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鎮東王陸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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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彥夫不知道皇上的德行,忙跪下來道:「末將慚愧。出身山嶺,乃粗鄙之人。不能完全斷絕大周和離國之間的戰火。」

  皇帝眯著眼睛。

  環顧下方,見陸彥夫武將威風依然。

  心裡已然高興了幾分。

  「朕下旨替鎮東王和蘇府的大小姐賜婚。」

  陸彥夫渾身一震。

  「皇上,使不得。末將答應過亡妻,若是續弦也是娶了小姨子。」

  這是陸彥夫當日在亡妻過世的時候親口答應下來的。

  他不想言而無信。

  除非蘇家女願意做個貴妾。

  皇上怎能叫人駁了面子。

  他是皇帝啊。

  天下最尊貴的人。

  當下冷哼一聲:「朕意已決,莫不是鎮東王不喜歡朕的賜婚?那蘇氏女雖說是個和離歸家,但到底出生名門。也不算辱沒了愛卿。」

  鎮東王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蘇氏女,和離歸家?

  哼。

  好人家的女孩子豈會和離歸家?

  還沒見面。

  鎮東王對蘇如美已然是看不上眼,他又一想大不了養在後宅里。好吃好喝的給她養老,只要不出么蛾子保她一身平安罷了。

  「末將謝皇上恩典。」

  陸彥夫還是謝恩。

  皇帝原本緊繃的唇線鬆了下來。

  群臣恭賀。

  一時間,朝堂上倒是熱鬧起來。

  皇上見陸彥夫還跪著,不禁嘆聲:「鎮東王起來吧。你和蘇將軍都是武將,一個鎮守漠北,一個鎮守鎮東郡。都是大周的大將軍王,如今漠北王成了你的岳父。」

  陸彥夫老臉一紅。

  自己比蘇志勛小了幾歲而已。

  見面也是一聲蘇兄,以後要叫他爹了?

  平白矮了一截。

  就……很鬱悶。

  沈中書也是道賀了兩句,又看向蘇不離須臾。

  淡聲道:

  「皇上心繫百官。都道成家立業乃是男兒志向,蘇少卿可有想定親的人選?」

  蘇不離心裡鄙夷。

  老傢伙這是幾個意思,還是皇上專門盯著蘇家的親事做文章。

  他肆無忌憚的笑了幾聲:

  「中書大人,憑我如今不著家的模樣,京城哪個世家小姐願意下嫁?再者,為了幾個女子成家立業非我的志向。」

  二皇子淺笑:

  「蘇少卿過謙。憑著少卿的模樣學識,多少女子甘願入府。別誤了成婚的好時間。」

  皇帝也開口:

  「朕記得蘇大將軍在你這個年齡,已經有了孩子了。」

  二皇子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意,接過了話頭。「父皇,兒臣記得竇舅舅家的表妹倒是跟蘇少卿年紀相差不大,很是般配。」

  蘇不離:「……」

  般配個屁。

  就竇家那德行,他是寧願做和尚也不願意結親。

  若是結親?

  蘇不離想起了那天的女子。

  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地敲打了一下。

  蘇不離面色凝重,心知不好。卻沈中書卻是起了疑心,這個老傢伙以往跟蘇家走動頻繁,莫不是……

  「皇上。微臣年初在護國寺許願,這三年都不能成親。」

  「是嗎?」皇帝不信。

  殤厭上前一步,「皇上。臣可以作證,前兒賤內還講起這件事情。說是為了祈求漠北戰事,蘇少卿在護國寺許願了。」

  「護國寺的和尚也是知道的。」

  殤厭說護國寺的和尚知道,便叫大家不得不信。

  護國寺是皇家寺院。

  必然不會騙人的。

  皇帝本來也就是一時興起,想讓蘇不離娶了郡主。到時候,他成為一個毫無實權,虛名加身的駙馬。

  這會聽說許願了,自然不會逼著他娶親。

  反正大理寺少卿也不是軍權。

  接下來的話題就是鎮東王索要軍餉和軍糧。

  戶部尚書一臉愁容。

  「國庫空虛。前幾個月漠北王回來,愣是在戶部坐了十幾天。像個強盜一樣弄走了不少軍糧。」戶部尚書急的直跳腳,「當時我都說了裡面有鎮東郡的糧食,偏漠北王不理會。」

  「說什麼鎮東郡不缺糧食,先給我漠北的將士們。」

  陸彥夫一聽急了。

  「合著我鎮東郡的軍糧填了漠北的坑。那軍餉呢?」

  陸彥夫望著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不緊不慢道:「鎮東王別看本官。兵部如今窮得叮噹響,還有三二百萬兩的虧空。」

  陸彥夫不信了。

  「也是漠北挪用了?」

  不待兵部尚書說話,蘇不離已經不幹了。

  「兵部尚書好好說話,別趁著漠北將軍不在這裡,什麼屎盆子都往漠北上面扣。」蘇不離就差捲起袖子跟兵部尚書干架。

  哪裡還有外面溫潤如玉貴公子的形象?

  「你們給漠北的軍糧是什麼?前線將士們吃的軍糧,都是些陳年舊糧食。我不信,戶部今年收上來的糧食都是陳舊糧食?」

  戶部侍郎馬上反駁:

  「蘇少卿,你一個大理寺少卿不懂。去年幾場大的戰事,今年西南發生大旱,鳳陽府又是水災。

  加上去年冬天又是一場地龍翻身。這次給了西涼國和南理國的糧食。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幸好皇上心繫天下百姓,時常帶著道士們敬天。皇上的一片誠心感動了上天,大周才得以度過困難。」

  戶部侍郎說的都是阿諛奉承的陳詞濫調。

  百官們心裡怎麼想不重要,但都是一片凝重的神色。

  戶部尚書看了一眼眾人。

  「首先工部和戶部開支帳單我們簽了字,至於兵部延遲的軍餉和軍糧……實在了你們今年超出太多了。」

  陸彥夫不懂這裡的門道。

  只知道兵部欠鎮東郡的軍餉和軍糧。

  蘇不離再次出言:

  「既然工部和戶部都簽了,只有兵部不簽是為何?」

  他說話間看向了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

  嚇得兵部侍郎馬上開口,聲音不大卻也是反駁:「對。你們戶部要幹什麼?憑什麼不給我們兵部簽。」

  兵部侍郎又苦笑:

  「鎮東王,我們兵部的日子艱難呢。」

  國中之重就是軍餉和軍糧,若是鎮守邊疆的將士們都要缺衣少食。那麼外敵來侵,要將士們如何抵抗外敵。

  殤厭手握成了拳頭。

  目光幽幽地望著皇帝,這就是那個只有私心沒有百姓的皇帝。

  和戾太子相比,差太多了。

  戶部尚書馬上盛氣凌人地反駁:「別胡說。戶部是大周的戶部,兵部也是大周的兵部,是皇上的兵部。」

  所有人都神色緊張。

  「你們兵部虧空,總不能讓我們戶部填補吧。」

  兵部侍郎馬上跳腳,「我們兵部是虧空嗎?超出的兩百多萬兩銀子是一兩都沒用,分明是工部用了銀子卻記在了我們兵部頭上。」

  「胡說,我們工部用銀子怎麼會記在兵部頭上。分明是你們兵部用的銀子。」

  「你們想幹什麼?」

  「你們想幹什麼?分明是你們兵部先理虧。」工部尚書和工部侍郎氣勢一點都不弱。

  打太極的真諦還是知道的。

  「兵部是花銀子最多的部門,每次要銀子就跟一個大爺一樣。」

  「哪個將軍都能跑來斥責。就你們兵部的人缺銀子嗎?」

  說到後面。

  畫風不大對了。

  幾個皇子不做聲,他們在沒有揣摩皇上意圖之前,是不會去說話的。

  陸彥夫怒了。

  「你們什麼意思?你們一個個吃得腦滿肥腸,在京城中過得舒心。我們邊境的將士們吹著黃沙,要麼是要挨過山林里的瘴氣。

  為了國家安寧,過的都是褲腰別腦袋的日子。到了你們嘴裡,反而是我們整天要銀子。

  說起打仗,也是你們這幫文臣要武力解決。

  合著你們就出個嘴巴,是半點不幹事情。將士們不吃飽飯守家衛國,有你們在這裡享受的日子嗎?」

  陸彥夫本就是個武將。

  一直鎮守邊地,根本不知道文臣之間的鬥爭。

  那話是要像太極一樣推了多少個回合,各方派系再去周旋從中折中。

  他這一罵。

  打算了市場。

  讓文臣們集體失聲了。

  蘇不離抬眼看了陸彥夫,不得不說他對陸彥夫刮目相看了。

  戶部侍郎臉色訕訕地難看。

  接觸到戶部尚書的眸色,才開口:「鎮東王什麼意思?指責我們事情沒做好,想讓我們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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