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呂布戰敗和挖好的陷阱

  冀州牧王芬事敗身死後,劉關張三人便逃入了河內,短暫跟隨過丁原,雒陽發生變故後,也曾跟隨呂布與董卓對懟過,但隨著丁原身死,三人就與張揚一同回到了河內。Google搜索

  若張飛不一再大罵「殺爹、賊呂布」什麼的, 呂布或許還不會惱怒,可現在,沒能發生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英雄事件,反倒是在孟津渡南岸廝殺了起來。

  呂布正值武力值巔峰時期,又是騎著戰馬,藉助馬力來回衝殺, 本應該勢均力敵的,結果三兄弟被打的狼狽不堪,若非關羽拼命護佑,劉備早被呂布一戟戳死了,即便如此,劉備的鎧甲也被大戟小枝劃開個大口子,後背更是鮮血淋淋。

  就在劉關張三人支撐不住時,兩員大將急奔而來,正是張楊、韓浩。

  「玄德勿慌!」

  「殺——」

  「噹噹!」

  呂布連連擋下關羽、張飛時,張楊、韓浩便殺到了近前。

  「砍他馬腿——」

  張飛氣急敗壞,太憋屈了,太奸詐了,指著騎馬跳出四人包圍圈的呂布就是大罵。

  「賊呂布,有種與爺爺地上一戰——」

  呂布大怒,指著張飛大罵。

  「黑廝!你連董虎一招都接不住,也敢猖狂——」

  「混蛋,老子與你拼了——」

  張飛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在廣宗城下被董虎摔了一跤,平日裡別說他人不能說一句,就是劉備、關羽提起此事也會將他激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呂布又叭叭此事……

  「那呂布武藝高強,三弟不可魯莽……」

  「走開——」

  關羽大急,張飛又哪裡願意聽他廢話,甩開膀子就要與十數步外的呂布拼命……

  「三弟!大哥身受重傷,你想讓大哥死在亂軍之中嗎——」

  關羽怒吼,張飛不由回頭去看半身鮮血的劉備,這才憤恨一跺腳,指著呂布便罵。

  「賊呂布,今日爺爺饒了你,下次再見,爺爺必戳你一千個窟窿——」

  張飛舍下呂布,背著受傷的劉備就走,關羽大刀揮舞,連殺數名賊兵,張楊、韓浩一看他們三兄弟跑了,又覺得不一定幹得過呂布,也帶著人殺向混亂的敵人。

  黑夜廝殺最是兇險,若是奮勇直前, 所有人只是向著一個方向廝殺, 只要是背對著自己的,那就是自己人,還不會揮刀亂砍,可若混戰在了一起,任何舉著刀子的人都不能稍有大意,都會本能的揮刀劈砍,以至於夜戰很容易發生自己人砍死自己人情形,若非逼不得已,若非戴有明顯的標誌辨別敵我,很少有將領進行夜戰廝殺。

  呂布連連與劉關張三兄弟廝殺,又見張楊、韓浩二人加入戰場,他也謹慎了起來,未有進一步逼迫衝殺五人,而是帶著百十親隨衝殺混戰人群。

  突然,整個大營火光沖天,南岸戰鼓震天,無數船隻再次殺了過來……

  「將軍,兄弟們頂不住了……」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將軍,快走……」

  ……

  宋憲、魏續等人一身鮮血殺到呂布身前,黑夜中到處都是人,兵卒相互混戰在一起,無論宋憲、魏續等人如何怒吼,也很難將己方兵卒匯集到身邊,反而數次招來敵軍的圍攻,差點死在了亂軍之中。

  呂布衝殺數陣也未能將賊人趕下河,最後也沒了法子,在數百騎的護衛下,向著西方便是縱馬狂奔……

  「賊人敗了……賊人敗了……」

  也不知是誰,突然仰天怒吼,無數人跟著歡喜怒吼,還在頑強抵抗的長安兵馬轉身就跑,跑得掉的逃入了黑夜,逃不掉的要麼被人亂刀砍死,要麼跪在地上大聲哀求。

  張楊渾身是血,按著刀劍大踏步走入一頂軍帳,向著主位上的朱儁鄭重抱拳。

  「回將軍,末將拷問了百十俘虜,皆言董賊領大軍奔襲平陰縣渡口。」

  朱儁默默點頭,韓浩突然起身抱拳。

  「將軍,賊人大敗,士氣必然崩潰,我軍是否立即向袁將軍請兵增援,自東向西殺到董賊身後?」

  「萬萬不可!」

  聽到韓浩如此說,張楊面色驟變,向朱儁抱拳道:「其一賊軍雖敗,然此處空營僅有三千賊軍,董賊主力尚存,若是回頭襲擊我軍,我軍很難抵擋;其二,若大軍居於南岸,肯定會激怒尚在觀望的雒陽,一旦雒陽參戰,數萬涼並鐵騎來襲,我軍如何抵擋?」

  朱儁看向默默點頭的眾將,笑道:「今日涼州賊雖有裂隙,然卻未能反目為仇,確實不宜冒險。」

  「來人!傳令三軍,立即焚毀賊人大營所有輜重,半個時辰後渡河回營!」

  眾將齊齊躬身抱拳。

  「諾!」

  眾將轟然答應,就在這時,後背受傷的劉備突然開口。

  「我軍俘虜了賊軍千人,將軍如何處置俘虜?」

  朱儁皺了下眉頭,若沒有董虎和董部義從的出現,他會毫不猶豫砍殺所有俘虜,可董虎的出現後,董部義從一系將領對當年參與屠戮黃巾軍俘虜的將領素來看不起,無論皇甫嵩、朱儁有著如何的崇高地位,董部義從上下都極其不屑一顧。

  就在朱儁有些猶豫時,一將站了出來。

  「董賊篡逆禍國,若不斬之,如何可讓賊人畏懼?」

  「末將認同孫將軍話語,況且我軍本就糧少,哪有餘糧供養隨時可能反叛的賊人?」

  ……

  帳中一陣嗡鳴,朱儁冷臉看向韓浩。

  「賊人作亂禍國,其罪當誅!」

  「諾!」

  韓浩抱拳後大步離帳,僅片刻,戰火未熄的營地內突然爆發震天慘叫、哀求……

  大勝,無數兵卒歡呼,營地內殘存酒水被搶掠一空,僅一個時辰,數里大營只剩下一地死屍和滿地瘡痍,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十里外正有數萬大軍藏在平縣南面的邙山樹林中。

  無數信使自袁紹大營向西追趕前往小平津的數萬兵馬,亦有藏身在南大營山林中信使或向東或向西、向南狂奔。

  呂布僅帶著數百人逃了出來,向西一路奔逃,當數百人沿著黃河一路逃到平縣時,為了避免沿河遊蕩的船隻探子察覺到董卓的真身所在,除了呂布帶著十餘人轉道向南,余者潰兵沒有絲毫停頓,連躲入平縣喘息一下都無,徑直向西奔逃……

  「叔父,呂布戰敗了,正跪在外面……」

  「哼!」

  董卓陰沉著臉,董璜不敢多言,低頭默默退到一旁。

  「三日,咱讓他守住大營三日,他卻連一夜都未能給咱守住!」

  「陳宮!」

  董卓指向陳宮。

  「由你親自監督,杖責三十後再來見咱!」

  陳宮面無異樣,抱拳領命。

  「諾!」

  眾將相視卻默不作聲,若是他人遭遇到呂布的情況,肯定會有人主動替他求情,畢竟董卓的目的就是要呂布戰敗,但隨著李蒙的身死,也再無他人願意替呂布開口求情。

  陳宮離帳,眾將在帳內飲酒、低聲交談,僅片刻,陳宮就帶著呂布走入軍帳,也不知是呂布的身體素質太過霸道,還是杖責的執法官手下留情,走入的呂布並無異樣。

  看著跪在地上的呂布,眾人相視卻默不作聲,直至董卓將杯中酒飲下,這才冷臉抬頭。

  「給你三千兵馬,咱就是要你戰敗,現在卻打你三十軍棍,你可有怨氣?」

  「孩兒戰敗,義父沒有砍下孩兒頭顱已是恩寵,孩兒不敢心有怨氣。」

  看著低頭的呂布,過了片刻,董卓這才提著酒壺倒了杯酒水,隨手又將酒壺隔空扔到呂布懷裡。

  「三千對戰一萬,若是由虎娃來守,別說堅守三日了,朱儁老兒若稍有大意,死在咱的大營都不稀奇。」

  「而你……卻連一日都未能與老子守住!」

  董卓又看了眼依然低頭不語的呂布。

  「哼!」

  「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給你五千兵馬,兩日後大軍過河,你若不能斬下賊人一員大將頭顱,自此後你就莫要帶兵了,做個縣令也能保全了性命。」

  呂布心下怒氣翻滾,但還是被他強行壓了下來,重重抱拳。

  「諾!」

  呂布起身默默退到一旁,像是未看到所有人的冷臉,徑直坐到董璜身邊,看到這一幕,一眾將領相視皆默不作聲。

  董卓飲下一杯酒水,掃視帳內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牛輔身上。

  「牛輔,立即傳令李傕、郭汜,讓他們必須給咱吸引住賊軍注意力,他們若敢壞了咱的計策,自此後,他們就別想再有披甲的一日!」

  牛輔心下一驚,極為鄭重起身抱拳。

  「孩兒這就讓人傳令。」

  董卓點頭,又說道:「兩日後,我軍將發起總攻,告訴楊定、王方二人,他們必須先於我軍半日佯攻,儘可能的給老子大造聲勢,務必再將袁紹的兵馬分離出去一部分!」

  牛輔精神一振,忙再次答應。

  「諾!」

  董卓擺了擺手,嘴角浮起一絲不屑。

  「老子倒要看看……袁紹小兒究竟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

  「哼!」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旦有怯懦後退者,一律軍法處斬!」

  眾將轟然起身。

  「諾!」

  ……

  獵物正奔向挖好的陷阱,董卓就等著最後獵物掉落陷阱的那一刻,而雒陽內一眾披甲將領也在密切盯著黃河南北兩岸,黑夜中一個又一個消息傳來,直至天色大亮,將軍府內依然燭火通明,一夜未睡的眾將看著長使董佑梳理的情報,無一不是暗自搖頭。

  「太師贏了。」

  董重扔下手中一系列數據,廳堂上十數大將齊齊點頭贊同,只要王匡、文丑所部自小平津向西救援,只要急吼吼急行軍一日,哪怕發覺上當立即回頭,那也是晚了,至於五社津的分兵倒不是特别致命,五社津距離孟津僅有十里,回頭救援小平津也僅有二十里,只要小平津對岸兵馬能夠抵擋住一個時辰,孟津的援兵就會殺到,兩個時辰內,五社津的救兵也會殺到,但王匡、文丑所部數萬兵馬絕對來不及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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