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爺的吧!」余會非直接開罵了。
雖然黑無常說的很認真,但是余會非很清楚,他們當初聽到的這門生意,絕對是幾個嘴炮二貨吹的牛逼。
鬼TM的去女生宿舍賣黃瓜,且不說能不能賣出去,估計一頓黑澀會毒打是跑不掉的了。
一夜就在這麼鬼扯下完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也沒什麼事,余會非呢也沒浪費自己的神通。
沒事弄點黃瓜喂喂雞鴨、豬什麼的還是不錯的。
只是哮天犬每次看到黃瓜,那眼神都帶殺氣……
看余會非的眼神,更是無比的古怪和兇殘。
余會非都開始下意識的躲著這貨了……總怕這傢伙趁他不注意給他的那根原廠黃瓜咬下去。
隨著一陣煙花爆竹聲響起,終於迎來了正月十五。
這一天,家家放煙花,戶戶點花燈。
不過要說最有意思的,還是東北的老傳統,撒路燈。
所謂的撒路燈,就是由村子裡出錢,弄上一推車的苞米瓤子,撒上柴油後,一把火點燃了。
然後每走一段路,就灑下一團火。
一路撒下去,將整個村子大街小巷全部點亮了了!
同時,其他的村子也會撒路燈,幾個村子的路燈彼此連接在一起後,站在十字路口上,就能看到地火連天的美景。
家家戶戶的人都不在家裡呆著了。
小孩拎著燈籠滿街跑,大人也走街串巷。
反正有路燈,也不怕黑,也不局限在自家的小村子了,幾個村子的人都是亂竄的。
好不熱鬧……
當然,最高興的莫不過於那些旅遊的遊客了。
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元宵節,一個個的顯得無比的興奮。
南方的遊客直接在街上一路狂奔起來,玩的是不亦樂乎。
牛郎也是左手一頭野豬,右手一頭大白豬殺了出去,引來許多孩子的圍觀。
對於余會非家裡來了很多奇怪的親戚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了。農村人雖然喜歡家長里短,但是也沒人真的去挖根掘底的探問究竟。
只要知道那人不是壞人就行了。
再加上,牛郎也是個熱心腸,一身力氣大的嚇人,這段時間出門的時候也沒少幫人解決一些事情。
博得了個好名聲……
看到牛郎來了,甚至還有小姑娘給牛郎送好吃的,一些阿姨也過去拍拍他的胸肌,和顏悅色,擠眉弄眼的道:「小伙子,真壯實啊。」
對此,牛郎則是撒腿就跑。
看到這一幕,不少老娘們那叫一個開心啊。
她們當然不是想紅杏出牆,只是覺得,調戲這個兩米來高的壯小伙子,格外有意思而已。
牛頭馬面他們又去後山了,至於幹啥余會非也不知道。
余會非呢,也沒出門,就坐在台階上,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燈火。
曾幾何時,他身邊也曾有過佳人相伴,現如今就剩下自己了,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讓他有點高興不起來。
第二天,余會非出門了。
崔珏等人看著即將出去浪的余會非,一個個的擦著眼淚,流著鼻涕的站成了一排。
牛頭最先上前,拍了拍余會非的肩膀道:「兄弟,一路走好。」
然後這貨低著頭擰鼻涕去了……
馬面伸出大手就要拍余會非,余會非直接一腳過去:「離我遠點!」
因為余會非看到,這貨是先擰的鼻涕才過來的,這傢伙手指上還有一串鼻涕呢!
馬面一甩手腕,那鼻涕就跟飛鏢似的,砸進了雪堆里,直接就是一個小坑。大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後,這才帶著哭腔道:「兄弟,沒想到你這麼早就走了,也沒啥準備的,算了……一路走好吧。」
然後馬面轉身就撲進了牛頭懷裡,痛哭流涕。
余會非看著這一幕,咋覺得那麼詭異呢?
這TM是送行麼?
沒等余會非多想呢,黑無常來了,十分乾脆的道:「兄弟,走好!」
然後黑無常黑著臉走了。
白無常上千,拍拍余會非的肩膀,長嘆一聲:「哎……兄弟,這麼年輕……算了,一路走好。」
然後白無常也走了。
地藏來了,仰頭看著余會非道:「你呢……要是被欺負了,報我名字,管用。」
地藏轉身背著手,踱著步,小大人一樣的走了。
余會非看著這貨的背影,眉頭緊皺,啥叫報他名?他本尊的名字就算很響亮,但是在凡間沒求用啊!
這貨哪來的自信啊?
牛郎過來了,低著頭看著余會非一臉凝重的道:「兄弟,去吧,一路走好。」
牛郎也走了,還不忘擦了擦眼淚。
不過余會非看得清楚,這貨是手上有水,眼睛裡一滴眼淚都沒有……完全就是裝的!
余會非想說什麼呢……只聽哐當一生!
一個盆落在了余會非面前。
跟這呼的一聲,一把火點燃了!
「兄弟啊~~!」
一生哀嚎,痛哭響起。
跟著一條大黑狗頭上蒙著白布就撲了過來,趴在鐵盆前嚎啕大哭:「兄弟啊……這麼年輕就走了,路上小心啊。要是有人劫道,該給錢給錢啊,別裝逼啊。你別忘了,你還是個垃圾啊……
別怕錢不夠,我逢年過節燒給你啊。」
說話間,這貨還真弄出點紙錢扔盆里了。
余會非見此,臉徹底的黑了!
看到現在他徹底看明白了,這群孫子不是給他送行,這是給他送葬呢!
直接抄起臉盆扣在了這死狗腦門上:「滾犢子!」
哮天犬嘿嘿一笑,掀開鐵盆,咧嘴笑道:「還沒演完呢……」
「滾滾滾……」余會非又是一腳。
這時候崔珏來了。
余會非道:「老崔,你不會也跟他們一個鳥樣吧?有這麼送行的麼?」
黑無常理直氣壯的道:「這樣送行的多了去了好麼?我們年年接人的時候,他們都這麼送行。」
「你閉嘴!」余會非呵斥,然後瞪了一眼白無常:「你點毛頭啊?這能一樣麼?」
白無常到是老神在在的道:「差不多,反正都是出遠門。」
余會非:「@#¥@……」
崔珏揮揮手道:「行了,都別說了,我說兩句。」
余會非看向崔珏,崔珏道:「小魚啊,這些傢伙雖然有點混帳。但是剛剛的話你要聽進去,這路上小心小心,再小心。雖然社會不一樣了,沒那麼亂了,但是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安全。可別讓我們把這套儀式真的給你上演一次,那就沒意思了。」
余會非能說啥,點點頭道:「放心吧,現在治安好著呢。
到是家裡,有勞兄弟們照顧著點了。」
牛頭問道:「要是再來犯人咋辦?」
余會非一仰頭,無比裝逼的道:「讓他等著!」
眾人笑了……
最終,余會非離開了九樓,搭車去了古古林。
然後轉高鐵去了機場,中午的時候,坐上了飛機。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首都的機場門口了。
余會非按照手機上的指引,找到了地鐵,直接坐到了燕京美術學院門口。
一下車,余會非就看到劉壯舉這個牌子站在人群里,無比鮮艷的揮舞著呢。
上面寫著:「余老闆,看過來。」
余會非笑了,揮揮手算是打招呼。
劉壯身後一個短髮妹子墊著腳站起來,叫道:「余老闆,這邊!」
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可離。
兩邊人匯合後,可離無比豪邁加興奮的叫道:「余老闆,走!我帶你開房去!」那一瞬間,余會非看到四周無數裝眼睛看了過來,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整齊劃一啊,意思十分明確,清一色的:「一朵鮮花插在了那啥上!」
余會非的厚臉皮都有點發紅了,趕緊拉著可離和劉壯閃人。
可離也是滿臉通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劉壯則揉揉眉心道:「咱小點聲行麼?」
可離橫了他一眼:「要你管?」
余會非住的地方,就在美術學院隔壁的橙子酒店,四星級。
可離道:「余老闆,委屈你了。我們這最近的五星級都挺遠的,我尋思著,你住那麼遠你也不方便。就訂了這個了……」
余會非到是坦然的道:「說真的,我這輩子住過的最好的酒店,就是我那酒店。
然後就是以前在山西上大學的時候,住的那個小村子裡的20塊錢一晚的小旅店。
其他的時候,我還真沒住過酒店。
四星級……
這算是傳說中的酒店了吧?」
可離和劉壯顯然沒當真,笑道:「余老闆你可這能開玩笑。」
辦理了入住手續後,可離讓余會非好好休息。回頭他們來找余會非,帶他去吃飯,然後去看節目……
而他們呢,還有一堂課得上,剛剛是逃課出來的,現在得滾回去上課了。
兩人走了之後,余會非也睡不著。
自從修煉了蟬九鞘後,他的睡眠是越來越少了……
每天都精神頭十足……
睡不著,乾脆出去轉悠去吧。
余會非站在燕京美術學院的大門口,看著往來的大長腿,然後一拍腦門,轉身進了隔壁的一個兩元店裡。
店子裡目前沒什麼生意,一個男的坐在那玩手機呢,看到余會非進來,笑道:「兄弟,買點啥啊?」
余會非指著墨鏡道:「給我來一個鏡面最大,最黑的那種。」
老闆一愣,隨後嘿嘿的笑了笑,心領神會的湊過來道:「你是要那種……你能看到別人,別人看不到你眼神的那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