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書·本紀·皇后紀下》皇女某,光和三年封萬年公主。靈帝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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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姬和橋瑩在背後說的悄悄話,袁耀早就聽了個七七八八,因此存心想逗一逗橋瑩,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直接當了真。
「瑩兒,你叫我什麼?這可不興叫啊!讓別人聽了,還以為我多想當這個仲氏太子似的!」袁耀下意識看向四周,生怕別人聽到了。
但四周除了橋瑩和呂姬二女,就只有值守的陳到及一眾貼身近衛,這些人皆對袁耀一等一的忠心,哪怕袁耀讓他們去死,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揮刀自刎,並且全身心相信自己死了對自家少主有好處!
而至於陳到,他除了在袁耀面臨危險時會做出反應外,對於其他任何事物都是漠不關心的態度。也正是因為他心無旁騖的特質,袁耀在私下的場合更願意讓他負責宿衛值守。
橋瑩卻是不肯起身:「請太子自稱『孤』,或稱『寡人』!」
袁耀這才意識到橋瑩究竟有多麼認真,連忙伸手去扶,但以往百依百順的橋瑩,這一次卻輕輕掙開的袁耀的手,堅持跪伏在地上。袁耀無奈之下,只能故作威嚴:「好了,孤讓你平身!」
「你們在搞什麼?」呂姬見勢不對也是走了過來,但卻正好撞到袁耀板著臉擺譜,橋瑩唯唯諾諾道:「妾身謝過太子殿下!」
「不是讓你開導他麼,怎麼惹得他臉色更差了!」呂姬有些不滿,對著橋瑩嗔怪道:「你都說了什麼,還要跪著跟她謝罪?」
橋瑩苦笑一聲:「姐姐,哦不,從明天開始,姐姐你也不再是什麼都督夫人了,而是仲氏的太子妃了!」說著便向呂姬行了一大禮,「妾身橋氏,見過太子妃!」
呂姬愣了愣神,她猛然回憶起,當日父親和母親就曾以將來能當上「太子妃」為藉口,勸自己前往壽春赴約成婚。但那時自己壓根沒想著自己能看上袁耀,也從沒想過袁耀這麼快就登上了太子之位!
袁耀看著一臉恍惚的呂姬,心頭一緊,卻不知該怎麼對她說,李業交給自己的另一封詔書上,太子妃的人選並不是她!
甚至,袁術給呂姬擬定的位次,要比封給橋瑩的良娣還低,只是個最末等的孺子而已!
這當然和呂布如今的處境有關,在袁術看來,呂布既已成階下囚,那他的女兒如何擔當得起袁耀的太子妃之位?不直接解除婚約都算袁氏格外開恩了!
當然,如果歷史的軌跡沒有發生偏移,呂布占據徐州,是袁術需要拉攏的盟友的話,那袁術還是會派韓胤去向呂布求親,並許以太子妃之位的。
「瑩兒,快起來吧!」袁耀替呂姬解起了圍,但誰料橋瑩依舊一動不動,只好改口道:「橋良娣,平身罷!」
橋瑩上身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熟讀禮法的她自然知道,所謂「良娣」,乃是太子妾室的稱號之一,而且是品秩最高的一個,地位僅次於太子妃!
但最初的驚訝過後,橋瑩又快速低下了頭:「妾身方才已向太子殿下行過大禮,現在是第一次向太子妃行大禮,起身尚需太子妃首肯,還請太子殿下勿怪!」
袁耀只覺得好笑,雖然他知道橋瑩知書達禮,但沒想到橋瑩居然熟知禮法到了這種程度。
「太子妃,還不讓你的妹妹起身?太子妃?」
袁耀叫了兩遍,呂姬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連忙上前去扶橋瑩:「妹妹快起來!你進門那天我不說過了麼,從今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誰也不跪拜誰!」
「謝過太子妃!」橋瑩款款起身,一舉一動都極其合乎禮數。
袁耀看得暗暗點頭,心裡更是打定主意,去他的天子詔命,我的女人,我想讓誰當妻子,想讓誰當妾室就讓誰當,豈能由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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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了你八百遍「廣積糧、緩稱王」你不聽,現在我都默認了你稱帝的事兒,你還要管我的老婆誰大誰小?
還想讓我娶什麼萬年公主為正妻、封其為太子妃!她人我都不知是死是活,長得不知是美是丑,就讓我娶!
「好了,孤有些倦了,太子妃,今晚由你侍寢!」袁耀捏了一把呂姬的下巴,後者卻一巴掌把袁耀的爪子拍掉。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人前注意影響!」呂姬雙頰泛起紅絲,怒道:「剛才都讓你少喝點酒了,你不困誰困!」
袁耀嘿然一笑,自打穿越以來,除了自己的敵人,身邊的人還從沒有人敢罵他說他,更遑論對他動手動腳!
但呂姬卻是一個例外,從兩人第一次見面互看不順眼,到蘄縣後切磋角牴術,再到袁耀設計呂姬作他離間計的最重要一環,最後到袁耀坦白一切,換來呂姬敢恨敢愛的結局……從始至終,呂姬都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她最真實的一面給袁耀!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攏共加起來不超過三個月,兩人也幾乎沒有什麼甜蜜時光,但呂姬卻是最觸動袁耀心弦的那個女子!
只因袁耀的靈魂始終是個現代人,不論是百依百順的馮方女,還是溫柔體貼的劉瑤,亦或是知書達理的橋瑩,又或是妖嬈嫵媚的蘇靜和我見猶憐的曹嬰,帶給袁耀的始終有一種鏡花水月般的不真實感,生怕哪天一覺醒來,自己又會回到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唯獨呂姬類似現代女性的隨性灑脫和敢愛敢恨,能引起袁耀在靈魂上的共鳴!有她在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著袁耀要珍惜當下!
「得嘞,太子妃教訓的是,孤知錯啦!」袁耀扮作一個小生,嬉皮笑臉地給呂姬道起了歉。後者則一扯袁耀的胳膊,嚷聲道:「走啦,我扶你去睡覺,再讓人給你煮碗醒酒湯,明天給我好好的!」
「太子妃……」橋瑩剛出聲,就感受了呂姬投來了不善的目光,連忙改口道:「姐姐且扶夫君就寢,妾身去吩咐後廚端來醒酒湯!」
「要什麼醒酒湯,不裝了,孤現在好得很!」袁耀臉上哪裡有半分倦色,直接右手摟住呂姬,左手將橋瑩拉入懷中:「橋良娣今晚就和太子妃一道,服侍孤就寢吧!」
橋瑩一臉嬌羞,小聲嗔道:「不要啦!妾身……這幾天已吃不消了!」
「死相!放開我!」呂姬瞪了袁耀一眼,又對著周圍喊聲道:「都給我轉過去!」
呂姬如今說話比袁耀還好使,只聽得嘩啦啦一陣甲冑碰撞的聲音,包括陳到在內的所有近衛全都背過了身。
「哎哎哎,你要幹什麼?」場中傳出袁耀驚懼的聲音,接著一聲慘叫過後,只聽袁耀破口大罵道:「你個瘋娘們,要謀殺親夫啊!」
呂姬撇了撇嘴:「我都說了,人前少跟我動手動腳的,影響不好!」
袁耀嘶嘶倒抽著冷氣,還是橋瑩急忙給他揉起了後腰,否則袁耀非得滿地打滾不成。
「臭婆娘,今晚侍寢沒你的份了,滾!」
呂姬滿不在乎道:「滾就滾,搞得誰稀罕似的!」
周圍的近衛再能忍,此刻也差一點憋不出笑來。若不是陳到冷若冰霜的目光打在他們身上,非得笑出聲來不可。
說完呂姬便罵罵咧咧走了,等她走後,袁耀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來人,取火盆來!」
「諾!」
只是十幾息功夫,就有近衛端來了火盆。袁耀從懷中取出一封詔書,想都沒想就扔了進去。
隨著一團火焰騰地升起,袁耀終於鬆了一口氣。
雖說自己可以不顧袁術冊封萬年公主為仲氏太子妃的意願,違背詔書上的敕命,但袁術在詔書提到的另一件事,自己還得去做!
不管那位自稱輔漢大將軍的陳王劉寵,到底有沒有收留漢靈帝的獨女萬年公主,但倉滿廩實擁眾十萬的陳國,必須儘快吞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