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樊卻是道:「我不在乎那些虛名,反正已經清心多年,很多東西都沒那麼看重了。綿兒呢?」
她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女兒。
管家立馬彎腰道:「側夫人說六小姐剛回來,必須選個吉日去金蟬寺洗滌過往一身晦氣淨化回福澤。所以一大早就與相爺出門了……」
「什麼時候不出門偏偏選在夫人回來的這一天出來,這個苗鳳仙我看就是故意的。」梨花這幾年在外面沒有淨化心境,倒是無拘無束多了幾分脾性。
蘇樊呵斥:「梨花,不可對側夫人無理。你這樣直呼名諱,讓旁人聽見可得怪罪。」
府中不比外面,規矩多。
梨花雖然閉上了嘴,但是表情明顯還是收不住。
夫人就是性子太軟了。
「對了,澤兒呢?可是還在軍中?」蘇樊突然又問。
其實她一共生了一子一女,哥哥雲澤,妹妹雲綿。
想想自己當初的決定,對澤兒來說也是十分的不公平。
可是當年,全府上下的指責,雲笙的冷落,苗鳳仙的看好戲。自己的心性也是一時沒有忍住。
那一年,澤兒也才十歲左右。
不過幸好,近幾年,每年澤兒都會騎馬去天香寺陪她一起過中秋,春節等。兩個人的關係才緩和了不少。
「二公子,這幾年也很少回來,一直住在軍營之中。」管家道。
蘇樊的眸子一閃而過的愧疚和心疼,她對不起雲澤。
沒想到他這些年在自己面前溫文爾雅,樂觀向上的表現都只是在讓她覺得他過的很好。竟然也是多年沒有回來相府過麼?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哄鬧之聲,看樣子是雲笙之等人回來了。
管家卑躬屈膝的道:「夫人,老奴得出去忙活了,相爺應該是回府了。」
「綿兒。」蘇樊也是迫不及待之色,眼睛亮了起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一身,倉促整理了會兒生怕有什麼不妥,才帶著梨花走了出去。
正府門前是丞相雲笙之,他難得心情如此開心,一路上跟隨著身旁的側夫人苗鳳仙說著話:「鳳仙,你聽到那個老方丈說的了麼?綿兒就是九天鳳女轉世,和十幾年的箴言一模一樣。」
此時苗鳳仙還攬著一個少女的手,笑意盈盈的:「綿兒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白受了這麼多的苦,今日定是要好好的彌補回來。」
少女一身紫色的蘿裙,面容絕美,皮膚也是膚若凝脂的。那眉宇之間的神態倒是和雲笙之倒是有五分相似。此時低頭淺笑道:「綿兒吃的那些苦不算什麼。只是可惜,這些年錯過了陪在父親身邊的時間未能敬到孝。」
雲笙之聽到雲綿這般懂事,也是心下欣慰,「好好好,以後有的是機會。」
雲嫻跟隨在身後表情不善。
父親偏袒就算了,她不解自家母親為何要向著雲綿這個賤人?
一個在外面流落多年甚至禮節都不懂的土鱉丫頭,哪裡配做相府的六小姐?
「綿兒……」而就在這時,蘇樊疾步趕來,她在一群人之中確定著雲綿的身份,然後聲音顫抖的看著紫色裙子的少女:「綿兒,真的是你嗎?」
她淚水已經止不住的落下,快步過去雙手卻小心翼翼拉住雲綿的手:「讓母親看看,綿兒,你……這些年在外面過的怎麼樣?可是有吃什麼苦……」
雲綿看著面前陌生的婦人,見她一身樸素的打扮,遲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苗鳳仙。
苗鳳仙才仿佛那個親娘一般,介紹蘇樊:「這是你的娘親。」不過眼眸深處卻是一閃而過的驚愕和歹毒,這個蘇樊居然還能到家。
雲笙之看向蘇樊的時候,眉目帶著幾分厭棄:「你終於捨得回府了?堂堂蘇氏家的女兒就是這樣的教養,離開夫家一走多年,你可真是給本相漲臉啊!」
蘇樊卻是不理會他,目光看著雲綿,一遍遍回想她幼年的面龐,卻是記憶久遠無法追溯她已淚眼婆娑。
這些年,她錯過女兒太過的成長歲月。
雲綿也是立馬抱住了蘇樊,乖乖道:「娘,綿兒好想你。」
後面的梨花看著母女相認的這一幕,也禁不住偷偷抹淚,夫人終於等到了小姐。
「夠了,這是在大門口,注意你當家主母的儀態別給相府丟人。有什麼話,進去再說。」雲笙之不耐煩的打斷了蘇樊,他當年娶蘇樊也不過是因為蘇家的勢力。
如今他已經成為一朝丞相,自然不再畏懼蘇家。
當年因為蘇樊的一走了之,蘇家也出於愧疚給了他許多的好處,如今地位穩固之後也不再需要蘇家的扶持,所以蘇樊在他的眼裡可有可無。
蘇樊才鬆開了雲綿,恢復了溫柔冷靜的模樣擦乾眼淚道:「綿兒,走,咱們進去再說。」
「好。」雲綿乖巧點頭攙扶住蘇樊。
不過她的眼眸深處卻浮現幾分不耐煩。
這個女人認個親怎麼沒完沒了的,還要自己配合著哭哭啼啼的。
不過為了往後的榮華富貴,蘇氏這裡也是一大難關,必須讓她也徹底的信服自己的身份才穩妥。
廳內。
雲笙之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看著下方的蘇樊道:「你既然已經回來,那麼本相現在有兩件事情宣布。」
見眾人沒有說話,雲笙之繼續道:「第一件,之前幾年家中所有的事情都是苗氏打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蘇氏雖然已經回府,可是卻並不熟悉府中如今的情況,所以這掌家權依舊交由苗氏,蘇氏你沒意見吧!」
「這是老爺的決定,蘇樊又能如何?」蘇樊冷笑的看著他。
她如今清心寡欲,對什麼都不再多求,只願女兒平安喜樂。
而苗鳳仙已經欣喜的模樣起身福禮:「那妾身就多謝老爺抬愛還有姐姐的大度讓賢了。」
她目光看向蘇樊的方向,如何不得意?
即使蘇樊回來,也風頭不再。
「娘親……」旁邊的雲綿假意安撫著蘇樊道:「娘親不要難過,綿兒會陪著你的。」
「娘親不難過,掌家權與我而言早就無所謂了。」蘇樊只是悲切雲笙之跟她夫妻多年,如今卻是為了一個小妾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擺明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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