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以暴制暴

  一場短暫的接觸戰,仲軍失利。

  若非許褚及時挺身而出,殺退了落馬的顏良,恐怕都得演變成一場大敗!

  最終文丑生怕顏良有失,接應了顏良便引兵撤退。

  仲軍雖然死傷不多,但士氣卻備受打擊!

  就連袁耀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顏良文丑的驍猛,接下來數日只能閉營不出。

  待軍心稍定,袁耀再令張遼出營伺機尋戰,但誰料顏良文丑貌似得了高人指點,只肯先行斗將,不肯先行交兵。

  袁耀煩悶不已,只得問計於太子少傅兼隨軍軍師賈詡,而賈詡只說了四個字,「以暴制暴」!

  袁耀心說我手下要是能穩贏顏良文丑的猛將,還用得著你說?

  以暴制暴,這不是沒有麼!

  琢磨到半夜,袁耀腦中忽然閃出一個人名,猛然醒悟過來,直接從臥榻上一蹦老高,不停地拍起手掌來。

  「來人,筆墨伺候!」

  不日,壽春便收到了一封快馬加鞭送來的催糧文書。

  太子東宮,萬年公主挽著呂姬的手,兩人一起坐在主位,一邊閱覽著書信,一邊還得聽那信使大倒苦水。

  那信使本就長了一副苦瓜臉,又得了一份苦差事,神情更是苦逼不已:「兩位太子妃,太子說了,請一定趕在八月十日前,把所需的糧草衣甲等物運抵封丘!」

  「另外,最好能多置辦些酒肉,犒勞前線將士……」

  「犒軍?」萬年公主微微挑眉,「前線打勝仗了?」

  信使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哪來的勝仗,沒再打敗仗就不錯了……」

  「敗仗?」萬年公主眉頭蹙起,放下了手中書信,「既是敗仗,何須酒肉犒軍?」

  信使小心翼翼道:「太子妃有所不知,這次顏良文丑恃勇逞凶,我軍無人能制,將卒們士氣低落,太子這才想出用酒肉犒勞將士,鼓舞士氣的法子!」

  「呵,」呂姬鼻孔里出了口氣,「他走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說顏良文丑不過有勇無謀之輩,他稍微動動腦子就拿下了!」

  「怎麼,腦子裡變漿糊了,要我給他送點豬腦補補?」

  萬年公主捂嘴偷笑起來,旋即又正色道:「既是鼓舞士氣,何不就近徵調犒軍之物,何必捨近求遠,要從壽春調集?」

  信使忙拱手道:「回公主的話,梁郡和陳郡如今人煙稀少,連一千石糧草都籌集不到,哪裡還能尋得見酒肉哇!」

  「哼!」萬年公主沒由頭冷哼一聲,心中暗道一聲活該,誰讓你袁耀當日襲破梁國和陳國,又盡略其民而去的!

  「時下盛暑,死肉一晚上就會發酸發臭,就算是趕去活雞活豕,也得頗費些時日,怎麼可能趕在時限前送到?」

  「糧草兵甲我還可以幫他運籌,酒肉這些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吧!」

  「公主殿下!」信使連忙跪地叩首道,「太子已經告示軍中,八月十日前必定以酒肉犒軍,在下若是空手而歸,必然難逃一死啊!」

  呂姬不滿道:「他空口許下的承諾,憑什麼要我們給他想辦法填坑!」

  信使把地板磕得邦邦響:「在下伏誅事小,只是唯恐此事傷及太子啊!」

  呂姬冷哼一聲:「有這麼嚴重?」

  萬年公主柳眉一蹙:「你且說說!」

  信使抬起滲血的額頭:「若是無法及時犒軍,不僅有損太子威信,若是軍中生變,豈不傷及太子安危?」

  「那顏良文丑二將,每日輪流在營門外叫陣,已連斬了我軍四員戰將,負傷者七人,就連黃老將軍和太史中郎將,也敗於那顏良之手!」

  呂姬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連黃忠和太史慈也敗了?」

  不同於高居廟堂之上的萬年公主,呂姬喜歡和袁耀一起巡閱校場和遊獵,因而對袁耀麾下幾員大將的本領都十分了解,一聽連黃忠和太史慈都敗了,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信使不住地點頭:「這件事小人可只敢告訴兩位太子妃,遇著旁人是絕不會提的!」

  「那顏良善使一柄大刀,有萬夫不當之勇,除了黃老將軍,還沒人能在他手下走過十合!」

  「而那文丑,槍法與騎射兼精,尤其那頭三槍,號為霸王槍,端的是霸道無比,據說還從來沒人能逼他使出第四槍,其箭術也不在太史中郎將之下!」

  「兩人統領三千河北重騎,每到戰時,各領一半騎兵,顏良負責持刀沖陣,大砍大殺;文丑在後持弓掠陣,專刺將校,二人配合默契無比,來去自如,太子也是頗為頭疼……」

  信使還在不停說著,呂姬越聽越心慌,甚至還不小心打翻了燭台。

  「姐姐,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萬年公主點了點頭,等呂姬一走,瞬間露出冷漠的表情。

  「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信使一愣,訕訕道:「沒人教小人……」

  「行了,你可以回去復命了,」萬年公主心中早有了答案,也懶得再聽,直接揮手送客,「回去告訴太子,下次沒好處,本公主可不會再幫他打掩護!」

  信使並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但見呂姬匆匆而去,便知自己達到了目的。

  「公主殿下的話,小人一定帶到!」

  「對了,這裡還有一封太子殿下寫給您的密信,只讓您一人閱覽……」

  ……

  信使走後,劉蒲衣才打開密信,看完便直接放在了燭火上。

  灰燼一點點落下,劉蒲衣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眼中略顯失神,口中喃喃道:「姓袁的,要不是有了他,你現在就該死了!」

  不一會兒,殿門重新打開,劉蒲衣緩步走到門口。

  門亭長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啟稟太子妃,呂太子妃和小紅,從馬廄里牽了赤兔馬,直接出宮了!」

  「是否要派人去追?」

  劉蒲衣目光落在門亭長那挨了一馬鞭的大臉上,並無一絲意外之色道:「本公主身體有恙,需要臥床休養幾日,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

  「楊尚書令最近也挺累的,也該休息幾日,以免像本公主一樣病倒,朝中之事,就先放緩幾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