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的話說完後,大廳內陷入短暫的沉寂,但很快又沸騰起來。記住本站域名
「主公他是瘋了嗎?居然真的想頑抗到底!」
「哼,江東軍已勢不可擋,主公這樣做完全是以卵擊石!」
「諸位,主公為保自身富貴,要拉著整個荊州為他陪葬,咱們都是傳承數代的世家,祖宗基業可不能毀在咱們手裡。」
「習家主說得對,家族傳承大於天,主公如果想拉著咱們幾個家族為他陪葬,咱們絕不同意。」
「不錯,主公既然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
……
眾世家一知道劉表的意圖,便起了對抗的心思。
他們可不在乎荊州由誰掌控,更不在乎劉表的生死,他們只關心家族的利益和傳承。
蒯越似乎猜到了眾人會有這個反應,也不驚奇,只是好心提醒道:「諸位莫要大意,主公一旦決心做某件事情,手段可不會仁慈。」
「蒯家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不反抗,難道咱們要獻上一切,坐以待斃不成?」楊武性子急躁,第一時間出聲質問。
蒯越搖搖頭:「反抗確實要反抗,但絕不能急切,絕不能莽撞行事。」
「主公掌控襄陽軍政大權,加上有蔡家全力相助,咱們如果行事不密,或者準備不周全,很可能起事還沒成功,就被主公以雷霆手段滅了全族。」
「諸位,這可是涉及全族性命的大事,萬萬不可大意和莽撞,以致落得身死族滅的下場。」
蒯越說得實在,世家代表們都暗暗重視起來。
龐麟見蒯越將事情考慮得極為周全,於是開口詢問道:「蒯家主,依你之見,咱們應該怎麼應對這個變局?」
這個問題,蒯越早已考慮好,直接答道:「首先,咱們得消除主公的戒心,而要做到這一點,諸位可以效仿蒯某,獻上一定量的糧草、青壯以及兵器鎧甲。」
「其次,咱們應該聚攏家族力量,並進行武裝,防備事情泄漏,被主公施展雷霆手段打擊。」
「其三,咱們需要儘早聯絡江東軍統帥孫賁,探明他的態度,為咱們自己備好後路。」
蒯越的方略老成持重,世家代表們齊齊點頭認同。
之後,眾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保密,如何聯絡的細節,便各自離開。
約莫一個時辰後,龐府龐麟的書房內,龐麟正和一個鼻塌眼凹,臉黑牙黃,眉短耳大,五官極其醜陋的青年說話。
「士元,蒯府發生的事,你怎麼看?」
「除了蒯家和咱們龐家外,其他世家都有些小覷了劉表。」
「那士元是認可蒯越的三點方略了。」
「不錯!咱們要按蒯越的三點方略行動,而且速度要快。」
「士元可有想法去鄧城見見那孫賁?」
「孫賁這人有明主之象,倒是可以見上一見,不過,就怕他嫌我貌丑。」
「哎,天妒英才,士元才智世所罕見,偏偏……」
醜陋青年沉默了,他走到窗前,望著浩瀚星空,卻是想起了在隆中隱居的好友,一個美貌與才智並存的奇男子。
兩人相約執棋天下,他已準備落子,不知道好友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襄陽城,因為一道戰報而風起雲湧,各方勢力,都在為接下來的變局做著準備。
而鄧城,這些天倒是頗為平靜。
朱治在樊城,孫賁身邊沒有得力的文士,許多諸如安撫百姓,接見城中大戶代表,裁撤、任命官員等事情,都需要孫賁親力親為,倒是忙得孫賁有些腳不著地。
今天,朱治押運一批糧草來了鄧城,孫賁這才從繁雜的政務中解脫出來。
伸了個懶腰,孫賁出了府衙,來到略顯紛鬧的街市上。
只見街道兩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店鋪,客棧、酒肆、青樓、賭館,各種商鋪幾乎應有盡有。
路旁,幾棵葵花樹正在盛放,孫賁輕吸一口氣,滿鼻都是清香。
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混合著蔥花、芝麻、酥油、羊肉的氣味瀰漫過來,倒是勾起了孫賁的食慾。
向前走了一段,孫賁看到不遠處有一座酒家,便上到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叫小二取來好酒好肉。
只一會,小二就將酒肉奉上,孫賁將酒斟滿,一連喝了好幾大碗。
酒能消愁,也能解乏,孫賁越喝,心情越是暢快。
恰巧窗外連著一座莊園,裡面亭台樓閣,清池假山,倒是別有一番風景。
孫賁看著看著,卻是不知不覺入了神。
哪知這時候,旁邊卻是傳來陣陣呼嚕聲,猶如驚雷炸響。
孫賁面色一沉,朝呼嚕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一個衣著邋遢,頭髮蓬鬆,長得又黑又矮的青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著青年桌子上的十幾個酒壺,孫賁驀然笑起,心中暗想:「如今孫劉兩家大戰,城中百姓無不擔心戰事,這青年倒是放蕩不羈,竟可旁若無人,就在酒樓酣睡,想必也是個性情中人。」
孫賁正想著,這時,酒樓掌柜卻是一臉厭惡地走向了青年。
孫賁看到後,心裡突然對這青年起了興趣,便向酒樓掌柜招了招手。
這掌柜經營酒樓二十幾年,一看到孫賁身穿錦衣華袍,面容英武,氣度不凡,猜想孫賁必定非富即貴,加上孫賁面相陌生,便猜想應該是江東軍裡面的貴人。
帶著諂媚的笑容,掌柜湊到孫賁面前:「軍爺可有吩咐?」
孫賁眉頭微挑,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問道:「我進來後並沒有透露身份,掌柜怎麼看出我是軍人?」
掌柜臉上露出一絲自得:「說來軍爺莫要取笑,我這人沒什麼本領,唯獨這雙眼睛極能看人,軍爺這般氣度,一看就是人中之龍。」
說到這裡,掌柜陡然提高聲音:「哪像某些人,只有一雙嘴巴厲害,只會騙吃遍喝!」
顯然,掌柜後面這句是意有所指。
也就在這時候,青年的呼嚕聲又大了好幾分,仿佛故意在和掌柜作對。
掌柜臉上一抽,惡狠狠地轉身望去,仿佛要將酣睡青年生吞活剝一般。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