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招攬諸葛亮的第二天,便帶著大軍繼續趕往郯城,趕路期間,劉備向諸葛亮問策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Google搜索
諸葛亮稍作思量後,便給出建議:隨機應變,助弱對強,廣傳名聲。
劉備對此深以為然!
……
徐州郯城,此時碧空萬里,殘陽似血,東南風不停地吹著。
焦黑殘破的城牆外,連營如鎖,兵鋒如蟻,赤線黑線交接融合成漫長弧度,在平野上擴展開來,圍繞著一個個巨大的營寨,勾勒出一片浩大的戰場。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聲響徹戰場,儘管已經響了大半天,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攻城的曹軍主力不愧是百戰精銳,個個戰技嫻熟,即便面臨城頭密集的箭雨,依舊行進迅速,三五成群相互交替掩護。
城頭處,自下而上飛來的巨石、箭矢也如暴雨般,連連灑落,砸射出道道鮮艷的血花。
不過,城頭守軍都懷著死戰之心,城頭防線一出現漏洞,很快就被填補上去。
糜字將旗下,糜芳披甲持刀奮戰在破開的城牆豁口處,此刻,他眼中只有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曹兵,嘴巴張合著都不知道喊些什麼,喊什麼呢……『都去死好了』。
廝殺到現在,糜芳已經戰到迷糊了,忘記這場戰役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孫陶曹三方接近二十萬大軍先後輪番投入,圍繞著郯城以及曹軍八座連營展開激烈爭奪,戰鬥的烈度,幾乎要趕上十八路諸侯討董時的虎牢關大戰。
在孫、曹兩軍連營間,二十里方圓大戰場中,又形成了各處小戰場,一隊隊傳令兵分布各個戰局,構成主帥對軍隊組織的神經中樞,緊張傳遞命令。
孫陶曹三方不斷調整,不斷調用各支精銳尋求突破,同時又試圖保存自己的精銳。
士兵可以有輪休的機會,但將領卻沒有,作為軍中最鋒利的爪牙,頂多接受大夫簡單治療,又要重新上陣。
這是遠超許多人想像的戰爭烈度,像糜芳這種勉強達到二流的武將,簡直比高級炮灰好不了多少。
從上午一直鏖戰到黃昏,糜芳已渾然麻木,全憑戰場本能砍殺著、躲避著、調度著。
兩軍屍體在城牆豁口處堆積如山,都分不清哪些是曹兵,哪些是陶兵。
糜芳一度以為自己要被潮水般的兵鋒淹沒,生死一發的危機,讓他神經繃緊到極限,都聽不清戰場上的聲音。
但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曹兵如潮水一般退去,糜芳追了兩步,便被一具屍體絆倒。
正當糜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僅剩的幾個親兵將他按住,並帶著哭腔在他耳畔喊著:「糜將軍,曹軍撤兵了,撤兵了!」
糜芳輕輕「啊」了一聲,精神一松,潮水一樣的聲音這才入耳,其中便有來自曹軍的退兵金鐸聲。
長風從身側拂過,帶起城牆上的陶字帥旗,近處寨牆上的曹字帥旗,以及遠處的孫字帥旗。
戰鼓聲停息,喊殺聲漸漸變小,伴隨著軍氣從滾沸中冷卻,夕陽最後一縷餘輝中,炊煙漸漸升了起來,混著柴火的焦燎,黍米的香氣,仿佛許多年前印象中的味道。
「將軍,咱們勝了,孫家軍已成功奪取三座曹營,臨郯城東南紮下根基,孫家軍大營和郯城犄角之勢已成,咱們得救了……將軍?將軍?」
糜芳含笑聽著,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
也就在這時候,正要入城拜訪陶謙的孫賁朝糜芳這邊看了過來:「這是……子方?」
可惜,孫賁沒有得到糜芳的回應,於是,孫賁立即跳下戰馬,找來隨軍醫者給糜芳治療。
沒過多久,糜竺也聞訊趕來:「二弟,二弟,你怎麼啦?」
「子仲莫急,子方只受了些輕傷,之所以昏迷,是因為他太累了!」孫賁好言安慰著,並安排親衛用擔架將糜芳抬入城內。
糜竺聽孫賁如此說,方才稍稍放下心來,就在他準備領孫賁去見陶謙時,城門口處,上百人卻是迎了過來。
陶謙年過六旬,已無精力指揮戰事,但戰鬥一結束,卻第一時間帶著徐州文武迎向了孫賁。
靠近後,陶謙領著眾文武朝著孫賁躬身行禮:「陶恭祖攜徐州文武拜見大司馬!」
孫賁沒有托大,立即將陶謙扶起:「陶徐州無需多禮!」
「這次多虧大司馬仗義相救,不然,徐州便有滅頂之災,如此說來,區區一禮又算得了什麼,大司馬不可推委,不可推委!」
「陶徐州太客氣了,咱們同為漢臣,這些都是我大漢將士和百姓,救援這是理所應當的本分!」
徐州文武見孫賁如此謙虛辭讓,心中好感大生,紛紛主動討好親近。
陶謙看到眾手下有尋新主子的心思,心中不免有些異樣,在他看來,徐州即便要易主,也應該是他主動相讓的結果。
不過,陶謙終究還是老了,不復青壯年時的意氣,心中即使有所不滿,也不會表露出來。
一番寒暄後,陶謙語帶熱忱地對孫賁說道:「大司馬,老夫已在府上備上酒席,還請到府飲宴!」
孫賁聽了後,卻是搖了搖頭:「陶徐州,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改天吧。」
「大司馬莫非擔心曹軍會來夜襲?」
「不錯,我正有這個擔心。」
「大司馬,這似乎不合常理吧?今日大戰,曹軍可是輪番上陣了三次,他們哪裡還有精力夜襲?」
「我懷疑曹操藏了一支精兵用作夜襲。」
「大司馬這猜測可有依據?」
「切實的證據倒是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無需……」
「我之所以這麼判斷,因為我自己也藏了一支精兵。」孫賁幽幽應了一句,隨後眼睛微眯道:「曹操用兵,向來謹慎、詭詐,莫說他藏了一支精兵,即便藏了兩支,也並不奇怪。」
「哦?那不知大司馬藏的這支精兵數量是多少?」
「五千!」
「五千?只五千似乎不怎麼頂用吧?」
「是五千生力軍。」孫賁糾正了陶謙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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