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們姨娘?在哪裡?」
「自然是素英姨娘。」丫鬟紅兒心直口快,「二爺早上開了臉,撥了奴婢過去伺候素英姨娘。」
素英滿臉紅的羞愧。
「紅兒,別胡說。」
紅兒大聲道:
「奴婢沒有胡說啊。那廊下的小廝都是這麼說的,還說素英姨娘好福氣。」
春熙察覺到素英的窘迫。
「進來吧。奴婢去跟二奶奶說一聲。」
蘇如棠已經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也知道周承儒只怕藥效還沒散掉。恰好,素英運氣不好撞了過去。
素英入內。
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二奶奶。」
「既然二爺開了臉,那就敬茶吧。」蘇如棠問道:「依我的想法二爺身邊缺個可人疼會服侍他的人。」
「不如,給你一個良妾吧。」
素英跪了下來,「妾素英多謝二奶奶。」
「素英,你可願意?若是不願意,我還是可以讓你外嫁的。」許是因為藥的緣故,蘇如棠是不忍心素英踏進這攤渾水裡。
「好女不侍二夫,妾這輩子只認定二爺。」
素英堅定的說完,想到了什麼懊惱的皺眉。
「妾似乎說錯話了。」
蘇如棠噙著譏諷,「既然你心有所屬,那必然如你所願。也希望你將來記得今天的話。」
素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她沒有多想,跪下來敬茶!
態度很是恭敬。
蘇如棠送給她一對蝦須鐲,並一支纏枝金簪子。
待她離開後夏安啐道:
「我看素英心裡高興著呢。」
「她心裡有周承儒。」
夏安嚇了一大跳,「二奶奶。她她……喜歡二爺?」
「嗯。」
蘇如棠並沒有管這些。
今天宋懷煙能出門,兩人約好了去街上看看鋪子。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浮光錦襦裙。
宋懷煙靠著門痴痴笑道:
「二奶奶可真是比大明星還要美?」
蘇如棠不懂。
「大明星?」
「就是全國和周邊幾個國家都知道的人。」
「女人嗎?這就不通了。」
宋懷煙做了小月子。只覺得骨頭都要長霉,也不想解釋女人成為大明星的事情。
拉著她出了門。
「我都要長霉了,今天可要好好的逛一逛。」
「行。你想去城外莊子上都可以。」
「真的嗎?」宋懷煙忙回頭讓五兒去收拾衣服。
蘇如棠知道今天必須去莊子上。
她命人在他們走後跟榮喜堂那裡說一聲。便帶著宋懷煙出了院子。
兩人先是巡查了冰鋪。
又去酒坊看了,遇到了寧國公府的管事來買酒。
掌柜的恭敬的迎上來。
「二奶奶、宋姨娘。快請進,樓上有雅室。」
宋懷煙看了一眼店裡的陳設。
「掌柜的有心了。」
酒坊生意好的很,宋懷煙送了幾個釀酒方子也不錯。
她分的銀兩不少。
全都存在了蘇如棠這裡。用宋懷煙的話,她如今不適合裝著銀子。
容易被人給害了。
「五小姐。」寧國公府的管事按理說不認識宋懷煙,偏宋懷煙是外室女進門,幾個月前鬧得也是轟轟烈烈。
那管事是寧國公世子的狗腿子。
很會來事。
瞧見蘇如棠和宋懷煙兩人很是親密,心裡覺得奇怪忙開口打招呼。
宋懷煙愣怔了一下。
「你……」
「小的是國公府的外院買辦管事,叫宋福。」宋福忙哈腰又跟蘇如棠打招呼。
一改方才買東西那高傲的樣子。
蘇如棠淡淡的瞥了一眼,「原來是國公府的宋管事。今天買的酒水一律貴賓折扣,咱們明天上新的國酒送一罈子給國公爺嘗嘗。」
「多謝周夫人。」
「謝我做什麼?那是你們五姑娘的面子,她今天身體剛好了些。我帶她出來逛逛散散心,病了這些日子總歸不大好看。」
「多謝五姑娘。」宋福是個人精。
看出來這兩人關係確實好,看來這個外室女頗有手段。
國公府正經的小姐都沒有她這樣的手段。
「嗯。我娘親她……」宋懷煙剛開口,又想他一個外院管事必然不知道。
「回頭,小的問了姨娘再來回五姑娘。」
「有勞了。」宋懷煙一個眼神過去。
五兒忙拿了一錠銀子給了宋福。
宋福顛了顛手裡的分量,就知道銀子得要有足足二兩。他欣喜的想要下跪道謝被五兒攔住了。
「宋管事是我大伯父身邊的人,豈能給我下跪。」
宋懷煙淡然地離開。
兩人上了樓。
宋福看了一眼掌柜的,「我們五姑娘都是你們府上的人,這好酒是不是多賣一點?」
掌柜的嘿嘿一笑。
「我們可是蘇少卿名下的鋪子,不是周府的鋪子。」
宋福臉色一冷。
「不過給你小子多一點旁人沒有的東西還是可以的。」掌柜的知道蘇如棠和宋懷煙好,自然不會做一個不通情理之人。
宋福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
「我就知道你是個會來事的。」宋福送上了好幾句好話。
蘇如棠和宋懷煙取了一些酒。
兩人又去了胭脂水粉鋪子查看了一番,在外面遇到了蘇清婉和蘇如美、蘇如月。聽說她們二人要去莊子上住兩人。
三人也動了心思。
忙吩咐人回去拿她們三人的衣服。
蘇清婉三人則是上了蘇如棠她們的馬車,說是跟著她們一起去莊子上。
春熙和夏安出來坐在了外面。
讓蘇清婉三人坐進馬車裡。
其餘的丫鬟坐上了蘇府的馬車,兩輛馬車一起出了城。
城外,到處貼著慕容緋月的畫像。
春熙看著畫像落在了地上,忍不住啐罵:「不知羞恥的東西。依奴婢看來,也該給白杏畫一張畫像。」
蘇如棠心裡靈光乍現。
「你說的沒錯。就該給白杏畫一張畫像。」
「去告訴蘇少卿,讓人給白杏畫一張畫像。快速的貼到城外附近的集市上。」按照蘇如棠的想法,慕容緋月必然不會離開太遠。
她想要聯繫上酒渾蟲和周家的那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就是慕容緋月翻身的依靠。
在她們出了城。
周家又出事了。
周文毅躺在床上痛不欲生,他察覺到自己上茅廁都出了問題。之前還想瞞著家人,尋了拿白大夫給自己醫治。
誰知道銀子花了,病卻沒有好。
小廝瞧見他不對勁,趕忙叫來了周承儒。
周文毅是周承儒最上心的孩子,聽說他身體不適忙趕了過來。
聞著淡淡的酒味。
周文毅眉頭皺的死死的,「父親。你喝酒了?」
「嗯。跟同僚喝了點酒。」
「父親該想法子讓母親回心轉意,只有靠著蘇家的勢力才能重回侍郎位置上。」周文毅身體出了問題,又是難言之隱。
說話難免口氣重了點。
周承儒臉色黑沉。
「這是你一個兒子該說的話?」
「我……」
「你怎麼回事?」
周文毅想起殤棄的那一腳,心裡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是蘇玉軒。他踢了我一腳,踢到了我那裡。」
周文毅指了指自己那一處。
「又是蘇家?」
周承儒面目猙獰,「當年蘇不離搶了我的狀元頭銜,現在蘇玉軒又傷了你。」
「父親,我真的很痛。」強撐著說完這句話。
周文毅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