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處,劉磐看到大量江東軍刀盾手攀爬雲梯,頓時心中大急,高聲下令:「倒金汁!」
隨著令聲下達,一道道金色水簾,如瀑布般垂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嗤嗤!」「啊!」
城牆外,慘絕人寰的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些人疼得在地上往來翻滾。
金汁即糞便燒得滾燙後形成的汁液,被它燙傷,傷口容易感染腐爛,除非名醫及時施救,否則沒有生路。
看到這樣的場景,排在後面的攻城士卒,齊齊露出猶豫害怕的神情。
慈不掌兵,負責督戰的魏延凝聲大喝:「誰敢後退,格殺勿論!」
很快,一隊校刀手殺氣騰騰地站了出來,驅使著攻城士卒往前沖。
「殺!殺!殺!」
不斷有人爬上城頭,也不斷有人慘叫和跌落。
一時間,戰鬥進入了白熱化,輔兵們來來往往,不時將受傷的士卒抬出戰場。
整個前線陣地,恍如修羅地獄。
孫賁端坐在臨時搭建的觀戰台上,聽著有如流水般的報告。
「第一營、第二營攻上城牆,沒能破城,已經退下。」
「第三營,第四營撲上。」
「第五營已經做好準備。」
「……」
這些報告,伴隨著箭矢破空聲,砍殺聲,慘叫聲,偶爾還有巨大的歡呼聲。
臨湘城的郡兵數量偏少,又很少經歷實戰,只肉搏了兩個時辰,便完全落入下風。
眼看勝局即將奠定,孫賁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下來,與之相反,城頭的劉磐,那是又怒又怕。
「殺了賊將了,殺了賊將了,快打開城門,快打開城門!」
江東軍中,響起巨大的歡呼聲,劉磐一望,便看到副將陣亡。
「啊!」劉磐嘶聲狂吼,面色極為猙獰:「陳兄,黃泉路上慢走,我這就來追你!」
幾乎同時,隨著『轟』的一聲暴響,城門大開,大批江東軍涌了進去,一時間,喊殺聲震天動地。
「城破了!」
孫賁雲淡風輕地念叨了一句,走下觀戰台,騎上戰馬,準備入城。
當孫賁來到郡衙處時,魏延押著一批俘虜走了過來,為首的就是劉磐。
此時的他極為狼狽,身上破破爛爛,傷口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
魏延向孫賁恭敬稟報:「主公,需要懲戒的犯人,都綁來了!」
文官、將校、豪族族長都朝孫賁跪下,唯獨劉磐滿臉怨恨,直立不跪。
魏延看劉磐不爽,一腳踢向他的膝蓋,劉磐站立不穩,硬是跪在了地上。
劉磐『呸』地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罵道:「孫賁賊子,老子死後定要變成厲鬼,來取你的狗命!」
孫賁連眼皮都不抬:「那本大將軍等你,來人,將他斬了!」
幾個親兵上前將劉磐按住,不過,他並沒有抗拒,只是口中大呼:「叔父,侄兒盡力了,盡力了!」
話剛說完,便見刀光一閃,劉磐人頭落地,在地上滾著,鮮血噴了出來,還張大著眼睛,顯然是死不瞑目。
孫賁面無表情地繼續下達命令:「殺,把剩下的人全部殺了!」
「諾!」親衛隊領命。
幾十道刀光一閃,無論是忠是奸,是勇是怯,一起人頭落地。
襄陽城,鎮南將軍府,別駕韓嵩求見劉表。
經稟報後,管家帶著韓嵩前往劉表養傷的臥房。
途中,韓嵩詢問劉表的傷情,管家回道:「韓別駕,大夫說主公肩膀上的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需再靜養一些時日就行。」
「不過,各郡傳回來的消息不好,主公氣得臉色發白,把最心愛的花瓶給砸了。」
「韓別駕深受主公信任,待會見到主公,可得勸主公先以養好身體為重。」
韓嵩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抵達劉表的臥房外,便聽到劉表在發脾氣,韓嵩在外面等了等,直到劉表平靜下來,才進入臥房行禮:「屬下拜見主公!」
劉表擺擺手,示意韓嵩坐下:「情況你也知道了吧,孫賁小賊幾乎沒有花什麼代價,就拿下了好幾個郡,唯獨我侄兒劉磐殉職。」
「那些郡守、郡尉真是該殺,平日裡一個個說什麼對我忠心耿耿,可江東軍一殺到,就立刻投降了,端的是無恥至極。」
「我有意在孫賁小賊回到襄陽之前,盡起城中大軍,先滅了城外的兩萬賊子,到時再和孫賁小賊決一死戰。」
「這個方略,你覺得怎麼樣?」
在劉表眼裡,其它幾郡之所以陷落,就是因為手下不忠,不戰而降。
可韓嵩仔細研究情報後,卻得到一個恐怖的結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孫賁所用的戰術導致。
「主公,不可啊!」
「城外的江東軍雖然只有兩萬,但卻極為精銳,且統將孫策和甘寧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咱們捨棄堅城出擊,勝了還好,若是輸了,則萬事皆休!」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韓嵩偷偷打量了劉表的一眼,只見劉表臉上滿是陰沉,顯然,這話劉表並不愛聽。
韓嵩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為人處事倒也圓滑,立馬轉口道:「雖然眼下不適合主動出擊,但咱們也不是完全沒了反敗為勝的機會。」
「孫賁得了荊州其它五郡,實力定然暴漲,而孫賁實力提高,袁術就會對他越發忌憚。」
「襄陽城內有糧有兵,堅持半年完全沒問題,只要等到袁術對孫賁出手,咱們的機會就來了。」
劉表也知道出城作戰的勝算不大,猶豫了一陣,才不甘地說道:「那就不主動出擊了,唉,只希望袁術能重視孫賁這個隱患,早日出手!」
到現在這種局面,劉表已別無選擇,只能咬著牙堅持下去了。
不過,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劉表還是會隱隱有些後悔,後悔因為放不下面子,因為放不下手中的富貴,而徹底得罪了孫賁。
世上沒有後悔藥,得罪孫賁的苦果,只能含著淚咽下去了。
又是半個月過去,有各郡官吏的現身說法和臨湘城血淋淋的反例。
零陵郡、桂陽郡的各級官將大部分選擇主動投誠,少數頑固分子,也被鐵血鎮壓。
至此,荊州其餘五郡,全部納入孫賁的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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