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董虎蹬董卓的鞋子

  董卓已經老了,已經沒有了雄心壯志,成不了爭霸天下的諸侯一員,但他是大漢王朝的權臣,而董虎是大漢王朝下的將軍,至少在他沒有改朝換代之前,他就是董卓名下一將, 是大漢朝名下一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董卓名下一將,是大漢王朝的將軍,自然要聽從上面的軍令,而兩人一旦在軍政走向出現了偏差後,兩人肯定會走向敵對。

  這是必然的結果,諸如之前的朝廷對涼州一系將領打壓一樣,任何一個王朝都不會允許董虎這種不受控制的存在, 董卓控制不住董部義從時, 同樣也會打壓, 只不過現在是敵強我弱,外部的強大壓力迫使著叔侄背靠背,一旦變成了敵弱我強,那就是另一個樣子,諸如現在,董卓伸手拿走了河內、潁川兩郡。

  董虎心下清楚,董卓已經成了他繼續前進的阻礙,除非叔侄兩人有著明確分工,諸如一個主政務,另一個主軍務,而這是不可能的。

  董虎內心裡不願意董卓、董旻兄弟繼續趴在頭上,他更願意與性子柔和的大公子董瑁合作,更願意兄弟二人有著明確的分工,而董瑁也確實善於處理內務。

  三丫率先察覺到了貂蟬的危險, 率先察覺到了王允、呂布兩人的不妥, 董虎更是先知先覺, 但三人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沉默, 選擇了任由事態的發展。

  可現在,董虎突然發現,貂蟬竟然很有可能是「阿娘」唯一的女兒……

  一夜沒睡,不僅胃口不好,心情也差了許多,隨意吃了點東西就又來到了太師府,剛來到門前就見到冷著臉的呂布,當然了,他也不想與呂布好臉色。

  再次來到濃重草藥味的房間,再次見到了眉宇間酷似阿娘的女人,他只是掃了一眼……

  「虎娃……虎娃!」

  「啊?」

  見渾小子竟然在病床前還能走神,董卓的老臉就有些黑了。

  「哼!」

  「咱問你,那個錢莊是怎麼回事?」

  董卓冷臉不悅,董虎眉頭不可察微皺了下,下一刻又變成了撓頭小子。

  「叔父您不會想搶咱的錢莊吧?那可是幾十萬兄弟們的肚子,動不得的……」

  正待董卓不悅時,門外呂布推門走入。

  「啟稟義父,王司徒, 種司空, 趙太尉求見。」

  董卓皺了下眉頭, 但還是點頭答應。

  「准。」

  呂布冷臉抱拳離開, 董虎猶豫了下。

  「叔父與三公商議大事,侄兒就不瞎摻和了……」

  「哼!」

  董卓冷哼不滿,但卻指向一旁的草糰子,見此,董虎只能在貂蟬異樣目光下走到角落,而這時,司徒王允、司空種拂、太尉趙謙掀簾入內,見三位大佬入內,貂蟬與三人見禮後退出內間,離開時還看了眼角落裡低頭小子。

  董虎不曾涉足過朝堂,除了王允外,其餘兩人是不認識的,自是不知司空種拂的老爹種暠、太尉趙謙的爺爺趙戒都曾位居三公,他一夜未睡,當幾位大佬開始商議大事時,反而睡眼惺忪……

  「虎娃……虎娃!」

  「在!」

  猛然一聲高喝,腦袋低垂的董虎一個激靈驚醒,本能大聲應答,看的他人一陣無語……

  「哼!」

  董卓很是氣憤,自己躺在床上,房內正有四位大佬議事,渾小子竟然還能呼呼大睡,而且還打呼嚕!

  「哼!」

  又是一聲不滿冷哼。

  「你小子都能用屁點銅都無的紙錢給兵卒發放俸祿,今日太倉空虛,咱想改大錢為小錢,可否?」

  董虎顯然還沒能睡醒,一時間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一陣呆愣……

  「為什麼要改?俸祿降低些不行嗎?」

  董虎疑惑不解,董卓一愣,趙謙卻皺眉不悅道:「今時正值麥谷入倉之時,然一石糧價兩千錢,入冬後必倍數、數倍之價,即便是三公大吏亦生活困頓,何況小吏乎?又如何可減俸祿?」

  種拂好像很不喜歡董虎,冷臉向董卓抱拳道:「太師剛剛遷都長安,朝臣們的俸祿便隨之減少,於太師威望終是不利,還望太師三思!」

  王允忙抱拳道:「關中困頓,今時賊人已退,眾臣私下裡皆以為重返雒陽……」

  「呵呵……」

  四位三公不由轉頭去看,正見董虎揉捏已經麻了的腿腳。

  「無論諸位願意承認與否,天下已經進入戰國七雄時代……」

  「混帳!」趙謙大怒。

  董虎卻一臉的無所謂,擺手笑道。

  「大人也莫惱,此時麥收已經結束,諸位又是三公大吏,何不遣人前往各州郡,讓各州郡送來今年的賦稅呢?若各州郡向朝廷按照以往的賦稅繳納,叔父就可以考慮還都之事,若各州郡不繳納……無論是何種理由,只要不繳納賦稅,那就說明各州郡已然成了一方自立諸侯,河內、陳留、潁川、南陽四郡尚未得手,今時便言還都雒陽……」

  董虎看向王允。

  「司徒大人,袁紹、袁術兄弟未死,各路反賊未誅便蠱惑叔父還都雒陽,本將軍很有理由懷疑你有亡我大漢朝的嫌疑。」

  王允面色瞬間漲紅,太尉趙謙指著董虎大怒。

  「若非奸詐小人蠱惑太師遷都,朝廷又怎會困頓至此?」

  董卓剛要開口便是一陣劇烈咳嗽,過了好一會才指著董虎不悅。

  「趙太尉說的有理,若不是你小子混帳胡咧咧,咱也不會遷都,朝廷也不會如此困頓!你小子必須給咱拿出錢糧來!」

  「……」

  董虎一陣無語,也不管他人如何作想,起身來到董卓身邊坐下,正值盛夏之時,他也不嫌地上髒不髒,直接坐在床頭地上。

  「朝廷困難不是侄兒造成的,而是正在造反的傢伙們造成的,是各州郡不將稅賦送入府庫造成的……王司徒、種司空、趙太尉別這麼看咱,朝廷是天下之心,天下十三刺史部皆需要向朝廷繳納賦稅,如此才能養活朝廷大小官吏,可現在賦稅沒了,可不就困頓了麼?若諸位希望府庫滿倉,諸位就應該發揮自己的長處,說服各郡國太守們送來賦稅。」

  董虎又側頭看向坐在床上的董卓,說道:「叔父是知道涼並窮苦的,不伸手問朝廷討要錢糧救災,不伸手問朝廷討要兵響就不錯了,自是沒有法子往朝廷輸送賦稅的。」

  「雒陽遭受賊人四面八方圍攻,僅兵馬就有三十萬之多,雖咱擊敗了賊人二十萬兵馬,可現在……賊人又徵募了二十五萬兵馬。」

  「十萬將士征戰數月,戰死、受傷者無以計數,侄兒知道朝廷困難,沒有問朝廷討要過一文錢一粒糧,也沒問朝廷主動討要過任何封賞。」

  董虎轉而看向皺眉的王允、種拂、趙謙,甚至還瞥了一眼珠簾之後的身影。

  「叔父沒有在雒陽任過職,不知道雒陽二十一縣究竟能養活多少兵馬,三位大人總是心下有底吧?敢問三位大人,僅以雒陽之地,可否養活十萬兵卒、五萬匹戰馬?」

  種拂冷臉道:「雒陽是養活不起十萬兵卒、五萬匹戰馬,可此時天下已然太平,你卻屯兵數萬於雒陽為惡,霸占雒陽百萬傾田地自肥!」

  「哼!」

  「剛剛是哪個說的,無論何種理由,不交賦稅就是割裂天下的反賊!」

  董虎頓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痛來……

  「行吧,既然這麼說,咱就意思意思好了,明日咱就送信雒陽,運來一萬石糧,算是咱納稅了。」

  眾人一陣無語。

  「別嫌少,咱殺敵無數,屁個賞賜沒討要,也沒問朝廷討要錢糧軍餉,還要為你們這些罵咱的混蛋擋刀子,咱能拿出一萬石糧食賦稅就已經不錯了。」

  「你……」

  種拂猛然站起,指著董虎就要大怒……

  「你什麼你,若你不樂意做三公,可以投靠袁紹啊,如此朝廷也能少了好幾千石的俸祿,能省不少錢呢!」

  「虎娃!」

  董虎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正適合坐在床上的董卓敲腦袋,聽到他如此渾話,毫不猶豫照著大腦袋就是一下。

  「越來越混帳!三公又豈是你能任意折辱的?」

  「咱說出去玩耍吧,叔父非得留咱在這……再說了,就算叔父是皇帝,那也不能不給兵卒飯吃吧?」

  董虎心下有氣,低頭嘟囔道:「叔父都生病在床了,司徒王允是太原人,司空種拂是雒陽人,太尉趙謙是蜀郡人,衛尉張溫是吳郡人,太常馬日磾是扶風人,太僕趙岐是京兆人,光祿大夫黃琬江夏人,光祿大夫淳于嘉是濟南人,少府楊彪是弘農人……朝廷這麼多大吏也無涼州一人,而我涼州人都在軍中為國征戰。」

  「軍中將領是打仗的,又沒管錢糧屁事,朝廷困頓與軍將們何干?」

  「將領戰敗,朝廷治罪將領,三公治國理政卻拿不出錢糧來,不將三公罷職不用就不錯了,難道連減俸懲罰一下都不可以嗎?」

  「咱不服!」

  「憑啥他們屁活不干,每個月都能拿到三四百石俸祿,咱和兄弟們為朝廷打生打死了十年,至今也沒見到一文錢一粒糧的俸祿?」

  「咱不服!」

  董虎像是惱怒了,一腳將董卓的鞋子蹬出老遠,看的董卓又氣又無奈,看向王允、種拂、趙謙三人時又是一陣皺眉不悅。

  「你們也是看到了,渾小子說諸位淨吃飯不幹活,說咱都把整個朝廷給了你們,你們自己吃不上飯,那也怪不到咱!」

  「咱決定了,渾小子整的紙錢都能花出去,那咱將大錢改小錢也肯定能花出去,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王允大急道:「太師還請三思啊,今時一石糧已經漲到了兩千錢,若改了小錢,勢必會漲到萬錢之上啊!」

  董卓大手一擺,又指著董虎說道:「渾小子的紙錢屁個銅都無,不也是一文錢就是一文錢嗎?咱改成了小錢,那也比渾小子的紙錢強吧?此事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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