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為魔族除害

  凌柯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猛地轉身,朝著歷言狂奔而去,怒喝道:「你給我站住!」眾人見此情形,也紛紛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他足足追了一個多時辰,可眼前那人依舊精力充沛、生龍活虎的模樣,這讓他愈發惱怒。要知道,他本就心情欠佳,而如今這個名叫歷言的奴隸竟敢不聽從他的命令,還這般落他的面子,簡直是無法無天!怒不可遏的他,從儲物袋中迅速掏出一張閃電符,用力撕開。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便瞬間閃至歷言的身後。緊接著,凌柯揮舞起那強勁有力的拳頭,朝著歷言的後心狠狠砸去。

  歷言瞬間被這一拳打得飛了出去,整個人趴倒在不遠處的草地上。然而,令他感到吃驚的是,這一拳打在身上,居然絲毫不疼。於是,他趕忙爬起身來,繼續向前奔逃。

  比起歷言,凌柯則更為吃驚。那一拳,他可是使出了八分的力氣,按理說,被擊中之人應當倒地不起,難以動彈才對。他悄悄地握緊那依舊在微微發麻的指頭,雙眼死死地盯著已經爬起來繼續逃跑的歷言,心中的怒氣猶如洶湧的波濤,再也壓抑不住。

  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又撕開幾張符篆,剎那間,身形如電,一下子就超過了歷言。緊接著,他迅速抽出佩戴在腰間的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毫不猶豫地朝著歷言猛砍過去。

  歷言從來未曾與人有過正面的戰鬥,此刻只能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頭部,慌亂地換個方向奔逃。然而,凌柯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只見他高高掄起大刀,窮追不捨,刀刀朝著歷言砍去。

  好幾次大刀都險些砍到歷言的手臂,他驚慌失措地高聲喊道:「我們無冤無仇,你追著我砍幹什麼?為了幾個破儲物袋?我還你還不成嗎?」

  凌柯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道:「儲物袋?你本來就是魔族的奴隸,我叫你走哪你就得聽話,違背命令那就去死吧!」

  歷言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匆忙從儲物袋裡拿出之前就騰空的儲物袋,用力拋向凌柯。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拋出這些儲物袋的同時,還有一顆靈氣結晶也被一同拋了出去。

  凌柯本能地想要躲開,心裡想著:誰稀罕這幾個儲物袋。但是,就在他抬頭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光球。他的眼睛瞬間瞪大,那是二樓房間裡的光球,竟然被這小子給偷走了!

  他猛地停住腳步,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著光球衝去,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渴望,心中暗下決心:這次他一定要得到它!

  歷言也注意到了光球,心中暗叫糟糕:「怎麼把這東西拿了出來,不行,得拿回來。」說著,也朝著光球急速衝去。

  凌柯眼看著就要抓到光球,臉上都已經掛上了得意的笑容。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腳被人猛地扯住並往下一帶。

  歷言見自己距離靈氣結晶尚遠,無奈之下,只能使出全力扯住凌柯的褲腳。緊接著,他發狠地用力拽著凌柯往下一甩,直接將其狠狠地摔了出去。隨後,自己縱身一躍跳了起來,成功接住靈氣結晶,並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收進儲物袋裡。

  凌柯眼睜睜地看見歷言的動作,瞬間暴怒不已。他迅速爬起身來,朝著歷言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刀。

  歷言只覺手臂一陣劇痛,下意識地捂住受傷的手臂,往旁邊狼狽地一滾。凌柯緩緩抬起頭,手持大刀步步逼近他,惡狠狠地說道:「把東西拿出來,留你全屍!」

  歷言深知自己在力量和武器上處於劣勢,面對凌柯的步步緊逼,他決定用剛學到的拳法應對。歷言迅速蹲下,雙腿發力,一個掃堂腿攻向凌柯的下盤,試圖打亂他的攻擊節奏。他雙腿微微彎曲,扎穩馬步,雙手握拳置於胸前,目光緊緊盯著凌柯。

  凌柯揮刀砍來,歷言側身一閃,緊接著迅速出拳,直擊凌柯的肋部。凌柯吃痛,攻勢稍緩。歷言趁勢而上,左拳虛晃一招,右拳猛力轟出,朝著凌柯的胸口而去。凌柯連忙用刀身抵擋,卻被震得手臂發麻。

  歷言的拳法剛猛有力,又靈活多變。他時而雙拳齊出,如疾風驟雨,時而單拳猛擊,似雷霆萬鈞。在與凌柯的對抗中,雖處下風,卻也未讓凌柯輕易得逞。

  凌柯揮舞著大刀,帶著凌厲的風聲朝歷言砍來。歷言側身輕巧躲過,趁著凌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如蛟龍出海,迅猛地擊打在凌柯的腹部。凌柯悶哼一聲,身體微微一顫,但仍強忍著疼痛,再次揮刀砍向歷言。

  歷言不慌不忙,腳下步伐變幻莫測,身形如同幻影一般。他左拳擋住凌柯的刀側,右拳快速收回,緊接著以雷霆萬鈞之勢再次轟出,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凌柯的臉頰上。凌柯的腦袋猛地一偏,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腳步踉蹌。

  然而,歷言並未給凌柯喘息的機會。他雙拳如風,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凌柯只能狼狽地招架,毫無還手之力。歷言看準時機,一個上勾拳打在凌柯的下巴上,凌柯整個人被打得飛起,重重地摔落在地。

  此時的凌柯已然失去了戰鬥的能力,而歷言則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濕透了衣衫。

  此時,眾人才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只見凌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角掛著鮮血,這一幕讓眾人極為吃驚。

  柏先最先反應過來,他雖與凌柯不對付,但也絕不能讓一個奴隸在魔族人面前如此威風。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見有人來了,歷言的眼裡瞬間露出兇狠的目光,抬手不再猶豫,對著凌柯胸口的丹田處就是幾拳。這幾拳力道極大,直打得凌柯的身體條件反射般向上跳動了幾下,嘴裡噴出大口大口鮮紅的血。他伸手顫抖地抓住歷言的衣服,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歷言根本沒給他機會,對著他的頭又是狠狠一拳。這一拳下去,凌柯便不再動彈,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歷言看著來人越來越近,心知情況不妙,只好起身,頭也不回的跑走。

  柏跑到凌柯不遠處便停下了腳步,櫟雅心急如焚,想上前去查看凌柯的狀況,卻被柏伸手攔住了。

  櫟雅猛地轉頭,滿臉著急地說道:「柏,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去追那個奴隸就算了,也不去救凌柯?我知道你們之間有過節,可是人命關天,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周圍的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

  柏緊皺眉頭說道:「我知道在進秘境前,凌長老送給凌柯一塊感應鏡。在他遇到危及性命之時,會自動記錄方圓十米三天的影像,並傳到凌長老那裡。凌柯如今這副樣子,我們根本無法救活。現在貿然過去,萬一被記錄下來,出了秘境,我們會不會被報復?」

  眾人聽到這話,神色各異。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魔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見死不救?」而另一位較為瘦弱的魔人,則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說道:「還是別多管閒事了,萬一被牽連,可就麻煩大了。」

  櫟雅眉頭緊皺,一臉急切地說道:「打傷凌柯的是剛才那奴隸,要算帳也是找他啊。」

  柏搖搖頭,臉色凝重,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說道:「你能保證救不活他,我們不會被牽連嗎?」

  櫟雅聽了,頓時臉色一滯,雙唇緊閉,沉默了下來。

  柏不動聲色地給身旁幾個魔人使了使眼色,那幾人連忙走上前來,滿臉堆笑地試圖說服櫟雅。

  凌柯此時用盡力氣,艱難地扭頭看向柏他們的方向。他那黯淡的眼神和柏對視上,只見柏微微勾勾嘴角,嘴唇輕動卻未發出聲音。

  凌柯看懂了,他說的是「去死吧」。凌柯眼裡原本尚存的一絲神采,慢慢地徹底褪去,心中滿是悲涼與憤怒。可他現在身負重傷,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絕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櫟雅轉過頭看向柏,急切地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去追那個奴隸嗎?」

  柏一臉吃驚地看著她,大聲說道:「當然是去收集東西了!還有半個月就要出秘境了,況且他能把凌柯打成這樣,難道就會放過你?」

  櫟雅聽了,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無奈地說道:「好吧。」然後輕輕嘆了口氣妥協了。

  他們面色凝重,匆匆地圍在一起低聲商議著,時不時看向凌柯的方向,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情緒。片刻之後,似乎達成了共識。

  柏率先轉過身,腳步堅定而急促,頭也不回地朝著歷言逃離的相反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顯得決絕而冷酷。

  櫟雅猶豫了一下,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凌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愧疚和無奈,隨後也跟上了柏的步伐。

  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盡頭,只留下一片寂靜和躺在地上的凌柯,仿佛這裡從未有過他們的出現。

  而凌柯就這樣瞪大雙眼,死死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絕望。他的喉嚨里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咽,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和控訴。然而,沒有人回頭,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滯,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生命的氣息也在一點點消散。最終他的眼睛都沒能合上,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沒了氣息,周圍只剩下一片死寂。

  歷言一路狂奔了一會,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來,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休息一會。此時,四周是一片靜謐的山林,高大的樹木直插雲霄,繁茂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只有幾縷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斑駁的光影。

  此時他才猛然想起,竟然忘記拿儲物袋了。魔人向來富有,不比他們這些人類,那儲物袋裡的好東西肯定不少。他不由得懊惱了好一會,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偷偷回去看看。如果沒人,那自然再好不過;要是有人,他就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出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往這個方向走來。他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人後,便加快腳步走向了躺在那兒的屍體。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下屍體身上的儲物袋,隨後又在屍體上仔細摸索了一番,卻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才在邊上撿起那把大刀,嘴裡還念念有詞:「伸手拍拍屍體的臉,你說你啊你,平時沒少在族裡囂張吧?啊?都沒人救你!可憐啊!」當他看到屍體還睜著眼睛時,便伸出手幫他把眼睛閉上接著說道:「這下可以安心下地獄了吧!」

  說完,他起身哼著歌,腳步輕快地快步走了。他那輕鬆的姿態與地上冰冷的屍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剛剛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歷言往回走,一邊在心裡暗自思忖:「真沒想到那些魔人如此冷血,居然既不救人也不幫忙收屍。想來定是這個叫凌柯的平日裡壞事做太多,遭人厭惡,我這也算是為魔族除了一害。」

  而在魔族主峰半山腰的一座宮殿裡,突然傳出兩聲憤怒的怒吼:「我的兒!這個膽大包天的奴隸竟敢殺了凌柯,還羞辱我兒!我要殺了他!」

  凌長老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拳,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他猛地一甩衣袖,大步走到宮殿中央,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檀木椅子,那椅子瞬間四分五裂。

  一旁的侍從們嚇得紛紛跪地,大氣都不敢出。凌長老在宮殿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帶著濃濃的殺意,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去將兇手碎屍萬段。

  只見凌長老對著一塊玉簡說了什麼,不一會,就看見一個身穿紅衣、面容妖嬈的魔女風風火火地衝進殿裡。

  二人對視一眼,凌長老眼神凌厲,帶著無盡的憤恨,率先轉身,身形如電般朝著殿外掠去。那魔女亦是柳眉倒豎,俏臉含煞,緊跟在凌長老身後,一前一後的衝出了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