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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5章 這一點，只有老者自己明白
此刻。
許家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在大廳內，都不敢出聲，包括許印，都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許茹鳳。
她坐在首座，眼神睥睨，掃過四周的時候，所有人渾身都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
因為，這一刻，許茹鳳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強大到讓他們絕望。
「我的命令，都聽清楚了嗎？」
她聲音冰冷，傳出時，整個大廳內，仿佛出現一座看不見的高山，並且，這一刻，高山落下，壓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侄……侄女……」
這個時候，許印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然而，他嘴裡的侄女，剛喊出口，就感受到一陣可怕的威壓籠罩而來。
並且，這道威壓，一下子就蔓延了全身，使得他的骨頭都在咔咔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要堅持不住崩潰開來。
許印臉色大變：「我……」
許茹鳳一臉冷漠的掃了許印一眼：「你對我的命令，有意見？」
這一刻，許茹鳳冷漠得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許印在面對許茹鳳的時候，完全像是在面對著一個陌生人似，他在許茹鳳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熟悉的氣息。
許印咬著牙，低下了頭：「不敢！」
面對別人，或許，他敢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在面對許茹鳳的時候，他又怎麼敢有別的意見。
因為，在這一剎那，他已經從許茹鳳身上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
並且，這股氣息，充滿了肅殺，仿佛隨時都能讓自己隕落。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見過太多的生死了，但是，這現在還是他頭一次在熟悉的人身上感受到這種死亡的威脅。
許印目光一沉，凝聲道：「家主，倘若我們這一次將所有本源晶石都用來打造您所說的這一門大陣，那最後即便是成功了，我許家也會因為沒有了本源晶石，而徹底失去發展的機會啊！」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然而，許茹鳳聽到這話，只是眼睫毛一挑，冷聲道：「都成功了，你們還怕會賺不到足夠的修煉資源嗎？」
此刻的大廳，一片死寂。
過了半晌，才有一個老者站了出來，臉上充滿視死如歸的表情。
顯然，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出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他還是站了出來，他是許家的老人。
家族內的年輕人都還沒活夠，怕死，可他不一樣，他已經活了很久的歲月了，如果因為自己接下來的話，而帶來死亡威脅，他也不怕。
人老了，自然是活夠了。
「敢問家主，若是這一次失敗，我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當老者問出這句話的一刻，大廳內，有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之中，甚至有一些人要站出來阻止。
可最後似乎是在害怕什麼，還是將腦袋給縮了回去。
而老者看到這一幕，並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的時候，神情格外的柔和。
那種眼神，就像是一個長輩，在看著一群晚輩一樣。
包括許印在內的這些人，都是心頭一揪。
許茹鳳這個時候並沒有生氣，只是冷哼一聲：「失敗，就是死！」
不少人聽到這個回答都是面色大變。
可還是有一些人，在聽到這個回答後，都是神色平靜，似乎是早有預料。
特別是老者，他的表情，始終就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老者淡淡點了點頭：「那麼，如果我許家這一次不參與呢？」
許茹鳳聽到這個問題，依舊沒有生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參與，那也是死！」
眾人依舊是心頭一震。
老者則是和大家不同，依舊是平靜的笑了笑：「那麼，若是成功了呢，家主能否保我許家萬世不朽。」
許茹鳳深深看了老者一眼。
原本，她對於許家這些人還有些不屑的，但現在，她似乎是看漏眼了。
許茹鳳輕聲一笑：「保許家萬世不朽，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眾人一聽，都是心頭一震。
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承諾有多麼的重，而被許茹鳳拒絕，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接下來，許茹鳳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臉色一喜。
「雖然不能給你們萬世不朽的承諾，但卻可以保證，給你們許家留下傳承的火種，即便是天方滅，你們許家也會有血脈傳承下去。」
當許茹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無疑已經證明了，她的身份，超乎想像了。
老者原本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但是，在他聽到，許茹鳳許諾給他的，無論天方怎麼變都會給他們許家的血脈留一絲傳承。
「多謝家主！」
老者躬身，重重彎下了脊梁骨。
這一刻，他這一聲家主，是非常懇切的。
發自內心。
來自肺腑。
他很清楚，接下來的天方，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大變，而他也沒有任何把握，認為他們許家有機會從這場大變中存活下來。
所以，他很需要許茹鳳的這一個承諾。
其實，許茹鳳的身份，大家雖然不知道，可是，心底里都已經有了猜測。
在天方發生動盪的一刻起，他們就知道了，許茹鳳的身份，恐怕是和這些引發動盪的人有關。
然而，他們不敢去深究。
因為，那是一個徹底超出了他們想像的層次。
大廳內，再次變得寂靜起來。
許茹鳳目光幽冷，從大家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老者身上：「還有問題嗎？」
老者搖頭：「沒了，一切都依家主所言。」
然而，他這話才說完，就聽到許印開口了。
「剛問家主，我許家的老祖……可否還在？」
嘶——
當這個問題，被許印問出來的一刻，整個大廳，寂靜得就像是掉下一片葉子都能聽得很清楚了。
眾人眼中都露出一抹希冀之色，紛紛看向許茹鳳。
然而，只有那位老者，卻是臉色一冷，狠狠瞪了許印一眼：「夠了，這個問題，不是你能問的。」
有些話，能問，但有些話，不能問。
這一點，只有老者自己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