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臉,一個傷在嘴角,一個傷在鼻樑,看起來頗為滑稽。
不過這之間爭鋒相對的氣場卻也是格外的引人矚目。
穆稜齊若有所思,剛才他被祁陽叫走之後,祁陽只告訴他二哥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然而最後等了許久都沒有見過穆霖淵的身影他才知道,二哥是害怕自己誤事。
所以,二哥也對這個雲太醫感興趣?
穆稜齊心裡頭各種思緒沸騰,怎麼突然之間二哥的性取向也發現了轉變麼?
「今日是二皇兄大喜的日子,適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罷。蘭笙也敬二皇兄一杯,祝願二皇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穆蘭笙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雲妙還有穆霖淵兩人的中間,他的酒杯插入其中只是說出去的話好像也沒那麼好。
畢竟一個結婚當時就準備給自己丈夫戴綠帽子的女子,什麼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無非和羞辱沒什麼區別。
穆霖淵目光晦暗的掃了穆蘭笙一眼,並未迎上穆蘭笙酒杯的酒,而是直接坐了回去,把自己手中的酒水飲盡。
穆蘭笙的目光又落在雲妙的身上:「雲太醫應該和本王喝一杯吧!」
「自然,三殿下的酒,雲妙怎麼捨得拒絕呢?」雲妙挑了挑眉,明目張胆的調戲起穆蘭笙,那曖昧莫名的話又讓四周豎起耳朵的群眾們多了看戲的八卦之心。
穆蘭笙:「……」
一向平靜的心湖總是會因為少年的寥寥兩句便泛起漣漪。
最終婚宴已天黑而收尾結束。
穆千秋倒是早早就回宮了,回宮之前還讓雲妙明日一定要先去宮中入職,他有重要的事情詢問。
「你倒是讓我的父皇無比的信任你。」離開時的門庭外,雲妙剛準備上馬車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穆蘭笙的聲音。
月色之下,男人的身影卻並未被黑夜吞噬,反而周身都渡上了一層銀光,看上去如有天人之姿,行月而下的謫仙,眼底卻滿是清冷。
周圍的人都已經走的乾淨,加上雲妙的馬車停在離大門微遠的距離,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雲妙則是轉頭看向他:「那是當然,堂堂天子,又不像某人失了憶就把腦子也丟了一樣。」
「你……」穆蘭笙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原本清冷的眼眸果然染上了幾分薄怒。
旁邊的秦宣看著這一幕,眼觀鼻鼻觀心的只能裝眼瞎。
畢竟雲妙的身份如果真的是國手天醫的話,如此厲害的大人物他也沒有資格插話心底里反而是佩服的。少年天才,驚才絕艷,比年輕時候的王爺都更為優秀。何況面前這兩人曾還有段世人皆知的露水情緣,他可不敢打斷這打情罵俏的一幕。
「哼,如此狂妄,今日之事也是你布下的局吧!」穆蘭笙覺得雲綿再過愚蠢也不可能愚蠢到在自己大婚之日作出這種事情。
當然,他知道以面前少年的皎潔也不可能布如此低級的局,這個局如同臨時所搭,只為了遮掩什麼天下的秘密,其中一定有其他玄妙的在。
這話,他也不過是試探罷了。
雲妙轉過身來,看著穆蘭笙挑眉道:「雲某可不是那般輕浮之人,怎麼會布如此齷齪的局?三殿下到底是在好奇什麼東西呢?」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穆蘭笙,直到快要問道他身上特殊的龍涎香。
兩人的氣息在黑色之中融合,再次染上了曖昧的氣氛。
秦宣默默的退後兩步,識相的轉過身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是耳朵就是不自覺的動了兩下,恨不得粘到兩人中間。
穆蘭笙的眼底划過幾分難以捕捉的情緒,然後低聲問道:「本王好奇,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何人所為。」
他還是沒有掩飾,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而且,他不相信,那是雲綿乾的。
一對一的話,以雲相那個嬌滴滴的草包六小姐,不可能是國手天醫的對手。
雲妙的眼中浮現幾分興味,「怎麼?三殿下吃醋了?」
穆蘭笙抿唇,眉心緊鎖在一起,沒有回答亦沒有反駁。
「那本太醫告訴三殿下,這吻痕是……」她突然踮起腳尖,然後手攀上穆蘭笙寬闊的肩,面龐湊近他的耳朵說出道:「二殿下所為的,三殿下信麼?」
穆蘭笙的眼眸瞬間攪動了無數的風雲,心口有絲絲怒火和殺機在無限擴散放大。這種情緒是陌生的,可是他卻不想控制。
而雲妙已經離開他的身旁,果斷抽身:「三殿下,明日再見了!」
說完便是直接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旁的桃夭等人面無表情的上馬車駕駛馬車離去。
留著原地的穆蘭笙,獨自陷入風暴之中。
雲妙成功了,她的一次一次的撩撥,調戲,若即若離。
即使失憶,可是當愛過一個人的時候,靈魂會記得。
即使忘記愛,再靠近,也依舊會心動。
本能,直覺,第六感還有……某種渴望。
穆蘭笙第一次察覺到,過去的自己是怎樣的為面前的少年淪陷過。
這種淪陷,是即使此時的失憶也無法控制的。
他的大腦,他的蠱蟲,他的痛楚,都無法阻止這即將洶湧呼之欲出的愛意。
「王……王爺!適才……雲太醫最後一句話說的什麼?」秦宣好奇。
畢竟最後一句話他們靠的太近,他怎麼偷聽都偷聽不到半個字。
穆蘭笙卻是眼眸淡淡的暼了他一眼:「回府!」
「是!王爺。」秦宣收起八卦的心思,不過餘光之中看著王者的情緒明顯還處於十分難受的暴風雨中,也不敢繼續八卦,牽來了馬車便護送穆蘭笙回府了。
馬車之上。
穆蘭笙回想起雲妙最後的那一句話。
我身上的吻痕是二殿下所為,三殿下敢信麼?
回想起事發時的所有細節,這個答案其實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穆霖淵今日太過於奇怪,他眼底瘋狂的占有欲也強大讓人心驚。
所以……穆霖淵讓他失憶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得到雲妙麼?
某些呼之欲出的答案,在穆蘭笙的腦海之中形成了具體化。
「呵,穆霖淵,你居然敢跟本王搶人。」穆蘭笙不管自己接未接受斷袖的這個身份,可是他不會允許,把雲妙讓給穆霖淵。
曾經,他屬於他過。
那麼,將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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