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對付蠱毒我有辦法,不能讓你留下。」雲妙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山脈,只感覺周圍烏色突然壓低,本該黃昏時分卻如同快要夜幕。
而一大片烏壓壓的沙塵朝著眾人飛撲而來。
雲妙待看清楚那些東西的時候便是神色瞬間陰沉下來:「快跑!是蠱蟲。」
然而那些蠱蟲的速度極其的快,不稍片刻,所有人都被黑色的蟲子淹沒。
最後一刻,穆蘭笙把雲妙擁入在懷中撲在了地面。掀起身上的斗篷全部蓋住了雲妙的身體。
瞬間,那些蠱蟲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額頭上,手上開始撕咬。
然撕咬出傷口之後,蠱蟲便全部鑽了進去。
「穆蘭笙!」雲妙被穆蘭笙緊緊的護在懷中,她看不見外面的一切,只能感覺到穆蘭笙不停顫抖的身體。
而外面,是她的摯友們慘痛嘶吼的聲音。
雲妙冷眸,避免意外,直接抽出自身全部的靈力,頓時一抹菱形的印記在她的眉間若隱若現,劇烈的光芒從穆蘭笙的懷中大盛。
整片空間的黑色都被白晝的光芒吞噬
雲妙也感覺到身體胡亂衝撞的煞氣仿佛要撕裂她。
「噗!」
一口鮮血吐出,再無法支撐意志讓她陷入了黑夜之中……
看著這強大的光芒,成千上萬的蠱蟲全部被絞殺。
不遠處的藍衣女子看著手中玻璃壺內痛苦扭動的拳頭大的母蠱,露出了陰霾的神情來。
「月大人,族長耗盡十年養的拾憶蟲全部死了,這……回去族長定會責罰我等。」巫女露出驚恐的神色。
可是女子卻是收起母蠱,然後朝著下方凌亂的戰場走去。
光芒消失,還能感受那股並未徹底消散的巨大能量。
女子看著整個戰場都已經昏迷的人,視線最後落在那唯一清醒的男人身上。
「妙兒……」穆蘭笙竟然還清醒著。
他撐著手中的長劍,然後緩緩抱起昏迷過去的雲妙。
儘管蠱蟲在他的身體裡面瘋狂撕咬著遊走,可是他卻完全罔若未聞般,顫抖的伸出手放在了雲妙的脈搏之上。
感受她脈搏的平穩之後,才鬆了口氣。
「三殿下!」
突然,他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穆蘭笙轉身看去,便看到了藍衣女子正款款的朝著他走來。
「你居然還活著!」穆蘭笙目光冰冷的看著女子,咬牙:「月歌!」
沒錯,藍衣女子正是月歌。
當初,受穆霖淵啜使潛伏在他王府的一名侍女罷了。
那時候腿傷也是因為月歌才日劇加重,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命令的夜風臨風兩人把人處理了。他當年親眼看著那把劍插入她的胸口,竟沒想到這個女人活著。
「三殿下,月歌當初對您情深根重,卻沒想到您如此薄情寡義。若非月歌手下留情,您的這條命何至於留到如今?」月歌的目光落在穆蘭笙的面容之上,依舊是勢在必得的狂熱和執著。
她喜歡穆蘭笙,這些年從未忘記過。
目光落在他懷中抱著的女子時,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嫉恨:「這就是與三殿下關係密切的那位女子?」
這本不是秘密,一查便知。
「你投身蠱族,便是想一朝對本王報仇?當初命令對你下殺令的是本王,與這萬千天盛將士何干?」穆蘭笙目光冷漠的看著月歌,裡面只有無盡的寒意。
月歌對著這雙涼薄的眼睛,又想起剛才穆蘭笙抱起雲妙時那焦急擔憂的模樣。
在王府幾年,從未見過穆蘭笙對哪個女子這般在乎過。
月歌的面色有些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王爺您想錯了,月歌從未想過要您的性命。先前的那些毒蛇自然是傷不到您的,而如今這蠱蟲也不會讓您有性命之憂,只不過拾憶蟲的作用是吞噬您身體裡面的記憶,待您待會兒睡一覺,便會忘記這一切。」
「忘記您最愛的女子,忘記曾經月歌對您的所作所為。咱們重新開始認識,好不好……」
穆蘭笙的面色大驚失色,從未有過的驚恐。
忘記一切,忘記所愛之人。
月歌掏出裝著母蠱的玻璃壺,然後輕輕的敲了敲玻璃壺的外壁,便叫母蠱開始扭動起來了。
接著,她劃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給母蠱。
血落在母蠱的身上,穆蘭笙便感覺身體裡的蠱蟲游離的更帶勁了。
「三殿下,以後你身上的子蠱只有我能控制。失去記憶後,你便離不開我了,哈哈哈哈哈哈……」月歌的笑聲清鈴卻滲人的很。
穆蘭笙感覺自己的步伐不穩,直接疼的跪在了地上。
他很快便會失去記憶麼?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月歌,疼痛讓他渾身驚顫,卻依舊是輕手把雲妙緩緩放在了地上。看著地上昏睡過去的雲妙,穆蘭笙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上了她的臉:「不,妙兒,本王絕對不會忘了你。」
「這個可不是王爺能決定的,只要王爺愛的越深便最先會遺忘的便是這段記憶。」月歌露出得意的冷笑,心下卻是極為的不甘心。
然而,便看著穆蘭笙接著掏出了腰間的匕首來。
月歌凝眉:「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穆蘭笙卻沒有理會她,直接扯開綁在衣袖上的護腕,匕首毫不猶豫的割了上去。
月歌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仿佛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般。
穆蘭笙的匕首尖端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刻下了血淋淋的雲妙二字。
鮮血暈染了一地,男人面色也更加的蒼白。
忘記?
他絕對如何都不會讓自己成為那樣的人。
這是他留給自己最深刻的印記。
「本王答應你的,會十里紅妝迎娶你,絕對不會食言。等我……」穆蘭笙俯下身子,在雲妙的身上落下最後一個吻後,便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這頭的月歌看著穆蘭笙皮肉上血淋淋的一幕氣的不停咆哮:「啊!!!」
後面的巫女還從來見過月大人如此癲狂的時候,嚇的大氣都不敢喘。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山壁,一個戴著斗笠提著長劍的黑衣女子不知道從何處顯露身來,她的目光看著下方的月歌然後緩緩開口道:「若是我的話,就會現在殺了地上那個女人。即使刻下名字又如何?若是人死了,又失去了記憶,也不過是個無效存在的疤痕罷了。我說的對麼?月歌大人……」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