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好姐姐。」王姨娘眼底含笑,「咱們鎮東王府是老夫人說了算,再者長者賜,不可辭,就是咱們將軍都不能說什麼。」
崔氏捂著嘴唇,「大嫂。俗話說的好,咱們府里的母雞也得下蛋。大哥需要人開枝散葉,即使有了榮哥兒幾個也還是少了點。」
崔氏的話很直接。
那就是蘇如美不如一個下蛋的母雞。
說她不能生育。
「有些人還不如母雞。」陸母是憎惡蘇如美,一點孝順都不懂。
明明帶了不少嫁妝來。
也沒看到蘇如美拿出什麼來。
一應公中開支減少,人情來往都不管。
陸母想讓蘇如美管家,偏蘇如美說自己什麼都不懂。
就是不樂意管家。
蘇如美冷冷的看著陸家眾人,想到了陸彥夫臨走的時候跟她說的話。當時陸彥夫跟她說別相信府里這些當面笑背後鬧的嘴臉。
就連妾室都不要相信。
看來陸彥夫對自己家裡還真是了解。
「夫君連孫子都有了,還不夠開枝散葉嗎?」蘇如美淡淡的站起來,「他的兒女自然都是我的兒女,我會對他們一視同仁的。」
一視同仁的無視。
陸彥夫的嫡子女厭惡蘇如美搶了他們母親的位置。
自然對她沒有好臉色。
楊琳是陸彥夫二兒子的妻子,聞言淡淡地翻了個白眼。他們心裡是看不上蘇如美一個二嫁女,據說蘇家不被皇上所喜歡。
「祖母。母親和父親新婚燕爾的,怎麼現在說起了納妾?」
「她父母皆沒了,也不是個吉利的人。」陸母就是要替陸彥夫娶了陳副將的女兒。
紫苑站在蘇如美身後。
手握成了拳頭,恨不得一拳一個打死這些女人。
蘇如美聞言抬起下巴,「我父母是為國捐軀,這都是不吉利的人,那麼陸府為國捐軀的也都是不吉利的人了。」
「你母親是被你父親射死的。可見你父親無情無義多惡毒。」
陸母伸手指著蘇如美,「別以為我們待在鎮東郡,就當我是個聾子。我們在京城也認識幾個人,你父親做的那些事情多少知道些。」
「陸老夫人,我父親做了什麼事情?」蘇如美面色冷凝。
崔氏掩面輕蔑一笑:
「親家公殺了親家母,這件事情還想瞞著誰?嘖嘖嘖……也太惡毒了。」
「就這樣的人死了活該。」
蘇如美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崔氏臉上。
一隻手又是抓著崔氏的頭髮。
右手啪啪啪,一連好幾個巴掌。
「啊……你敢打我。」
崔氏想要跟蘇如美對打,又哪裡會是跟著紫苑學了些日子的蘇如美對手。
她身邊的丫鬟要幫忙。
被紫苑一腳踹出了門口。
眾人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其她人個個都不敢動。
笑起來天真無邪的紫苑,居然一腳把丫鬟踹出了門。
「母親。救命啊。」
陸母氣得不行,「蘇氏,住手。」
蘇如美才不要住手。
今天是她立威的時候,她寧願要一個潑婦的名聲。看誰以後還敢說蘇志勛和藍璇璣?
蘇如美打累了。
崔氏的兒媳婦根本不敢動,她被蘇如美打得臉腫成了豬頭。
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
蘇如美喘息了一聲,一雙嗜血的眸子看向眾人。「誰敢對我父親有意見,站出來聊聊。」
「你也是世家女孩子?怎麼這麼不成體統?」陸母氣得就差撅了過去。
蘇如美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鎮東郡是蠻荒之地,我世家女的做派在這裡用不上。對付野蠻人,只能用野蠻人的這套法子。果然,鎮東郡的女人比較欠揍哦。」
蘇如美又看向了王姨娘,「一個妾室,也敢對著主母說大放厥詞的話?」
王姨娘嚇得跪倒在地上。
「夫人,我不敢。」
蘇如美給了紫苑一個眼神。
紫苑走過去從袖子裡拿出竹板子,對著王姨娘的嘴巴打了五六下。
「行了。讓王姨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行。」
陸母目眥欲裂,「你敢在婆母面前教訓人?」
「婆母心善,這些世家的規矩都不懂。難怪陸府尊卑不分,所有人都沒個樣子。」蘇如美說完,又淺笑道:「我這人只知道一樣,就是誰要是踩了我的底線,我讓她以後聽到我的名字都怕。」
「我是世家女,更是漠北王的女兒。」
「我蘇家女兒沒有一個孬種,更不會在父親低谷的時候落井下石。」
蘇如美望著陸彥夫的幾個女兒,「我希望陸家的女兒也能知道自己父親有多辛苦。」
「紫苑,走。」
「是,夫人。」紫苑跟了上去。
崔氏見蘇如美出了門,才敢放聲大哭起來。
「母親啊。給我做主啊……」崔氏哭得很傷心,又罵自己的兒媳婦看她挨打都不來幫忙。
崔氏的兒媳婦不敢說話。
陸母捂著胸口,心口痛得說不出話來。
「叫彥夫回來。」
……
回到了院子。
鋪子的管事過來送帳本和信件,說是鋪子生意很好。要不要乘勝追擊把邊上的鋪子買下來。
蘇如美問了價格。
讓掌柜得去把鋪子買下來,收下了上個月的銀子。
叫紫苑派人再去買田地。
「多買一點,咱們這次的田地等開春了種桑葉。」
「奴婢安排人去。」
紫苑出去。
白芷進來一臉欲言又止。
「怎麼回事?」
「咱們院子裡有幾個婆子碎嘴子。」白芷將事情告訴給蘇如美。
蘇如美住的院子也是陸彥夫住的院子,陸彥夫不願意蘇如美住他前面妻子的院子。又不想她住比較偏僻和小的院子。
便直接把自己的院子改成了蘇如美的院子,他不再有單獨的院子。
還把院子旁邊的園子也納入園子裡面。
叫人拆了圍牆,重新建了圍牆。
邊上建了一棟二層樓的小房子,無一不代表陸彥夫對蘇如美的重視。更是讓陸府其她人看不順眼。
院子裡有幾個婆子也受了挑撥,背地裡說蘇如美的不好。
蘇如美直接讓白芷把院子裡所有人都叫來。
她當著大家的面發落了那幾個婆子。
丫鬟婆子,甚至另外清風樓的小廝都跪了一地。
「你們不想在我這做事的現在站出來,我還能跟管事的說讓你們去其他院子做事情。若是在我這裡吃裡扒外,那我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
頓了頓,蘇如美又道:
「按理說,我新來府里就發落人不好。但我這個人覺得凡事還是現發落了好。」
「今兒不想在這裡做事的趁早站出來。」
「過了今天,以後被我逮到那就是丟了一條命的事情。」
聽到蘇如美說得這麼嚴重。
有幾個丫鬟婆子站出來,「夫人。奴婢老子娘在老夫人那裡做事,奴婢想著跟老子娘一起做事。」
「奴婢以前在花園裡做事,想著……」
幾個人都找了理由。
蘇如美直接叫人給她們送回到管事那裡。
這個院子管事的是陸彥夫的心腹,一個叫福伯的中年男子。據說是受了傷,便留在府里做事情。
福伯遲疑道:
「夫人。按照您的位份,還需要找幾個僕人補上空缺。」
「不用了。你去找人牙子現買幾個老實的進來,一應月例從我這裡開出去。」蘇如美一臉嚴厲,「往後所有人月例多五百錢,福伯管事辛苦多二兩銀子。」
「年底每個人的紅包雙倍。一年四季衣服,每季兩套。」
「這些開銷,都從我這裡開。」
那些沒走的丫鬟僕婦一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多謝夫人。」
「奴婢們多謝夫人。」
蘇如美冷冽地開口:「只一條,不忠心的人一律嚴懲不貸。」
院子裡還有不少人是公中分過來的。
賣身契是在公中。
蘇如美自然沒辦法發賣,但她作為大夫人有的是處罰的手段。
前面碎嘴子的婆子被杖責了二十棍子,再告訴管事的革除三個月的米糧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