會，沒有太過靠近。
在經歷過陳凱南失蹤，以及深淵組織的威脅，想想就能知道，整個陳家現在肯定是高度戒備的狀態，任何一個疑點都有可能會被無限的放大。
貿然靠近，若是被發現，自己新製造的身份必然會被調查。
雖然一時半會他們未必能查出什麼，可一旦被盯上，那麼林默接下來無論做什麼事情，肯定會受到掣肘。
這是林默不想看到的。
等到下午的時候，林默又去了一些已經明確知道，是陳山河名下的公司，包括綠凱集團的總部，以及一些投資公司。
都是簡單的接觸，沒有任何深入的交流。
打卡完這些可能獲得情報的區域之後，林默來到了位於城北區郊區的坤達華府小區。
也就是昨天系統情報提到過，今天會有大量業主來鬧事的地方。
而且根據之前的情報，林默還知道一個消息，那就是坤達華府的投資方，就是陳山河手下的一家皮包公司，早在兩年前停工的時候，就已經申請破產。
陳山河通過一系列操作，撈了個盆滿鍋滿，狠狠割了一波韭菜，只留下了一棟棟城北區大名鼎鼎的鬼樓。
林默之前本來就住在城北區，對這個小區也有過耳聞。
坤達華府的地理位置很不錯，附近就有大型的商超，也有公辦的小學和初中。
雖然距離地鐵站遠了點，可只要坐幾站公交車，十幾分鐘就能到，在羅剎市這樣的國際大城市其實也不算麻煩。
最主要是宣傳做得非常到位，還有消息稱，在未來五年，羅剎市會大力發展這邊，甚至開通地鐵都有可能！
當初開盤的價格也很勁爆，只需要 3.25萬一平，而且購買 140平以上大戶型的房子，還會贈送停車位。
這樣的價格，這樣的宣傳，非常有吸引力，開盤之前就有各種認籌活動，開盤之後的售賣速度也是相當迅猛，當天第一批房源很快就被搶購一空。
後面二期跟三期的房子，甚至出現客戶得低頭求著銷售經理，才有買房的資格。
林默以前路過這個小區的時候，也曾無數次遲遲的幻想過，自己如果能帶著老婆孩子住在這裡該有多好。
甚至他和李錦文還來看過這裡的樣板房。
那時候，如果手裡有錢的話，林默也會心動，恐怕也會買在這裡！
如果真是這樣……
在沒有激活系統的情況下，那林默的一輩子，恐怕也就毀了！
不僅房子沒有，還得每月還貸款！
光是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
當林默來到坤達華府小區門口時，一眼就看到了，到處都是白底紅字的橫幅，以及早已經被破壞得不像樣子的售樓大廳。
場面頗為觸目驚心。
光是看著，就讓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默將車停在小區馬路對面。
而接下來發生的是，就和經常在抖音刷到的維權情況差不多。
現場很轟動，全都在歇斯底里的吶喊。
林默內心非常觸動。
幾個月前，他也是社會底層的一員。
他能感受到那種無助和絕望。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幾個月前的他的身上，那他估計也會徹底崩潰、絕望！
持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然後，在有關部門的耐心勸說下，鬧事者安靜了下來。
有過了小半個小時。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現場一堆垃圾。
「呼」
等到周圍人漸漸少了之後，林默從車裡走了出來，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向著停工小區走去。
今天雖然沒有下雪，但風吹在身上，依舊很冷，他現在的心情也很沉重。
今天那些來鬧事的人，理論上來說，都比曾經的林默混的更好。
起碼他們還能買得起房子。
只是，現實太過於沉重了。
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即便是他們抱成一團，也顯得那樣的軟弱無力，不堪一擊。
而且，他們直到現在可能都不知道，其實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任何意外，這棟小區根本就不可能建成，因為停工小區的利潤，要比正常售賣的利潤，高得多的多。
而更加可悲的是，他們攻擊的開發商老總，不過也只是一個用來背鍋的替罪羊罷了。
真正的、最大的受益人，明天就要去明海島，吹著海風，悠閒的釣魚。
現在的坤達華府小區裡面，沒有通水，也沒有通電，路面更沒有做硬化，再加上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全都是濕漉漉的水坑。
昏暗中，林默只能借著手機微弱的光芒，一步一步艱難的往裡走著。
逛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林默見到了很多人。
他們住在沒有玻璃，沒有門，沒有水電，四面漏風的鬼樓里。
好一點的有帳篷，有睡袋，有收集電源的太陽能板和蓄電池。
差一點的就只能在牆角鋪上褥子，緊緊的蜷縮在被子裡。
大人，小孩，老人，女人，應有盡有
他們有著不同的經歷，來自不同的地方，有外地人，也有一些本地人，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的眼神都很黯淡，那是一種對未來生活徹底失望時，才會流露出的目光。
努力了一輩子，奮鬥了一輩子，終於達成夢想時，卻發現一切只是一場騙局！
這種滋味，無法言喻！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嘶嘶嘶」
吸了吸有些堵塞的鼻子。
走出這個停工小區，坐在溫暖舒適的轎車裡，林默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因為他知道，在羅剎市，甚至在大夏國，這樣的鬼樓，數不勝數！
可憐卑微的人兒，同樣數不勝數！
林默抓著方向盤，眉頭緊皺，手背的青筋，全部暴起。
來過現場親身感受後，他的內心，更堅定了之前的一個想法！
…………
回到酒店裡後，林默先是洗了個澡，卸掉臉上的全部偽裝，然後按照慣例，給家裡那邊打了個視頻電話，報個平安。
這個時間，家裡人都在客廳，地上亂糟糟的全都是瓜子跟花生之類的殘渣。
不用說也能看得出來，今天家裡又去了很多親戚。
沒辦法，
路虎大攬勝在農村的殺傷力本就很大，再加上他買的那輛還是頂級配置，到網上或者是抖音上一查就能查出價格。
將近 300萬的落地價，不可能不引起轟動。
而且，通過和李錦文的聊天，林默得知，今天去他們家登門拜訪的很多親戚，不光是來攀關係的，還有很多是來借錢的。
再有兩個星期不到就要過年了，年關難過，再加上今年受到冷空氣跟雪災影響，莊家的收成並不算太好，所以想要借點錢，把年先過了。
還有一部分並不缺錢，單純就是來打秋風的，能借多少借多少，只要錢落進自己口袋，那就是賺的。
至於還錢？
憑本事借的為什麼要還？
老婆跟自己講這些事情的時候，林默還擔心父母心軟，真把錢借出去可就壞了。
要知道在農村想不被人欺負，有錢肯定是硬實力，但光是有錢還不夠。
耳根子太軟的話，很容易被人當成大怨種，甚至是變著法的從你手裡騙錢花，你要是不借他還跟你來事。
那種讓你坐莊賭博的也不少，而且絕對是十賭九詐。
年三十回家，一晚上把錢輸光，大年初一出去找工作的事情，林默也不是沒有聽說過。
三十坐莊，威震八方。大年初一，背井離鄉。
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好在父母對於這些事情的處理非常穩妥。
直接就告訴那些自來熟的親戚，他們家剛買了車，又買了地皮，家裡還有三個沒辦法的工作的病人，哪來的錢？
你想借錢，我還想找你借錢呢！
和家人嘮了會家常，父母要去睡覺了，李錦文則是又和林默講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林默如今在村子裡面，已經有了很多身份。
最誇張的，說他是緬北詐騙集團的頭目，那邊打仗了，所以才回國避難，說他手裡的錢也都是從別人身上騙來的。
錢來的容易，且不乾淨，所以才捨得花 300萬買一輛車。
不趕緊享受享受，遲早被抓緊去！
得，
林默突然很感慨，
自己在羅剎市累死累活的，又是偽裝成深淵組織，又是偽裝成 WW富商莫文，到最後還是干不過村子裡的小老太太們。
只能說搞情報，她們才是專業的。
和李錦文互道晚安，掛斷電話後，林默躺在床上，開始思考明天的安排。
昨天偽裝成深淵組織，和陳山河視頻博弈的時候告訴過他， 48小時內，會告知他該怎麼做，才能為陳凱南清洗罪孽。
而明天，是最後一天了。
當然，所謂清洗罪孽，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林默真正想要達到的目的，可沒有那麼簡單。
林默在努力調查陳山河。
陳山河的那些手下，也沒有閒著，除了按照預定的計劃調查和陳山河有仇的所有人之外，他們也分了一部分人手，在調查著深淵組織。
同時，關於視頻通話 IP的鎖定，也在一直進行當中。
只不過，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他們依舊還沒有任何的收穫。
翌日。
林默用自己的身份，拎著一些水果，來到張桂蘭的家門口。
門口光榮之家的牌子還在，只不過好像許久沒有打掃過，落了一層灰塵。
咚..咚咚
林默輕輕敲響了房門，等了好大一會，才終於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 60歲左右的阿姨，打量了一下林默，帶著疑惑問道，「小伙子，你找誰？」
林默並不認識對方，也確定自己沒有走錯門，便客氣的開口說道，「請問，張桂蘭阿姨是住在這裡嗎？」
女人點了點頭，又疑惑的問道，「你是.」
林默自我介紹道，「我叫林默，是白警官的朋友，阿姨也認識我的，過來看看阿姨。」
「小峰的朋友？」阿姨眼眶微微有些發紅，點點頭道，「外面冷，進來說。」
林默跟著進了門，隨手把禮物放在旁邊的柜子上，抬眼打量著客廳。
客廳的布置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很乾淨，很整潔，唯獨一樣變了，白鋒的照片被拿了下來。
阿姨帶著林默走進了臥室，同時出聲說道，「姐，有人來看你了，是小峰的朋友。」
張桂蘭躺在床上，雖然睜著眼，卻一動不動的，看起來狀態並不是太好。
從阿姨的稱呼能夠聽得出來，這位應該是張桂蘭的妹妹。
小峰？
聽到兒子的名字，張桂蘭終於有了反應，吃力的轉過頭，有些恍惚的說道，「小峰.是小峰迴來了嗎？」
母愛是天底下最無私的愛。
看到張桂蘭現在的樣子，足可以想到，白鋒失蹤的這段時間，她都經歷了些什麼。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曾經那個說話中氣十足，幽默風趣，飽含人生哲理的樂觀老太太，卻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而這一切，依舊是拜陳江河所賜。
和苟且在鬼樓里那些住戶一樣，那些頂層大人物只需要動動嘴，就可以讓無數人、無數家庭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林默心裡不由的嘆了口氣，蹲在床頭說道，「張阿姨，您還記得.」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張桂蘭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摟住了他，帶著哭腔和顫音說道，「兒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這段時間媽都擔心死你了.快過來.過來給媽抱抱」
「你最近去哪了都去幹什麼了」
旁邊的阿姨看到這一幕，連忙帶著歉意對林默說道，「不好意思，小伙子，我姐最近身體不太好，受到很大的打擊，腦子也」
林默不由得嘆了口氣，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他輕輕拍了拍張桂蘭的後背，沉默片刻後出聲道，「媽，別擔心，我就是最近工作太忙，沒時間回來看您。」
旁邊的阿姨眼眶瞬間就紅了，轉過身默默擦著眼淚。
林默深吸一口氣，安慰道，「媽，您別激動，先放開我行嗎？」
張桂蘭輕輕點了點頭，放開了林默，淚眼婆娑的問道，「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幹嘛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媽有多麼擔心你？」
「我」林默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即語氣凝重的說道，「媽，我去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上面有規定要保密，所以沒來得及跟您說，對不起。」
張桂蘭追問道，「什麼任務啊媽都擔心死你了，你能不能跟媽」
「媽，您也是一輩子的老黨員，您的黨性和原則呢？」林默故作嚴肅的說道，「上級要求保密的事情，可以透露嗎？」
張桂蘭年紀大了，而且病的很嚴重，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但在聽到林默所說的保密原則後，還是點點頭說道，「媽知道了.媽不問，媽不問了你.你餓不餓，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包子，你等著媽現在就起來」
林默攔住了她，繼續說道，「媽，您好好躺著，我這邊任務還沒有結束，得馬上回去工作，不過您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
「您一定要按時吃飯，保重身體，等著我回來！」
聽到兒子要走，張桂蘭的表情立刻變得難受了起來，但聽到兒子是因為要執行任務，終究還是沒能說出挽留的話，只是不斷叮囑他要小心，要注意身體，要早點回來
又陪著她聊了一會，張桂蘭漸漸睡了過去。
她現在身體很虛弱，再加上剛才情緒過於激動，現在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林默從臥室里輕輕走了出來，剛才開門的阿姨跟在他的身後。
站在客廳里，阿姨表情複雜的說道，「謝謝你，小伙子，給你添麻煩了，我姐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一直睜著眼睛在床上發呆.再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
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默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又跟阿姨聊了兩句，林默從白鋒家離開。
在路過『光榮之家』的匾額時，林默停留了幾秒，用袖子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塵。
看著布滿灰塵的金色字體，再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林默深吸一口氣，繼續向樓下走去。
等坐進車裡後，林默開始為自己化妝。
經過這兩天的練習，他的手法熟練了不少，花費的時間也比之前要少了很多。
不多時，
30歲的精神小伙消失不見，車裡只剩了一位臉上有著深深皺紋，但依然保持著身材線條和強烈個人魅力，一看就是有錢富商的大叔。
再次化身為莫文的林默，先是到漁具店買了一些裝備，然後開著車前往明海島橫運河釣場。
根據情報系統提示，陳山河今天要在那裡釣魚。
路途很遠，
等林默抵達釣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橫運河釣場是一片高端釣場，
林默把車停在門口，剛準備帶著漁具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
經過詢問後才知道，釣場是會員制的，沒有會員的話，就算是給再多錢也不讓玩。
林默又問了一下辦理會員的要求，或者是需要多少錢。
但保安並沒有告訴他，只是一直在重複沒有會員，不得入內的規定。
很顯然，
這個釣場並不是有錢就能進去的，大概率是推薦制度，有內部會員推薦才能辦理會員卡。
該怎麼辦？
如今這個情況，每一個能在現實中接觸陳山河的機會，林默都不想放棄。
他開著車，在釣場附近轉了一圈，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五星級酒店，酒店的樓層很高，大概率能夠俯瞰整個釣台。
林默進入酒店，順利的用莫文的身份辦理入住，並且特意要求要一個樓層高，能看得見橫運河的房間。
入住的過程非常順利，
拿到房卡後，林默進入到房間開始檢查有沒有攝像頭一類的東西。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後，他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小型望遠鏡。
之後，
他走到房間靠窗的位置，拿出望遠鏡尋找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正在愜意釣魚的陳山河。
和第一次見到他時，沒有任何變化。
悠閒、愜意、穿著樸素，文質彬彬，看起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公職單位退休老頭。
任誰都沒有想到，
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看起來甚至令人覺得和善的老頭，卻干出來了那麼令人髮指事情。
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家庭，因為他，過著宛如死灰一般的絕望生活。
那些鬼樓的業主如此，白鋒的母親也是如此。
林默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觀察了一會後，他打開手機上的軟體，再次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橫運河釣場。
陳山河手握長杆坐在河邊，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魚漂，等待著隨時可能上鉤的魚兒。
他很喜歡釣魚，但卻不愛吃魚，只是單純享受釣魚時放空的大腦，以及感受著時間漸漸流逝，看日頭東升西落，看河水激盪的水花，看魚兒在空中掙扎的愜意。
對他而言，釣魚就是對寧靜與歡愉的極致追求。
也是對心態的一種磨練。
在釣魚的時候，他的頭腦總會非常清晰，在思考一些問題時，也會事半功倍。
這時，
魚漂微微抖動了兩下，顯示是有魚兒要咬鉤了。
陳山河正準備提起魚竿，就聽到身邊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隨手拿過手機，解鎖後看到了一條熟悉的信息，以及一個限時五分鐘的連接。
是深淵組織找來了。
若是別人，或許會出現緊張或害怕，但陳山河的表情，卻是沒有半點變化。
目光再度看向魚漂，發現沒有繼續動，陳山河這才收回目光，看著手機屏幕，停頓了幾秒鐘後，直接點擊進入了連接。
他的手機是今天新換的，裡面什麼內容都沒有，而且還綁定著鷹組那邊控制的電腦。
所以不用擔心連結里會有什麼木馬病毒之類的問題。
在他進入連接的同時，鷹組那邊，再一次緊鑼密鼓的，尋找著林默的 IP位址。
賓館房間裡。
林默的手機屏幕里，出現了陳山河的臉。
因為自己這邊並沒有開視頻的關係，所以，林默絲毫不擔心對方看到他身後的背景，然後猜測到他在什麼地方。
確定變聲器已經開啟後，林默的聲音這才不緊不慢的的響起：「陳老爺子，您還真是悠閒啊，不管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垂釣的樂趣，怪不得您都一把年紀了，可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在這一塊，我需要向您學習。」
因為從視頻背景就能看到他是在釣場裡釣魚，所以，陳山河對林默的話也並不意外，很是直接的說道，「說吧，你們深淵組織，想要讓我做什麼？」
「只要你能保證陳凱南的安全，我也可以保證滿足你們的要求。」
就算心裡再不在乎陳凱南，面子上還是要裝出來的，這同時也是迷惑對手的辦法。
「別急嘛，陳老爺子，我還想問問您呢……橫運河釣場的魚，今天口子怎麼樣？」
林默笑呵呵的問道。
聽到林默這句話，陳山河微微一怔。
他看了看視頻畫面里的自己，並沒有能夠暴露自己位置信息的畫面。
那……
林默是怎麼知道他在橫運河釣場的？
跟蹤他嗎？
還是說，在他身邊，有對方的內應？
下一刻，陳山河謹慎的掃視周圍，以及遠處的一排排房子。
「呵呵……」
「別找了，陳老先生，既然我敢說出這個信息，自然是已經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林默淡定的說道。
他此時居住的酒店，就在橫運河釣場附近不遠。
在事後，陳山河很有可能會來調查這家酒店。
但這也正是林默想要的結果，不然的話，他偽裝身份也就沒有意義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混淆陳山河的視聽。
「陳老爺子，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呵呵……一般吧，如果你也對釣魚感興趣，我可以請你。」
「那就不必了，在下和陳老先生，不是一路人。」
「好了，閒言少敘，我們進入主題吧。」林默沒有繼續跟陳山河墨跡，說道，「陳老爺子，您還記不記得，城北區那邊，一個叫坤達華府的小區？」
嗯？
陳山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問起這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後，說道，「有點印象，應該是一處停工小區，可是，這和我給凱南洗清罪孽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
林默帶著幾分笑意說道，「陳老爺子，您還真是好大的忘性啊，果然是貴人多忘事，看來，還需要讓我來給您回憶一下，被送進去坐牢的坤達華府開發商老總，跟您是什麼關係呢。」
陳山河的眉頭，再度微微皺了皺。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不由得，他再一次思考起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知道他的這麼多秘密？
難道曾經是他的心腹？
在他身邊工作？
而且既然對方說出來了，看樣子也已經早就調查過坤達華府的背景。
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但陳山河也沒有直接承認，而是反問道，「直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還真是冷靜啊！
林默看著屏幕里的陳山河，也是不由佩服這個老傢伙的心理素質。
稍微停頓了幾秒後，林默出聲道，「以您的能力，很簡單的……我要您在48小時內，給所有購房業主全額退款，以及銀行最高利息補償。」
「？？？？？」
林默的這個要求，讓陳山河的眼皮跳了跳。
他想過所有可能性，但唯有沒有想過，這個深淵組織的要求，竟然會是這樣！
這是什麼意思，搞慈善嗎？
「怎麼樣，這種事情對您來說，是不是很簡單？陳老爺子。」
「你……什麼意思？」
陳山河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說道，「小區建設失敗是市場行為，有很多不可抗力因素，為什麼要讓我來買單？」
「不可抗力因素？」
林默語氣略顯失望，「陳老爺子，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這是在瞧不起我們深淵組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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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