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去漠北

  一行二十幾個護衛,領頭的就是霍覓。騎著高頭大馬,佩戴者繡春刀。

  跟著蘇如棠出行的有夏安、青黛。

  又去接了蘇玉軒、殤棄和夭夭離開。三個孩子不說話,似乎感覺到出了什麼事情。

  監寺師父也跟了過來。

  監寺師父騎著馬,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看得蘇如棠都覺得他冷,叫了夏安在馬車裡找一個皮子夾襖。

  他不肯要。

  非要說自己是和尚,不要穿這些皮子。

  蘇如棠將皮子拿在手裡掀起了車帘子,「又不是因你而殺,也不涉及到吃葷。有什麼不能穿的?真要有個好歹,還要我們的人服侍你。」

  「師父忘記了佛法中最重要的是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監寺師父:「……」

  「好吧。我只要有饅頭吃就好了。」

  「營養不夠,我帶了適合師父吃的東西。」蘇如棠放下了帘子。

  監寺師父不做聲。

  一行人都在趕路,蘇如棠也沒有閒著。

  監寺師父教她武功,教她如何使用暗器。「你沒有力氣,就該借住暗器來保全自己。」

  幾個孩子一刻不得閒。

  除了睡覺時間。

  要麼在打坐念內功,要麼三個人蹲在馬車的車轅上練功。

  時不時跟監寺師父過幾招。

  蘇如棠給監寺師父準備了各式菌菇干,帶了大白菜和地瓜干。用來放在小爐子上熬湯最好了。

  一天一頓。

  偶爾揪點面片進去。

  還放了辣椒醬。

  監寺師父吃得很香。

  蘇如棠努力讓自己多吃一點,夭夭練完功鑽進了車廂里。帶來了一陣冷風。

  「娘。快給我暖暖。」

  夭夭知道怎麼哄蘇如棠開心。

  小姑娘脫掉了外衣。

  拿起帕子將頭上的汗水擦乾淨,趕忙窩在蘇如棠的懷抱里。小手緊緊抱著蘇如棠,「娘。我的武功又進步了。」

  「我跟玉軒哥哥,哥哥替大外祖父大外祖母報仇。」

  蘇如棠摟著夭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夭夭很厲害。」

  夭夭笑得很開心。「我也覺得我開心。」

  十來天的路程。

  快到漠北。

  已經進入錦州的地界,

  霍覓說了就在錦州休息,順便補給些糧食和日用品。

  「夫人,明天咱們就要穿過沒有人煙的地方。」

  蘇如棠穿著狐狸皮鶴氅。腳上一雙小鹿皮靴子,頭上戴著一頂狐狸皮帽子。

  一身白色。

  趁著一張臉說不出的羸弱。

  監寺師父手裡捏著水囊,喝了一口濃茶。

  「你們去買一些燒刀子。明天只怕用的上。」

  「好。」

  霍覓拿了銀子叫人出去。

  夏安過來詢問:

  「夫人。叫餐嗎?」

  「好。吃鍋子,叫人多買些羊肉過來。」

  「奴婢這就去吩咐人。」

  蘇如棠她們住的客棧有單獨的院子。二十幾個人包下來隔壁相鄰的兩個院子。

  蘇如棠帶著丫鬟和蘇玉軒、殤棄、夭夭一個院子。

  霍覓帶著人住隔壁院子。

  為了安全。

  霍覓和獨活兩人也在蘇如棠她們院子安歇。

  蘇玉軒越發的沉默寡言。

  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蘇如棠看在了眼裡。「玉軒。到姑姑這裡來。」

  蘇玉軒自從得知祖父祖母出事。他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掉眼淚都是背著人。

  「姑姑。我沒事。」

  「傻孩子,在姑姑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蘇如棠將蘇玉軒摟在了懷裡,「別怕,有姑姑在。」

  蘇玉軒一下子哭了。

  「姑姑。我好想祖母和祖父。」

  「姑姑也想他們。」

  「為什麼?姑姑,他們說我祖父做錯了事情。」蘇玉軒擦拭臉上的淚水。

  「胡說,哪個嚼舌根的說的話?玉軒,你到漠北去聽聽老百姓怎麼說的?」蘇如棠將蘇玉軒摟在懷裡。

  蘇玉軒先是小聲哭。

  隨後大聲痛哭不停。

  殤棄和夭夭也抱著蘇如棠哭起來。他們二人對蘇志勛是沒有什麼印象,就是藍璇璣也印象不是很深。

  只知道大外祖母人很好。

  「姑姑。我以後從軍。我不參加科舉了,我要以武將身份屹立朝堂。」

  蘇如棠緩緩搖頭。

  「武將都在邊境,很難左右皇帝的想法。文臣不一樣,每天都要揣摩帝心。

  若是咱們大周的文臣都能引導皇上做出最有利國家的判斷呢?

  武將在前線打仗,卻還要周旋糧草。說明什麼?」

  殤棄語不驚人死不休。

  喃喃道:

  「說明大周氣數已盡。」

  「離滅國不遠了。」

  「君不君,臣不臣。」

  蘇如棠:「……」

  「棄兒。誰教你的?」才幾歲的孩子,看問題已經如此毒辣。

  難不成只能這一脈繼承大統?

  「大師父教我的。」殤棄哭的眼睛紅紅的,「我不管別的。我要是當了皇帝,一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我就去當你的第一文臣。」蘇玉軒停了哭聲。

  夭夭來一句:

  「那我可以橫著走。」

  蘇玉軒和殤棄一起點頭。「對,讓你橫著走。」

  「把容睿哥哥抓起來讓我欺負。」

  夭夭說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容睿抓過來狠狠揍一頓。

  殤棄和蘇玉軒對視一眼。

  腫著的核桃眼好醜,兩人嫌棄了彼此。

  二人悄悄從蘇如棠懷裡掙脫出來。跑到外面用毛巾裹了雪,放在眼睛上消腫。

  夭夭還覺得奇怪。

  怎麼都跑了?

  不管了。

  她一個人獨占娘親多好,夭夭窩在蘇如棠懷裡。

  用手剝瓜子,剝不開的瓜子用牙齒嗑。

  嗑的瓜子仁放在盤子上。

  「娘,你快點吃。」

  「好。」

  蘇如棠自動避開了夭夭帶著口水的瓜子仁。

  夭夭轉過頭抓了一小把。

  「娘,張嘴。」

  蘇如棠一頭黑線。

  算了吧。

  都是自己閨女的口水。

  「夫人。您瞧奴婢遇到了誰?」院門外響起夏安的聲音。

  蘇如棠趕忙抱著夭夭放在地上。「夭夭,你拿給哥哥吃。」

  「哦……」

  蘇如棠走到門口先開厚重的帘子。

  「誰啊?」

  「姐姐。」宋懷煙帶著丫鬟風塵僕僕的出現在蘇如棠面前。

  她瘦了。

  也黑了許多。

  宋懷煙再一看蘇如棠。

  瘦了。

  蒼白的可憐。

  兩人抱在了一起。

  「你怎麼來了?」

  宋懷煙一下子又哭了:

  「我探聽到消息說是漠北出事情。我趕緊叫人負責離國的事情,我帶人一路搜集棉花、鐵器、鐵衣過來。」

  「我的義母啊……」

  宋懷煙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感受到被母親關愛的心情。

  她多喜歡藍璇璣。

  甚至想著以後要跟藍璇璣住在一起。

  「作為女兒,我要來送爹娘一程。」宋懷煙只要不戀愛,頭腦還是聰明的。

  特別是經商的頭腦。

  她把前世的事情想了想,把看到的知道的一些軍事案例都記錄下來。

  特別是冷兵器時代。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夏安。

  兩人進去先是哭了一陣子。沒人勸,所有的丫鬟都跟著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