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挾天子以令諸侯?

  丁原充賊焚燒各個渡口,張讓等宦官又偏偏向著黃河逃跑,明明知道還往丁原身上撞,難道就沒有「勾結」的嫌疑?更何況呂布張口就問董卓討要皇帝,討要皇帝又幹嘛?

  一刀殺了?

  後世人說董卓的兵馬是涼州軍,說呂布所領的是并州軍,事實上都不是,董卓手下的兵馬事實上都是地地道道的雒陽、長安所屬漢兵,除了各個大將是涼州人外,兵卒無一例外的都是漢兵,只不過這些漢兵跟隨他時間較長,帶有涼州人的影子,是偽涼州兵。Google搜索而呂布所領的兵馬,除了幾個將領是并州將領外,余者都是河內兵。

  丁原、呂布、劉關張、宋憲、魏續、郝萌、曹性、成廉、侯成、高順等人本以為張讓等人自己送上門來,可現在……他們竟然成了董卓嘴裡的「閹黨」賊人了,心下又氣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盧植見對面無人敢跳出來大罵董卓趴在河南縣狼子野心什麼的,心下哀嘆,卻不能不站出來說和,不管怎麼說,丁原也是制約董卓的一方諸侯。

  「董將軍說笑了,丁太守是因為閹黨為禍天下,這才不忿焚燒了些渡口,非是禍國閹黨之流。」

  不等董卓開口,坐在閔貢懷裡的劉協不知怎的,竟然開口贊同。

  「本王聽說過河內太守丁原,是個極為忠貞的人,董將軍不用太過擔心。」

  董卓回頭看了一眼盧植、閔貢、劉協,心下冷哼不斷,並未因兩人的話語而收起刀兵,提著五尺大刀向看來的劉辯抱了一拳。

  「中平元年冬月,涼州反賊韓遂起兵造反,造反的藉口便是閹黨為禍,臣是涼州人,涼州賊人自大漢朝立國之初便反反覆覆作亂造反,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漢陽郡太守傅燮招撫數萬賊人, 然卻未有一年便身死招撫的賊人手中。」

  「今時陛下身在野外兇險之地, 盧將軍可以自信丁原等人不會趁機作亂,然臣生於涼州,對於臣來說, 無論盧將軍說的丁原多麼忠貞,只要造過反, 無論是何緣由, 哪怕只有一次, 也絕對不可信!若要讓臣信任那丁原,除非讓臣學虎娃那般, 在那丁原腦門上烙下印記!」

  「對於反賊,寬恕仁德,只能有一次!」

  聽了這話語, 閔貢氣的臉紅脖子粗, 說別人反賊, 難道他董卓、董虎叔侄就不是了?

  盧植張了張嘴, 若董卓不是提及涼州羌人的反反覆覆造反,他還有些理由反對。

  說董卓、董虎是反賊吧……

  叔侄兩人沒有焚燒過渡口, 也沒整什麼「黑山伯」屁事,叔侄兩人頂多說了些不滿話語。

  劉辯見沒人開口,猶豫了好一會才看向盧植。

  「董……董愛卿所說……所說有理, 愛卿……愛卿若覺得危險,可……可讓人告訴丁原, 讓他……讓他為……為我軍前軍。」

  「臣不信丁原敢對陛下不利, 臣願親入河內軍中,令其為陛下開道。」

  劉辯遲疑了下,還是說了句擔憂盧植安全話語,只是盧植根本不相信丁原會反叛,相比董卓,他更願意相信丁原。

  董卓哪裡願意理會丁原可不可信,但他也知道,想要讓丁原滾回河內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昨日送往晉陽的信件,心下便是冷哼不斷。

  「哼!」

  「脖子伸了出來就別想縮回去!」

  董卓心下冷哼,面上卻沒有任何異樣,而是轉頭看向閔貢。

  「閔大人是不通兵事文人,可以不考慮陛下身居易於賊人襲殺的野外,盧將軍可以拍胸口相信以兵充賊之人,可以相信至今也未有前來護駕大臣,董某卻不敢拿陛下的安危冒險!」

  「盧將軍阻住那丁原威逼陛下行在,閔大人是不是也去阻住那些匈奴人,阻住西園軍?有陳留王在旁,若還是阻不住威逼陛下的數萬兵馬,董某就有理由懷疑雒陽上下皆反叛了大漢朝,董某會毫不猶豫帶著陛下前往長安三輔!」

  盧植神色狂變,閔貢更是大怒指著董卓。

  「董卓你想挾持陛下謀逆嗎——」

  「大膽——」

  董卓大怒,厚重大刀猛然架在閔貢脖子上,一臉的陰沉。

  「陛下旨意!陳留王與你親至!那些匈奴人還敢違背陛下旨意,繼續威脅陛下行在……誰在造反——」

  ……

  「哼!」

  「想讓老子拱手將陛下送入一群賊子刀下……你們休想——」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剁了你們的狗頭——」

  閔貢心肺差點被氣炸了,指著董卓就要大罵……

  「你……」

  「仲穎息怒!閔大人你去丁建陽軍中, 盧某與陳留王前去阻止匈奴胡騎!」

  「盧尚書你……」

  盧植不等他話語說完,忙將閔貢拉住,在大將軍府時, 盧植就知道匈奴人事實上是畏懼涼州軍的, 一旦真的讓雒陽兵馬繼續逼近, 一旦給了董卓藉口,真的強行帶著劉辯跑去了長安三輔……

  咋整?

  董卓手裡有五千騎,面前的河內軍只有千騎,盧植一眼掃過就能輕易判斷出來,除了這些騎兵外,真正有能力阻止五千「涼州軍」逃竄的,就只剩下了四千匈奴胡騎,關鍵是於夫羅、呼廚泉、去卑三人畏懼了涼州軍,根本不願意硬碰硬廝殺,如此之下,董卓要帶著劉辯逃跑的話,任誰也阻攔不住,西園兩條腿步卒是絕對跑不過四條腿戰馬的!

  「哼!」

  「名為忠臣,實為漢賊!」

  閔貢憤怒冷哼,但他還是將劉協送到了盧植懷裡,看著陰沉著臉的董卓,再次冷哼。

  「董卓!」

  「別以為他人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哼!」

  閔貢向劉辯抱了一拳,猛然踢動戰馬,向著對面河內軍奔去……

  「哼!」

  董卓強忍著怒氣,冷哼一聲,又一言不語看著盧植。盧植心下無奈,若是袁紹、曹操等人能夠第一時間前來,身邊有數萬兵馬,他還能不滿對懟,可現在卻沒了法子。

  盧植向劉辯抱了一拳,又主動向董卓拱手。

  「還請董將軍仔細護佑陛下。」

  董卓什麼話語也未說,同樣抱拳還了一禮,一手依然牽著劉辯騎坐的戰馬韁繩,帶著一乾冷臉大將轉而向南……

  丁原所部有三千,呂布所領是前鋒千騎,自北而南出現在董卓的背後;自南而來的朝廷兵馬一共有兩三萬,前鋒正是於夫羅兄弟所領的四千匈奴胡騎,南北夾擊董卓的兵馬足有三萬之多,而且還有絲毫不弱於董卓的五千精銳騎,若是對他發動進攻,董卓危險了!

  騎兵速度較快,步兵遲緩一些,丁原在使用「黑山伯」火燒各個渡口後,丁原所部兵馬就退回了黃河北岸,他的目的是威逼何太后殺宦官,而不是真的造反,所以在放火後,並未進一步越過黃河威脅雒陽,而張讓等人跑到黃河邊上時正是黑夜,原本的數百宦官在逃出雒陽時就四散奔逃,留在十常侍身邊的宦官很少,並未真正引起丁原的注意,等到發現了後,這才急吼吼過河殺了過來。

  丁原所部極為急切,行動較為迅捷,以至於呂布比雒陽兵馬還要先一步與董卓接觸,而匈奴人在發現董卓所領西涼兵馬後,無論是誰催促,即便是太傅袁隗親自下場逼迫,於夫羅兄弟也是虛應故事,一共就這麼點匈奴人了,哪裡願意與董卓硬碰硬拼命,更願意讓兩三萬步卒與董卓幹仗。

  董卓是夾在兩者中間,南北夾擊的兵馬足有數倍,無論是不是有著足夠的自信,面對此時此景也不得不小心應對,南北雙方各自派出一個「使臣」強按著他人低頭。

  丁原所部行軍急切,更為貼近董卓所部,閔貢先是向呂布等人下達了旨意,無論心下是如何的憤怒董卓的所作所為,他都不能坐視董卓真的挾持了皇帝跑路。

  「呂布,陛下旨意,河內軍為董卓所部前軍,為陛下開道!你若不遵軍令……」

  「哼!」

  閔貢冷哼一聲後,踢馬就向落在後面的丁原奔走,只留下一群猶豫不決的將領。見他人皆皺眉不語,極為厭惡任何與董虎有關係的張飛瞪圓了豹眼。

  「要俺說,那董卓搶了皇帝,俺們就應該一股腦殺過去,把皇帝搶過來!」

  見呂布等人皺眉,關羽心下哀嘆,拉著張飛手臂勸解。

  「三弟莫要胡說,那董卓當著無數將士們說咱們是閹黨反賊,陛下現今正在董卓手中,你我若攻打董卓,與攻打陛下又有何區別?將士們又如何願意?」

  見關羽又為姓董的說話,張飛登時不樂意了。

  「二哥你怎麼盡漲那姓董的威風?剛剛那個……那個閔貢不是說了嗎?那董卓名為忠臣實為漢賊,俺們怎麼就不能攻打了那鳥廝?」

  「三弟不得繼續胡言!」

  劉備訓斥了句,又向呂布抱了一拳。

  「三弟魯莽胡言,還請呂將軍見諒……」

  「哼!天下誰不知那董家叔侄最是奸詐?尤其是那個羊雜小兒最是可惡!」

  張飛又不滿冷哼了一聲,一想到數次遭受的窩囊氣,脾氣暴躁的他就是心下不爽。見他別頭不喜,劉備、關羽心下無奈嘆息,知道他還記得當日那個虎娃摔他一跤事情。

  呂布是河套三郡人,熹平六年,大漢朝集結了三萬騎與鮮卑檀石槐一戰,結果卻一次性丟光了河套三郡所有精銳,河套三郡漢民大量南逃求活,呂布與父親呂良就是在那個時候逃入的太原郡。

  呂布與董虎都是天生的發育快一些,兩人都差不多的兩米高樣子,只不過呂布身體裡有白胡基因,而董虎則是一半的高原羌血脈,而且臨洮本身就算是半個高原人,為了適應這種環境,心肺更加強大些,雙肩較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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