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又一個女人

  鮮卑人、烏丸人、羌人都是散沙,與始終都有一個統一王的匈奴人有很大的不同,鮮卑大漢檀石槐看似是鮮卑人的王,事實上鮮卑各部之間並沒有內在聯繫,檀石槐雖然是鮮卑人的王,與烏丸各部大人並無本質上不同,是相互間沒有聯繫的鮮卑部族推舉上來的大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各部推舉上來的大人,必須要有各部族認可的武勇和能力,一旦檀石槐的兒子、侄子們沒有統領各部鮮卑的能力,各部鮮卑就不會繼續認可檀石槐家族的單于地位,也就成了現在各部鮮卑四分五裂、彼此混戰情形。

  又因鮮卑人、烏丸人是東胡的一支,他們的祖地在遼東、遼西,在董虎搶占了漠北草原,堵住了彈汗山後路時,若平城擊敗了彈汗山鮮卑,魁頭四兄弟就會進入北燕山,進入軻比能所部族地,若再進一步,擊敗了北燕山鮮卑,魁頭四兄弟、軻比能就會進一步向東後撤,撤入遼西、遼東……他們會一路後撤,甚至與遼東高句麗、夫餘人結合在一起。

  擊敗鮮卑人容易,想要徹底幹掉他們卻千難萬難,蓋因為他們有退路,可以向遼東遼西叢林中撤離,甚至與高句麗、夫餘人聯手,而在董部義從不斷東進廝殺過程中,戰線會不斷拉長,不僅會對後勤輜重、平城增援造成極大的壓力,更為嚴重的是會讓烏丸人衝破桎梏,會在董部義從背後迅速壯大,這與大漢朝與匈奴人打的血頭血臉卻便宜了鮮卑人的情形差不多。

  鮮卑人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也極大的限制住了烏丸人的發展。與鮮卑全力一戰,頂多可以重創,想要與幹掉匈奴人一樣幹掉鮮卑是不現實的,而且還會讓烏丸人趁機發展壯大,董虎是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的。

  董虎停留在并州,整日趴在平城盯著魁頭四兄弟,整日虎視眈眈整個鮮卑族,原本如同散沙的鮮卑人就會強行壓下各部族之間的矛盾,可當他離開了平城後,華雄自此採取一種防禦姿態時,魁頭四兄弟一定會與軻比能所部混戰廝殺,而北燕山鮮卑又擋住了烏丸人進入漠北草原遊牧的通道,如此就成了華雄一人限制住了鮮卑、烏丸人進一步做大,雙方的廝殺只會愈演愈烈。

  董虎離開并州,不僅僅是為了幹掉涼州羌人,同時也是為了減少魁頭四兄弟的壓力,讓鮮卑人各部混戰廝殺,甚至將戰火蔓延到烏丸人身上。

  涼並的人丁太少,尤其是漢民的數量太少,只有并州人丁爆炸式增長,在數量上絕對碾壓鮮卑、烏丸人時,才能進一步擠壓鮮卑人的活動範圍,華雄才能統領數萬大軍東進北燕山,只有并州漢民……或者說雁門關以北,包括漠南、漠北漢民的數量絕對碾壓烏丸人數量時,烏丸人才不會成為大漢朝擊敗匈奴後的另一個鮮卑。

  有些事情並不是殺戮可以解決的,只能用繁衍人口才能解決,他不需要華雄進一步東進廝殺,只要能牢牢釘死在彈汗山,只要為平城擋住所有的危險,他華雄就是整個天下第一功臣,遠比爭霸中原的意義大的太多。

  看似董虎只是看了一眼華雄送來的戰報,實際上他對并州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涼州,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當下可以解決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或許要用上三代人的努力。

  相比并州的複雜程度,涼州的事情反而簡單的多,涼州沒有匈奴、鮮卑、烏丸人,也沒有太過強大的世家豪門,即便原先有這樣的家族,也因為數年戰亂而沒落、消失,此時的涼州就是一片廢墟,但也正因成了片廢墟,反而成了張可以隨意塗畫的白紙,事情反而簡單的多,至於羌人的隱憂……剁手指的剁手指,烙字的烙字,會不會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他才不管這些呢,反正剁手指的都是涼州羌人,而腦門上烙字的漢民雖然疼痛,在酒精消毒後並不容易感染,頂多三五日就結了疤。

  羌人漢民打亂組成村寨,不允許境內任何人以任何部族形式出現,哪個不服就剁腦袋、剁手指為奴,董虎對此極為嚴厲,一步步前來整訓的各級將領更是三令五申,第一時間內組建的錦衣衛密探也向各營通報,就是明著告訴所有人,這些密探就是為了看著他們的,哪個若敢不老實,別怪他心狠手辣不顧兄弟情分!

  三丫是錦衣衛第一任指揮使,只是讓人沒想到的,這娘們竟找了個狠人,不是別人,正是原積石山頭領孟都、孟威兄弟的妹妹麼娃。

  董虎早些年是販鹽駝子,需要與積石山馬匪打交道,每次去積石山時,都需要用些麥芽糖賄賂一下年幼的麼娃,按理說,麼娃是孟都、孟威的妹妹,兩兄弟投靠了北宮伯玉後,也應該將麼娃帶在身邊,可事實卻不是,而是將積石山的一干老弱全都捨棄了,任由這些人自生自滅。

  積石山的老弱較為特殊,與羌寨老弱不同,而是一群馬匪搶掠的奴隸,對於馬匪們來說,這樣的奴隸很容易得到,只要有青壯馬匪,即便積石山老弱全都死了個乾淨也沒什麼,是一群沒有任何歸屬感的一群人,與高原奴化羌人一樣,面對頭領時不會有任何反叛舉動,即便割鼻子挖眼睛也只會悽厲慘嚎而不知反抗,同時又極為悍勇、殘忍,是一群不知生死的一群人。

  積石山老弱與一代代奴化教育的高原羌差不多,與涼州境內的較為狡猾的羌人有很大區別,忠誠度、服從性遠遠高於其他羌胡人,若三丫不提起麼娃,這些年沒見,他都將當日可著嗓子瞎嚎的丫頭忘了。

  麼娃現在可了不得,這丫頭是積石山老弱婦孺的頭領,當年的她還沒有成年呢,就能把千把號人訓得服服帖帖,在河湟谷地時,她就是三丫的副手,手下管著萬把號人,是個極為狠辣的丫頭……當然了,現在已經不能用「丫頭」來形容。

  涼州人幾乎每個人都極為忙碌,夏種時間結束後,相互幫助營建房屋、村寨的,拖拉著馬車前往河湟谷地運糧的,爭吵競爭村長、里長的,兵卒剿匪……反正都挺忙的,軍隊需要重新打亂重組,需要淘汰一些年歲較大的兵卒,轉而成為各縣維持治安的衙役、捕快、守門卒,各級將領們也需要走入冀縣進行重新軍訓、教育……

  所有人都忙的腳不沾地,哪有工夫去搭理雒陽朝堂上的動盪,但董虎還是睜著一隻眼睛不時瞄上一下,之後又被這樣或那樣的雜事分散了注意力。

  「大兄……大兄……」

  已經二十啷噹的麼娃,距離辦公大廳還老遠呢,也不知道注意一些影響就咋咋呼呼跑入幾十人辦公的廳堂。

  「大兄……」

  都已經跑入了廳堂內,麼娃又大叫了一聲,也讓不少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各自的文案工作。其他人還能沉穩一些,董虎書桌上趴著的兩個娃娃董寧、董靜卻像是瞅准了機會,倆小腦袋依然盯著跑過來的麼娃姨姨,直至他們的老子用手指敲在書桌上,這才老老實實書寫他們的作業。

  「大兄!」

  「唉……」

  都跑到了跟前,還喊著「大兄」兩字,董虎也無奈嘆息了聲。

  「這裡是咱的辦公大廳,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

  麼娃二十出頭,剛從河湟谷地押運糧食來到冀縣時,頭上還插著幾根野雞毛,一副羌人貴人模樣,但第二日就又成了個典型的董部義從將領,只不過軍中沒有專門女人甲冑,顯得不倫不類的,之後董虎就抽了個空幫她畫了件女甲樣式,讓人幫她做了件女甲。

  不僅羌胡軍中有一定數量的女人,漢軍中也有,只是羌胡軍中的女人不僅要為男人清洗衣物、晚上暖被窩,白日裡也會擔任一些防禦性質的工作,或是充當輜重兵,而漢兵軍中的女人只是用來清洗衣物以及滿足兵卒的生理需求。

  羌胡軍中有女人,主要原因是羌胡人丁不足,而漢兵軍中的女人多是罪婦,是一群發配為奴的女人或俘虜,更甚者是將勇們的妻妾,但不管如何,軍中的女人都是最悽慘的一群人。

  早在拿下參狼谷時,董虎就有徵募女人為卒的先例,而且大丫、三丫身邊一直都保留著一支女卒,只是女人為卒有很大的限制,最大的限制不是她們力氣不足,騎著戰馬高速奔襲時,即便力氣不是很大,戰刀也能輕易將人腦袋砍落,也能用長矛將人捅個透心涼,力氣不足不是女人最大的桎梏,對於他來說,軍隊最重要的是合作精神,是令行禁止,是敢打敢拼,一個女人組成的小型軍陣捅死一個強悍男人並不稀奇。

  女人最大的桎梏不是力氣弱了些,而是每個月一次的月事,很容易在激烈廝殺或奔襲、轉移時發生變故,戰力的波動會隨著生理特點而波動較大。

  董虎不禁止軍中男人追求尚未嫁人的女人,但嚴禁任何人騷擾、欺辱軍中女人,對於他來說,軍中婦人任何一人,不是他的「兄弟」就是兄弟的妻女,誰敢對自己兄弟或兄弟的女人動手,都會被毫不留情的剁去手指淪為軍中奴隸,對待生死兄弟都敢動手,那還有啥不敢的?

  河湟谷地沒有鐵礦,甲冑不僅五花八門,即便是這樣的甲冑也極少,當年董虎前往中原參戰時,幾乎將雜七雜八的甲冑都帶走了,以至於谷地內很少有甲冑,即便谷地內有製造甲冑的工匠,也因材料不足而沒辦法製造硬質皮甲,頂多也就是用木頭做成木片札甲,直至與董虎匯合後,才有了身披皮甲、鐵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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