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見曹操還是有點鬱悶,就邀請他,一起去自己營帳,喝酒解悶,也算是臨行告別一下的。
曹操沒有推辭,於是就來到了袁紹的營地,文丑早就派人準備好了酒菜了。
不得不說下,漢代的酒度數很低。對於喝慣了現代的高度酒,還真有點不適應的,好在習慣了。值得一提的是,這時代都是純糧食酒,味道醇香甘美,盛行一邊煮酒,一邊喝酒。
幾杯下肚,曹操從苦悶中解脫出來了,拿著酒杯邀袁紹勝飲,袁紹自來到三國還沒喝盡興的,今天故友在,又恰逢分離之時,索性就大醉一場吧。
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喝開了,不知不覺都有點微醉了。
曹操趁著酒興,詢問道「從今天來看,諸侯聯合討伐董卓,算是失敗了,本初兄有什麼打算呀?」。
袁紹也是醉了,最後吐真言,豪氣道「我先取冀州為家,虎踞燕趙之地,兼併沙漠之眾。內修政里,外連接諸侯,南向一爭天下。孟德以為如何呀」。
曹操聞言吃了一驚,本來就知道袁紹野心很大,沒想到會有這麼大。想虎踞河北,收服胡人,在先北後南,統一天下的。而且以自己看來,憑藉袁家的影響力,這還是都能實現的,只不過時間關係的。有個好出身,就是好呀。
想著,曹操羨慕道「本初好志向,我不如也」。
「孟德休得過謙,也說說自己的想法吧?」,袁紹好奇的問道。
曹操知道自己與袁紹拼爹是拼不過的,偷換概念道「我任天下之智力,以道義御之,何愁天下不定呀」。
哦,靠道義嘛,也就是依賴天時的,和自己憑藉地利正好相對的。天時不如地利呀,只要自己不像歷史上一樣犯致命的錯誤,是不會輸得,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袁紹心中思索著,嘴上卻道「不錯,孟德高見,紹佩服」,說著就伸出來自己的大拇指,表示佩服的。
說的曹操很尷尬,拿起酒杯猛灌了好幾口,來掩飾自己的狼狽。
袁紹笑了笑,就不再刺激曹操,端著酒杯,一起喝了起來。
又喝了一會酒,曹操好像想到了什麼,要找回場子的。
明知故問道,「今天下諸侯,大多聚集如此,本初以為誰才能稱為英雄呀?」。
這不是,老橋段,套路劉備,自誇自己的情節嘛,誰又不是不知道。
袁紹故意反問道「孟德以為誰是英雄呀?」。
曹操心中嘀咕了一下,我問你你怎麼反問起來我來,也罷我就順便說幾個,等你贊同了,我在反駁,提出自己的觀點,必然可以找回場子的。
於是,曹操故意道「西涼董卓,兵強將勇,可為英雄也?」。
袁紹輕蔑道「董卓殘暴寡恩,久後必亂,何足道哉」。
曹操又道,「南陽袁術,兵糧足備,可為英雄也?」袁紹笑道,「冢中枯骨,何足介意,非英雄也」。
曹操道,「有一人名稱八俊,威鎮九州:劉景升可為英雄?」袁紹對道,「劉表不過徒有虛名,無真才實學,非英雄也。」還不贊同嘛,曹操只得繼續道,「有一人血氣方剛,江東領袖——孫文台乃英雄也?」
袁紹好笑道:「孫堅但憑匹夫之勇,久後必死於亂箭之下,何必說他呀。」
什麼,會死於亂箭之下嘛,曹操很驚訝,打斷袁紹的話,道「本初為何如此之說,難道你會算命嗎?」。
袁紹神秘道「當然了,這個後來便知,孟德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嗎?」。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你以為誓言是那麼好發的,再說孫堅回江東,荊州劉表的地界是必經之地的,你以為作為漢室宗親,他會讓孫堅平安回家嗎?至於會不會像誓言那樣死去,相信劉表不笨的話,會知道怎麼做的,當然這些不能告訴曹操的。
曹操,趕緊搖搖頭道「不用了,本初,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不過卻把這個事情在心中記下了,等到孫堅真的如袁紹預料的那樣死去的,曹操很驚恐,心中對袁紹忌憚不已,當然這些是後話的。
曹操轉移話題道「益州劉幽州,可為英雄乎?」
袁紹搖搖頭道,「劉焉雖系宗室,但在我看來不過是守戶之犬也。雖說心機很深,率先占領益州的,何足為英雄!」。
對於這些,袁紹都否認了,答案呼之欲出了,曹操不死心道,「如韓遂、公孫瓚等輩皆何如?」
袁紹鼓掌大笑道「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
曹操見都說完了,也沒找回場子,喪氣道,「舍此之外,操實不知。」
袁紹用曹操的原話,刺激道,「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曹操吃了一驚道,「誰能當之?」
袁紹以手指玄德,後自指,道:「今天下英雄,不過孟德與我耳!」。
曹操聞言,吃了一驚,手中所執酒杯,不覺落於地下。由不得曹操不吃驚的,這些不是自己想的嗎?難道袁紹這些都能預測到嗎?這也太可怕了,心中對袁紹的忌憚又加了三分。
這是正值天雨將至,雷聲大作,不一會就下起大雨了。
突然見兩個人撞入後園,手提寶劍,突至營前,文丑擋住他們。
曹操視之,乃夏侯兄弟二人也。原來二人在大營左等右等不見曹操回來,聽到孫堅和自己主公起了爭執,就讓曹仁等看好大營,他們過來接應。
後聽到,被袁紹請來喝酒,雖然很感激他派人救了大家性命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別是這多事之秋的,更要注意的,死去的喬瑁就是教訓的。
慌忙來營外打聽,聞說在後面,只恐有失,故衝突而入,卻被文丑擋住了。
袁紹讓文丑放他們進來,問二人來意。
夏侯淵反應很快到,「聽知盟主和兄飲酒,特來舞劍,以助一笑。」
袁紹笑道,「此非鴻門會,安用項莊、項伯乎?」,曹操亦笑。
讓二人這一打擾,酒自然喝不下去了,於是就散席,曹操告辭而去。
袁紹目視了曹操背影良久,才轉身離開,去找田豐他們,商議啟程回渤海了,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袁紹和曹操都沒想到,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之後了,那時候就不是美酒相伴了,而是金戈鐵馬了。或許也意識到了吧,這誰又說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