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精神振作,曹操嘴角揚起一抹欣慰,遂道:「今日一戰,我也見識了袁洪的實力,袁本初這個叛子確實非同小可,絕不可輕視,咱們先回留縣,從長計議。 謁演」
曹操當下便率大軍振作精神,一路退回留縣。
回到縣城的當晚,曹操便不顧疲憊,再次召喚眾謀士武將,商議下一步的進兵方略。
「要我說,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也別玩什麼陰謀詭計,直接正面推進,一路推到彭城去。」
身為宗族將領的曹洪,第一個站出來進言。
不少善打硬仗的將領也紛紛贊成,主張正面進攻。
曹操卻沒那麼衝動,目光看向了郭嘉。
郭嘉嘴角呷著酒,以不屑的目光瞟著曹洪等眾將,冷哼道:「他們都是武夫之見,不值得聽取,主公不要理他們便是,正面進攻就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只有有勇無謀之輩才會那麼做。」
郭嘉一番話把曹洪等諸將諷刺了一遍,惹的眾人惱火,卻又忌憚於曹操護著郭嘉,敢怒不敢言。
曹操卻連連點頭,說道:「奉孝言之有理,只是不正面進攻,莫非奉孝又有妙計?」
「這個嘛,我還得好好想想……」郭嘉咂吧起了酒,眯起眼睛,一時倒沒想出什麼妙計。
這時,一直不作聲的劉備,忽然站了出來,拱手道:「曹司空,我這裡倒有一計,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玄德有何妙計?」曹操眼眸一亮,忙問道。
劉備便不緊不慢道:「既然司空不打算沿汳水進兵,就只有重走小沛一線,沿泗水南下進攻彭城。」
話鋒一轉,劉備接著道:「要沿泗水進攻彭城,就必要先攻取其北面的廣戚城。備以為,司空可留數千兵馬,在留縣虛張聲勢,卻率主力星夜兼程北往小沛,奇襲廣戚,必能一擊得手,以一場勝仗扳回一程。」
劉備道出了他的計策,曹操微微點頭,目光看向了郭嘉,詢問這位鬼謀的意見。
郭嘉呷著酒,口中道:「這條計策,倒也不是不可以,或許可以一試。」
曹操便一拍案幾,欣然道:「好,就依玄德妙計,留兩千兵馬守留縣,其餘兵馬即刻隨我前往小沛,奇襲廣戚城!」
……
留縣以東,袁軍大營。
經歷了一場大戰,將士們體力消耗頗大,一連幾日,袁洪都按兵不動,叫將士們休養體力。
與此同時,他又令樊梨花從彭城調運糧草,擺出了打算跟曹操長久對峙的架勢。
是日,入夜。
大軍大帳內,水氣蒸騰,袁洪舒服的躺在大木盆中,閉目養神,享受片刻的愜意。
正舒服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肩上傳來了酥酥痒痒,斜目一瞟,卻見一雙雪嫩的雙手,正為他按揉起了肩。
他從迷糊中醒來,回頭一看,卻見阿軻已挽起袖子,揚著雪白的臂兒,深情含笑的瞧著他。
「阿軻,這麼晚了,還沒睡麼。」袁洪順勢握住了她的纖纖素手。
「公子連日奔波,定然身子骨酸了吧,我給公子揉揉肩。」阿軻說著,纖纖素手又按在了他的肩上。
袁洪卻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往自己近前拉了拉,笑眯眯道:「阿軻你不也跟著我一路奔波,定然身子也乏了吧,進來一起泡泡熱水澡吧,舒服的緊呢。」
「公子~~」阿軻臉畔生暈,輕輕推開了袁洪的手,欲拒還休。
她越是含羞帶笑,袁洪就越是看的喜歡,心中念火漸生,血脈也跟著賁張起來。
突然間,袁洪猛一用力,一把將她拉入了木盆之中。
阿軻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跌入了水中,嬌聲抱怨道:「公子,你做什麼呢~~」
袁洪哈哈大笑。
水氣氤氳的大帳中,霖霖水聲,悄然而起。
帳中春光繚繞,帳外武則天懷抱著桃子,正信步而來。
她走到帳門口,直接掀起帘子走了進去。
左右親兵因為得到袁洪的交待,武則天有不經通傳就見他的權力,故而也沒有阻攔。
武則天以為,袁洪正在內帳休息,所以也沒問,直接就轉過屏風,走了進去。
她自然也記得跟袁洪的約定,在走進去之前,特意把自己遮面的面紗摘了下來,以真面目示人。
下一秒鐘,武則天凝固在了原地,一張絕麗容顏,定格在了驚愕一瞬。
巫山雲雨,無限春光,盡入她眼底。
帳中那肆意二人,全然沒有覺察到她的到來,依舊縱情放肆。
下一秒鐘,武則天猛然省悟過來,急是轉過身去,退了出去。
當她依靠著屏風時,已是滿面通紅,連耳根子都羞如紅潮,胸口不住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會撞見了袁洪跟阿軻魚水一幕。
饒是她有女帝般的沉靜,絕頂的智謀,但到底也還是雲鶯未嫁的女兒家,男女之事只是懵懵懂懂,根本就沒有想到過。
今日這誤撞一幕,怎能不叫她窘羞無限,慌張不已。
「真是的,他倒是會享受~~」
武則天心下暗自抱怨,連連按著心口,試圖平撫下漣漪動盪的心境,卻不想滿腦子都是方才一幕,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無奈之下,武則天只得重新遮起面紗,躡手躡腳的退出了帳外,腳步匆匆,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那一晚後,武則天整整消失了兩天。
兩天後,她才重新參加了袁洪的軍事會議。
「媚娘,你沒事吧,幾天沒有見你,是不是生病了,哪裡不舒服?」袁洪一見面便關心起來。
武則天淡淡道:「我沒什麼不舒服,可能就是有些乏了,現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袁洪點點頭,「我聽侍衛說,前天晚上你曾經來找過我,怎麼卻沒見著你?」
「我是找過袁州牧,不過不想打擾你跟阿軻姑娘的好事,所以又走了。」武則天瞟了他身邊的阿軻一眼,語氣中,隱隱似乎流露著幾分不易覺察的酸味。
阿軻當然知道她所說的「好事」是什麼,不由臉畔生暈,有些難為情,心下暗暗抱怨,怎的那麼湊巧,偏被她撞見了那等羞羞事。
袁洪倒是淡定的緊,只乾咳了幾聲,笑道:「媚娘必是有事才找我,那晚沒說成,現在可以說了吧。」
武則天思緒這才回到眼前,便道:「我是估摸著曹操這一次失利後,必定知道走汳水這條路攻打我徐州已行不通,如今他卻依舊屯兵留城不退,我料他必定已暗率大軍前往小沛,想從小沛沿泗水南下,奇襲我廣戚城,從北面大道進攻我彭城。」
聽得此言,袁洪眼眸立時一動,當即拍案而起,沉聲道:「媚娘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大軍速速起程,前往廣戚阻擋曹軍。」
他話音方落,親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稟主公,彭城戚將軍發來快馬急報,曹軍已於昨日奇襲得手,攻陷廣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