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馬超、成公英走了一遍後,看到的場景確實如成公英先前所說。Google搜索
經過酒家時,裡面的酒客大多在談論孫家軍出兵雍州的勝負問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些地地道道的涼州人竟大多希望孫家軍取得最後的勝利。
至於其中的緣由,雖然表面上各有不同,但歸根結底,卻是一致,那就是他們希望涼州能如孫賁轄下的其它各州那般,物價低廉,稅賦極低,百姓有地可耕,且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出頭之地。
而馬超、成公英路過糧米店時,又聽來往客人埋怨物價過高,生計難以維持,一些膽大的客人,甚至還埋怨馬騰連連征戰,使得物價居高不下,民不聊生。
之後,兩人路過民房,又看到大部分百姓面露飢色,許多流民更是無家可歸,成堆乞討。
相比於普通百姓只是抱怨,這些只能乞討活命的流民膽子就大了不少,不少人暗暗談到,如果孫家軍攻來,他們準備冒死打開城門。
在他們看來,這樣做雖然九死一生,但也好過現在顛沛流離,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日日受人欺辱,只要能立下功勞,說不得可以換得一生富貴。
這些言論,馬超之前未曾聽過,即便聽過,由於沒有上心,也很快忘記。
但現在卻不同,這一路細細體察,讓馬超越走心跳就越是加速,他這才知道,原來馬家轄地內竟然存在這麼多的弊病。
成公英暗暗留意馬超的神色變化,感覺時機差不多成熟後,當即開口問道:「孟起將軍,這一路走下來,你可還覺得只要你我聯手,就可以抗衡孫賁?」
馬超聽了後,頓時陷入沉思,隨著時間推移,馬超的火氣散去不少,同時一股無力之感鋪滿全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超忽然死死地盯住成公英:「子恪先生,你們如此說,如此做,到底是為了替孫賁勸降,還是單純為了說明利害?」
成公英目光與馬超對視,語氣誠懇道:「孟起將軍,先主死在孫家軍的奸計下,八萬韓家軍將士深受先主厚恩,定會與孫家軍不死不休。」
「至於我方才為什麼這麼說,這麼做,根本目的還是為了讓孟起將軍明白當前你我兩方勢力存在的弊病。」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這些弊病都客觀存在,如果你我現在置之不理,等到大戰一起,這些弊病便會成為致命隱患,到時候必會出現不好的變故!」
說起來,不單是馬家軍的轄地,就連孫家軍的轄地也出現了類似情況。
感受到成公英話語中的決絕,馬超心中安定不少,他對成公英真心實意地深深一拜,因為成公英剛剛的指點,可謂是救了整個馬家軍。
就如成公英所說,如果馬家當真對這些弊病坐視不理,縱使馬家軍和韓家軍聯手,聚合十四萬涼州將士,也是必敗無疑。
懷著對成公英深深的敬意,馬超請成公英、閻行等人入城中府衙議事。
等眾人各按主客坐好,馬超起身朝成公英拱手一禮,然後問道:「子恪先生,依你之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轄下的弊病?」
成公英對馬超的態度頗為滿意,也拱手回了一禮:「孟起將軍,你我兩方轄地弊病的根子,在於民心不穩,如果要和孫家軍死戰,你我就得先得降低稅賦,再大開糧倉,接濟百姓,這一舉動雖然有臨陣磨槍之嫌,但起碼能暫時平復民憤!」
「之後,你我各派將士偽裝成普通百姓,在各城宣揚孫賁欺凌天子,準備犯上作亂的禍心,激怒忠義百姓的民憤。」
「最後,你我再各派能言善辯之士遊說涼州各郡世家大族,孫賁每得一地,必施行屯田之策,而最新推行的科舉,更是破壞了世家大族出仕為官的特權。」
「為了他們的自身利益考慮,他們絕不願奉孫賁為主,涼州世家大族在當地的威望極高,又多有錢糧,只要向他們闡述利害,他們必會資助我們錢糧,甚至青壯兵員。」
「有這三劑良藥,定可解當下涼州弊病!」
馬超越聽臉上的喜色越濃,越聽對成公英的敬意越深:「妙,真是妙啊,子恪先生不愧是涼州智囊!」
不過,龐德這時候卻是輕咳出聲,馬超察覺到後,當即問道:「令明,你可是對子恪先生的妙計有不同的見解?」
龐德也不扭捏,直接回道:「少主,末將認為子恪先生的計策雖然精妙,但眼下卻缺乏時間實施,因為,孫家軍不日將至,而要施行子恪先生的計策,最起碼要有兩個月的時間,這……」
聽了龐德的提醒,馬超不由神色一緊,目光剎地移向了成公英。
感受到馬超熱切的目光,成公英好似早有預料般答道:「孟起將軍、令明將軍,你們無需多慮,我既然出了這道計策,又豈會沒想到這一點?」
「不瞞兩位將軍,我家先主與羌人素來交好,此番先主被孫家軍奸計所害,我可前往羌人部落,用交情與金帛說動羌人出動數萬騎兵,在孫家軍進軍途中阻攔。」
「羌人善騎,來去如風,又熟悉地形地勢,要阻攔孫家軍兩個月時間,可謂是綽綽有餘!」
說到與羌胡的關係,韓家軍其實比不上馬家軍,不過成公英為了表示誠意,特地攬下了這事。
馬超聽了後,頓時大喜過望:「哈哈哈……原來子恪先生早已考慮周全,馬孟起佩服之至,還請子恪先生擔任聯軍軍師,有子恪先生為聯軍出謀劃策,聯軍必能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說完後,馬超走到成公英面前,正想執手定下結盟之事。
可這時,成公英卻是特意退開,神色一肅道:「還請孟起將軍恕罪,如果孟起將軍有心與馬家軍結盟,還請孟起將軍先答應我一件事!」
「哈哈哈……如果能聯手對抗孫家軍,莫說一件,便是十件也無妨!」馬超頗為豪氣,大手一揮,一副有求必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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