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賁也不忸怩,直接提出條件:「孫劉兩家可以握手言和,條件是劉州牧讓出江夏郡!」
「什麼?讓出江夏郡?這,這絕對不行!」傅巽驚怒地拒絕道。Google搜索
身為荊州重臣,他對江夏郡的重要性,可謂是一清二楚。
江夏在荊州九郡中,是排行前三的大郡,商業繁榮,人口眾多,北接豫州、揚州,東臨江東,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麼說來,劉荊州是打算和江東軍死磕到底了!」孫賁表情轉冷,似乎生氣了。
傅巽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連忙拱手賠禮:「孫將軍恕罪,我家主公並沒有和江東軍死戰的意思,只不過,江夏郡對荊州實在是太過重要,我家主公真不可能讓出!」
「傅曹掾說得雖然在理,只是,我江東軍此次出征死傷無數,如果得不到豐厚的補償,怕是很難給手下兒郎們交代!」
說出這話的時候,孫賁給程普打了個眼色。
程普會意,連忙出聲附和:「主公,咱們手握數萬雄軍,既然劉州牧捨不得江夏,那咱們自己去取好了,當然,出兵江夏之前,咱們先得兵臨襄陽城下!」
「程將軍所言有理!」孫賁認同地點點頭,隨後聲音陡然拔高:「劉州牧既然不願給,那我們自己去取好了!」
孫賁中氣十足,話音說出,傳遍前場。
兩萬精壯士卒聽了後,齊齊高呼起來。
「自己去取!」
「自己去取!」
「自己去取!」
「……」
面對江東軍的凌然威勢,傅巽不禁陷入遲疑。
江夏郡雖然重要,但與襄陽郡以及整個荊州比起來,卻又要遜色許多。
想到來前蔡瑁的囑託,要他儘可能穩住孫賁,為文聘調集兵馬爭取時間,他心中便有了個主意。
從樊城前往襄陽城,即便快馬加鞭,也需要一天多的時間,他完全可以口頭上同意割讓江夏,然後用向劉表請示的方法,來拖延時間。
想明白這一點,傅巽恭聲對孫賁說道:「孫將軍稍安勿躁,是否割讓江夏郡,還需稟告我家主公,等他做出決策!」
情況按照自己的預料發展,孫賁心中很是滿意,不過,他的臉上依舊嚴肅如鐵:「傅曹掾說得在理,只是,將士們立功心切,怕是等不了太久,不如就以三天為限,如果三天之後,劉州牧還沒有同意,那本將軍就兵臨襄陽城!」
聽了孫賁這句話,傅巽心中暗暗嘆息,顯然,孫賁發現了他想拖延時間的意圖。
儘管如此,傅巽還是儘量爭取道:「孫將軍,三天時間太短了,還是以五天為限吧?」
孫賁搖了搖頭:「五天太長了,三天正好合適!」
傅巽還想爭取,再次提議:「三天時間太短,單單趕路就很倉促,要不咱們各退一步,四天如何?」
這回,孫賁沒有再為難他,直接應道:「行,就以四天為限!」
多爭取了一天,傅巽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向孫賁拱手一禮後,便快步離去。
兩天後,襄陽鎮南將軍府,劉表如往常一般,處理了一下公務,便準備到書房讀書。
他被人們稱為荊州八駿,就是因為他才學過人,手不釋卷,即便擔任了荊州牧,公務繁忙,他也總是會抽時間讀書。
只是,今天他才剛到書房沒多久,就有侍從前來稟報,說是傅巽的表文到了。
「一定是穩住江東軍了!」
劉表心中一喜,算算時間,剛好三天,這傅巽的辦事能力真不錯。
一邊高興地接過表文,劉表一邊想著如何賞賜傅巽。
只是,翻開表文,一字一句地讀下來後,劉表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孫賁豎子,竟然敢謀奪我的江夏,真是欺人太甚!」
這一刻,劉表真想下令傅巽回絕孫賁,然後霸氣地說一句,『豎子休得猖狂,有膽量就來襄陽城下一決勝負』!
只是,冷靜下來後的劉表,卻是沒有勇氣做出這樣的決定。
江東軍能滅黃祖的三萬大軍,顯然不好惹,在文聘調集的兵馬趕到襄陽支援前,絕對不適合與江東軍決戰。
「啊,豎子該死,該死!」
劉表臉色黑沉,發泄似的一頓亂砸,弄得滿地都是竹簡。
要知道,劉表是個愛書的人,對於竹簡的愛惜,甚至超過了女人。
這種對竹簡發脾氣的情況,幾乎沒有發生過,可見劉表此刻心中的憋悶。
儘管對孫賁有千般不滿,劉表還是咬牙寫了一份文書,同意把江夏郡割讓給孫賁。
「孫賁豎子,先讓你得意一陣,等文將軍率領援軍趕到,我必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劉表陰測測地想著,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又是兩天後,劉表的這一份文書到了樊城。
傅巽倒是乾脆,份內的事情辦好,便是果斷離開。
只不過,他來樊城的時候,意氣風發得很,畢竟在他看來,只是對付個毛頭小子,可回去的時候,多少有些灰溜溜。
樊城破虜將軍府內,孫賁將劉表的文書遞給朱治、程普觀看,然後凝神沉思起來。
劉表的文書中只涉及江夏的歸屬問題,絲毫沒有提到江東軍如今占據的樊城和鄧城,這讓孫賁很疑惑。
俗話說,『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鼾睡』,即便自己答應不主動攻打襄陽,但占據著臨近的樊城和鄧城,對荊州來說,依舊是如鯁在喉。
是什麼原因讓劉表將潛在的威脅『忽略』?
有一種可能便是,劉表在積蓄力量,準備把江東軍一舉剿滅。
想明白這一點,孫賁將視線轉向朱治,此時,他已經把劉表的書信看完,在看到孫賁正望著自己後,朗聲問道:「主公,這江夏郡你打算怎麼安排?」
孫賁微微一笑:「我準備任命程將軍為江夏太守。」
朱治認同地點點頭:「程將軍做事穩重,確實適合這個職務。」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語帶擔憂地說道:「主公,劉表逼不得已才割讓江夏,等他沒了壓力,必定會反悔,或者暗中使絆子。再者,咱們雖然有劉表的文書,但卻缺少江夏太守的印信,要想讓江夏百姓和官吏認可咱們,恐怕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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