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棠大方的很。
「我給你吃鹹水鴨如何?」
「你給我什麼,我就吃什麼?」右邊的男子手長腿長,細細長長的身體。
連脖子都長。
蘇如棠又送了一盤鹹水鴨給他,順便拿了一壺酒。
東山羊給分了給二位。
只有一盤滷鴨舌。
蘇如棠拿了一個鴨舌漫不經心的咬了一口,「滷鴨舌和椒鹽鴨舌又不一樣,慢慢的咀嚼別有一番滋味。」
「侍郎大人,來一個?」
周承儒氣得差點厥過去。
他口渴。
「給我水喝。」
「水。」
蘇如棠將鴨舌骨頭吐了出來,「夏安,去找獄卒要一碗水過來。」
夏安找獄卒要了水。
獄卒親自端了水過來,「蘇娘子。水來了。」
蘇如棠就著水洗了手。
隨手將洗了手的水倒給周承儒。
周承儒顧不上什麼,張開嘴巴接了水。
獄卒動了動嘴巴,站在了一旁。「蘇娘子,有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
周承儒喝了水。
「如棠。我錯了。你想要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周承儒是真的後悔了。
他想要跟蘇如棠和好。
不在乎侍郎的位置只是個從四品。
周承儒的手從裡面伸出來,想要抓著蘇如棠的衣角。
蘇如棠一腳踩在了他的手上。
「你配嗎?蘇行之是你命人放火燒死的吧?」
「我一顆心捧給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殺了我的兒子女兒,你還想栽贓嫁禍我娘家。
周承儒。畜生都比你有良心。
你知道為什麼你落到今天的地步嗎?
就是你壞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蘇如棠面目猙獰的怒斥,「安和縣那麼多的百姓,都以為你的自私自利失去了性命。」
「多少家庭,他們是何等的無辜。」
蘇如棠用力踩下去,「你背後的主子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啊……」
周承儒本就受了刑。
被蘇如棠這麼一踩,根本受不住了。
「安和縣有什麼秘密?你總不可能為了一點賑災糧殺了平民百姓。你做事情狠辣也會謀算好,這件事情一定對你來說有很大的誘惑力。」
周承儒閉上了眼睛。
冷汗從頭上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沒想到蘇如棠這麼了解他。
「沒有。」
「如棠,你不能被那些人矇騙。我知道錯了,蘇行之的死跟我無關。」
「我發誓,兩個孩子的死跟我無關。」他心裡覺得都是別人派的任務,只要不是主謀都跟他沒關係。
蘇如棠冷笑:
「周承儒,你們想幹什麼?想要造反嗎?」
一句想要造反嗎?
讓左右兩邊的人都停下來啃骨頭。
一個嘴裡叼著雞腿。
一個嘴裡啃著鴨屁股。
周承儒露出狠戾的眸色,「蘇如棠。你瘋了。」
「是你,一定是你恨我報復我。才把我周府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回過神來。
所有的事情就像有人算好一樣,從周文宴來了以後……蘇如棠突然變了個人……
「好惡毒的女人。」
太惡毒了。
他只不過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蘇如棠居然一步一步將他們引入深淵。
周承儒對蘇如棠殺心頓起。
「你不得好死。」
蘇如棠淺笑盈盈,「侍郎大人。明明做錯事的是你,要害人取人性命的也是你。怎麼認為我是壞女人。」
「只可惜……你如今不得好死。你們周府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蘇如棠坐在小杌子上。
嘴裡吃著鴨舌。
喝著點小酒。
順便將婉若說了周承儒是個廢物,只能借種生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承儒氣得嗷嗷叫。
偏蘇如棠又不走。
時不時地刺激幾句。
左右兩邊的男人算是對蘇如棠刮目相看了,殺人誅心說的就是蘇如棠這樣的人吧。
「最毒婦人心。」
蘇如棠當做是誇獎了。
「周承儒。周家將會被抄家流放,至於你必死無疑。」蘇如棠最後跟他說道:「聽說腰斬的刑法那叫一個慘。不知道我們的侍郎大人是不是很喜歡?」
「不……不會的……」周承儒怕極了。
「還有一種刑,就是用薄如蟬翼的小刀將你身上的皮片了。若是下雪天才好,一滴一滴的血落在雪地里猶如盛開的紅梅。
那叫一個漂亮。
剝了皮的侍郎大人必然像一個紅色的大肉蟲,遠遠地看過去絕了。」
蘇如棠臉上盛放著笑容,聲音卻很冷。
兩邊的犯人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嘴裡的骨頭也不香了。
壺裡的酒也不敢喝了。
就怕蘇如棠找他們先練手,這個女人真的好狠啊。
一方面又很好奇。
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麼缺德冒大煙的事情。
周承儒聽得毛骨悚然。
「如棠。我沒有……我背後沒有主子。」他不能說,一說了只怕就真的被剝皮了。
蘇如棠自然不希望他說。
也知道周承儒沒機會說,但卻能將一些線索不小心說出來。
殤厭的人必然會根據線索找出點什麼。
蘇如棠站起來。
最後看了一眼周承儒。
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前世今生的仇恨到此結束,蘇如棠往後要好好的生活了。
蘇如棠離開了。
周承儒在後面使命的哭嚎,沒讓蘇如棠回頭多看他一眼。
霍覓帶人進來。
「哎呦。侍郎大人,嗓子不錯啊。」霍覓可是殤厭的心腹,他最喜歡研究新奇的東西。
方才聽蘇如棠的話。
瞬間來了興趣。
周承儒向後爬去。
霍覓一隻腳踩住了他的手,「來人,把他給拖出來。我想看看剝皮是不是很好看。」
「啊……」
……
蘇如棠出了詔獄。
夜晚的長街上很冷清。
夏安拿了披風披在了蘇如棠的肩膀上,「姑娘,回去吧。」
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
蘇如棠是高興的流淚,她報仇了。
夭夭和殤棄都活著。
蘇家也都活著。
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
「夭夭小姐還在家裡等著呢。」夏安被蘇如棠今天的話驚到了,她知道蘇如棠心裡很苦,否則不會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來。
「回去吧。」
回到了府里。
春熙說柳姨娘派人過來,說是想見蘇如棠一面。
蘇如棠眼神一沉。
「不必了,就說往後不用再見面。」
「奴婢交代門房的人。」
「嗯。」
蘇如棠洗漱後,回到了房間。
夭夭穿著粉色的衣裙,坐在床上練氣息。
「娘。」
小姑娘一個點足,直接躍起落入了蘇如棠的懷抱里。
蘇如棠抱著她顛了顛。
「重了些。」
夭夭笑的很歡樂,「殤叔叔說我可以再重一點。」
「那你明天多吃一點肉。」
聽到說多吃一點肉,夭夭的臉垮了下來。「娘。師公說我適合修行哦。」
禿驢。
蘇如棠頓時火冒三丈,居然想要拐她的夭夭去修行。小小的年紀做尼姑有什麼好的。
等夭夭長大了,若是真想修行也可以在家修行。
「修行可以在家修行,也不一定在飲食上控制自己。」蘇如棠循循善誘,「你跟著師公有什麼好?」
「武功高強,還……」夭夭說不出來了。
「你跟娘在一起一樣可以練武功,將來還要找容睿。也可以去看看大好河山,周遊列國。」
眼看夭夭的眸色越來越亮。
蘇如棠更是高興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比跟你師公那個老人家在一起好嗎?」
夭夭掰著手指頭,「我最喜歡娘親,後面就是殤棄哥哥,玉軒哥哥、殤叔叔……反正不喜歡容睿哥哥。」
蘇如棠知道小丫頭嘴硬得很。
心裡巴巴地想著容睿。
抱著她去睡覺。「我們的夭夭現在應該睡覺了。」
「哦。」
遠在離國邊境的宋懷煙遇到了麻煩,她和丫鬟在官道上被匪徒衝散。淋了雨,發了熱,又找不到人。
只能苟著躲在了林子裡,又怕有野獸只好爬到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