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殺了揚州刺史陳溫,自領揚州牧,諸位以為,我們徐州該作何應對?」陶謙雖然將兵事都交給了兒子陶應,可他並非什麼事都不管,該給兒子幫襯的一定要幫襯。
這段時間對於徐州來說影響最大的就是,袁術進入了廬江。
奪取揚州作為他的基地,發展壯大,窺視天下,其實眾人早已想到。
袁紹在冀州就是這樣做的。
但沒想到袁術更直接,一來就將揚州刺史陳溫給殺了,同時任命劉勛為九江太守,吳景為丹陽太守,楊弘為會稽太守,張勳為豫章太守。
同時自領為揚州牧。
而這一切做完之後,才向朝廷上書。
如果放在平時,這就是造反,就是叛逆啊!
私自殺了朝廷命官,私自任命官員。
可是朝廷也答應了,現在揚州,除了廬江和吳郡之外,其他各郡,都有兩個太守。
而袁術一旦在揚州站穩了腳跟,那他下一步的目標,要麼是荊州,要麼就是徐州。
陶謙當然要未雨綢繆了。
「使君,屬下以為,可讓平東將軍率軍進入揚州,否則,袁術下一叔窮兵黷武,我徐州的商業定會受其影響,久之有可能會有兵禍之災!」陳登首先說。
陳家的生意做的也很大,而且淮水和長江是通商的主要途徑,袁術需要錢糧,除了盤剝淮南的百姓之外,肯定是看中了丹陽之兵,以及江淮的商業。
而以袁家的實力,即使將你的商隊搶劫了,恐怕也很難討回公道。
因此陳登覺得,只要陶應的兵馬駐紮在揚州,那袁術就會收斂。
而且現在陶應是平東將軍,總領荊、揚、徐三州兵馬,率軍進入揚州,那是名正言順的。
「陳長史言之有理,屬下也以為我徐州大軍應進入揚州,以保商路暢通!」徐州別駕糜竺肯定要支持了。
現在徐州的三大商家就是糜家、陳家和陶家,他們的利益都是相通的。
「使君,屬下以為,此舉不妥!」下邳相笮融說道。
眾人一聽,眼光都盯在了笮融身上。
「看來該拔掉這顆毒瘤了!」陶應心中暗想。
對於笮融這個反骨仔,陶應怎麼能不防呢?而且史阿的暗衛已經掌握了笮融的許多行蹤證據,陶應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這些材料還不足以將這顆毒瘤拔除乾淨。
現在看來他又忍不住了。
「你有何見解?」陶謙也明顯不高興了。
剛來的時候,這個笮融就經常提反對意見,因為這傢伙在徐州還有一定的威望,陶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在這件事上都反對。
兒子陶應帶兵前往揚州,那是奉陛下的旨意。
「如今,袁術乃是陛下親封的揚州牧,州牧除了管政務之外,還管兵事,假如陶校尉兵進揚州,豈不和袁州牧發生衝突,這恐怕會給我們徐州帶來兵禍之災啊!」
「笮國相,你好像忘了,陶校尉現在已是平東將軍!」陳登聽了笮融的話立刻反對,「而且平東將軍,統領荊、揚、徐三州兵馬,也是陛下親封的!」
「可是這……這不符合祖制,只有徵東將軍才可統領荊、揚、徐三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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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質疑陛下的詔書了?」張昭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說出來的話卻像尖刀一樣。
質疑陛下的詔書,那便是欺君犯上。
「不……不……我怎會質疑陛下的詔書,只是……」笮融臉色變了幾遍,然後緩緩說道,「只是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我們與之衝突,實為不智……而且袁紹現在已經坐穩了冀州……」
笮融的這番話說完,許多人臉上也都有了一絲擔憂。
徐州現在確實強大,府兵、郡兵,加上陶應麾下的兵馬,大家估計就算沒有十萬,恐怕也有七八萬,面對袁術並不擔心。
而且徐州現在糧草充足,兵甲齊備。
可袁家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且袁術和袁紹聯起手來,那徐州可沒法抵擋。
雖然冀州和徐州沒有相連,可袁紹要派兵過來,兗州和豫州都不會阻擋。
「使君,既然陛下已同意平東將軍可以開府,那此事屬下以為,交將軍府商議,然後報刺史府即可!」郭嘉出列說道。
「好!」陶謙聽了郭嘉的話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郭嘉是兒子陶應的心腹,更是足智多謀,既然這樣說了,那必然有對策,「今日議事,便到此結束!」
笮融還想說什麼,但陶謙已經轉身離開。
陶應的府要改為平東將軍府,而且從此之後可以開府議事,他麾下的文武當然高興了,立刻忙活起來。
陶應下了命令,三天之後,平東將軍府將第一次進行議事。
笮融回到了府中之後,又悄悄的來到了曹豹府中。
「笮國相,你可是稀客啊!」曹豹有些意外,今天他對笮融有些不滿意,因此態度並不好,「不知來寒舍所為何事?」
「曹校尉,我為你感到不值啊!」
「此話何意?」
「陶使君來徐州之前,曹校尉執掌徐州兵事,豈是別駕糜竺可比的?我原以為陶使君來了之後,曹校尉一定會青雲直上,畢竟你們可都是丹陽人啊!可是沒想到,糜竺的妹妹做了平東將軍之妻,而曹少尉的女兒卻只是妾,現在糜家更是飛黃騰達,那曹校尉得到了什麼?平東將軍起家,靠的就是丹陽兵,而丹陽兵本應是曹校尉的麾下,曹校尉全部給了平東將軍,又得到了什麼?現在平東將軍府要開府了,有曹校尉的一席之地嗎?郭嘉、徐晃、趙雲、臧霸等等,他們的地位,曹校尉能比嗎?」
聽完了笮融這番話之後,曹豹眉頭緊鎖。
這些問題他以前不是沒想過,但只是想想而已,然後又寬慰自己。
但是今天在笮融提出來之後,他心中確實產生了不平。
「曹校尉,陶使君和平東將軍這是決定和袁州牧針鋒相對了,以袁家的底蘊,以袁紹、袁術如今的實力,豈是陶使君能夠抗衡的,一旦敗了,陶使君還可回朝廷,而曹校尉要怎麼辦?」看到曹豹在深思,笮融又加了一把火。
「那……不知笮國相有何策略?」過了好一會兒,曹豹吞吞吐吐的問道。
「古人云,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曹校尉智勇雙全,滿腹才學,難道會想不明白?」笮融滿臉笑容的說。
「只是……這……」
「曹校尉放心,不只是我們,彭城相薛禮,廣陵太守趙昱,都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