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張繡之諾

  張繡話音落下,劉岩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說良心話,劉岩並不精於排兵布陣,此時和張繡拼軍陣並不是良策,如果不是心中愛惜張繡,大可下令大軍掩殺,或者一炮轟過去,但是劉岩心中卻又別的想法,望定張繡遲疑了一陣,這才高聲喝道:「張繡,我敬你一位英雄,便可以與你約戰,但是你可敢與我打個賭?」

  輕輕一擺馬,張繡有些疑惑的望向劉岩,心中暗自思索,難道劉岩是想讓自己賭輸了就給他讓開一條路,或者是乾脆投降於他,想到這,張繡心中泛起一股怒氣,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劉岩,你我本來都是太師手下的人,既然為將者,就應該忠於主帥,想讓我投降或者是背叛那覺我可能,若敗便是兩廂廝殺,不過一死爾,將軍臨戰,又怎麼能說起反叛之言,若敗最多不過將性命交給你」

  話雖如此說,對於自己的神槍營,張繡卻是很有信心,卻不肯就此放過這個機會,心念一轉,卻又沉聲道:「你可敢賭一賭,各出三百軍,我若敗了,便將性命交給你,你若敗了,我也不用你交出性命,只要你自縛於我面前,我變將你送到太師府上,是殺是放那是太師的事情,怎樣?」

  劉岩一愣,這張繡果然是真有豪氣,不愧是槍神的弟子,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那知道身後龐統卻忽然插言:「主公,兩軍相戰,勝負本是尋常事,若是將勝負寄於三百軍的對抗上,智者所不取,你為主帥卻要三思而後行才是。記住本站域名」

  「主公,軍師所言極是,大軍相戰,咱們本來就是占了優勢,為何要放棄優勢和敵人相爭,這打仗一事本就沒有公平之言,既然咱們有優勢,不如讓我和典大哥周將軍一起率軍掩殺,大軍過去,任憑他張繡有千般本事,我們也給你拿到面前來。」不等劉岩說話,甘寧也接過話頭規勸劉岩,皆是因為都知道看劉岩的性格太愛冒險。

  「哈哈哈」望著甘寧龐統等人,劉岩忽然一陣大笑,笑聲中卻是說不出的興奮:「諸位,我自從軍以來,無時不是在戰場上廝殺,無時不是在冒險,有多少次頻死也從沒有放棄過,再說既然要成就一番事業,不冒險又怎麼可能」

  話音落下,劉岩輕輕地搖了搖頭,吁了口氣,卻不等眾人再來相勸,猛地回頭望著身後的近衛營高呼道:「弟兄們,今日我將性命託付給你們,三百弟兄出列,今日我的生死就交給你們,去吧」

  聲音高亢,這一刻劉岩將所有的顧慮都拋下了,有時候這人就不需要想得太多,此刻劉岩不想多考慮什麼,如果這一刻不敢將性命交付給隨自己一起廝殺征戰的弟兄,那麼劉岩也就不需要在混下去了,也就不會再有勇氣爭奪天下,這一刻劉岩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哪怕是自己真的失敗了,也要去搏一搏。

  聽到劉岩的話,身後的一千五百近衛營一時間心潮澎湃,有什麼還能比得上能將性命交託的主帥,互為依靠,這一刻幾乎所有人心中都震動了,幾乎在一瞬間都朝前縱馬,願意為了把性命交給他們的將軍去拼死,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便是如此,死亡對於這些中日廝殺於戰場上的人來說並不是有多麼可怕,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這一瞬間一千五百近衛營的弟兄幾乎一起高喝:「願為將軍赴死」

  一聲高呼將龐統的聲音淹沒了,勸解的話也傳不出去,只是真的耳邊『嗡嗡』作響,只待話音一落,龐統便還要勸解,卻那知還沒開口卻被甘寧伸手攔住,龐統不由得一愣,磚頭望向甘寧,卻只見甘寧臉上也是現出一絲的激動和興奮,還有那麼一絲狂熱,耳聽甘寧壓抑不住興奮道:「讓他們去吧,有主帥如此,近衛營便是無敵於世,不用擔心,近衛營不會敗的。」

  龐統不知道甘寧到底想什麼,又如何肯定不會敗,最少從龐統的意識之中,對面的那些神槍營的人馬,看上去氣勢很強,應該是都武藝不錯,而近衛營的長處卻是裝備精良,至於誰勝誰負卻是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但是龐統最終沒有說話,只因為不經意間,龐統眼見身邊的周倉典韋,包括那些警衛營的弟兄幾乎都是一樣的神情,那就是狂熱,一種超脫的狂熱,這一刻龐統忽然意識到這些軍人真的和他不一樣,或者劉岩也認同他的話,但是確不會按照他的話來做,因為劉岩也是個徹頭徹尾的軍人,但是龐統不是。

  面對近衛營的如虹氣勢,劉岩不由得嘿了一聲:「弟兄們,只要三百人,咱們也不能仗著人多欺負他們吧,札木合,領你的偏軍出戰。」

  札木合手下的一隻偏軍正好三百人,此刻聽劉岩的呼聲,不由得一聲歡呼,便已經縱馬殺了出來,雖然其中沒有什麼高手,但是這些弟兄卻是整日在一起共同訓練共同生死的弟兄,相互間的配合幾乎已經形成一種本能,便是這樣一起縱馬而出,便已經讓張繡心中不由得一驚,一顆心沉了沉,剛才的把握已經沒有剩下幾分,作為一個統兵打仗的將領,張繡看得出來,近衛營的狂熱實在是一種可怕的氣勢,就連他也有些心中的擔憂,更何況身後的神槍營的弟兄。

  只是沒有時間多考慮,札木合已經策馬沖了出來,就在張繡對面擺開了陣勢,所有長槍紛紛指向神槍營,一個個如標槍一樣坐在戰馬上筆直,端著槍不言不動,眼中卻迸射著狂熱的殺機,這一戰他們沒有敗。

  張繡的臉色陰沉下來,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弟兄,也想學劉岩那樣一番豪情狀語:「弟兄們,瞧見人家了嗎,我也將性命交託給你們,若是敗了,我便有死而已,好了,陳沖,領軍殺出去,讓他們見識一下西涼男兒的厲害。」

  但是張繡的話並沒有引起西涼軍的回營,等張繡回過頭看的時候,才發現這些人一個個看上去有些緊張,畢竟臨戰經驗不足,何況是面對如此強悍的敵軍,神槍營已經為近衛營的其實所奪,一時間難以振作精神,雖然也跟著陳衝出去,但是士氣上卻是無法和近衛營相比,這情形讓張繡心中一陣發涼。

  這樣絕對不行,但是看氣勢就要麻煩,說真的,張繡也沒有想到近衛營竟然這樣齊整,三百人出來整齊劃一,縱然武藝不如神槍營的弟兄,但是這不是個人比武,就算是個人武藝再厲害又能怎麼樣,心中一動,忽然一咬牙,猛地低喝了一聲:「等一等」

  神槍營不由得一頓,轉頭朝張繡望去,卻見張繡輕輕一驅馬便到了陳沖面前,輕輕地將手中的亮銀槍遞了出去,然後望著陳沖低聲道:「這把槍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兄弟,交給你了。」

  陳沖一怔,猛地一咬牙,只是朝張繡一抱拳:「將軍,有死而已。」

  話音落線,猛地將銀槍舉了起來,高呼道:「弟兄們,將軍全指望咱們了,唯有一戰爾,大丈夫當馬革裹屍血濺沙場,但求一死,隨我殺」

  這話音一落下,陳沖一馬當先就殺了出去,卻已經咬緊了牙關,這一去也沒打算再回來,被陳沖一激,身後的三百神槍營的弟兄也都振奮起來,是呀,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死而已有啥可怕的,登時間,喊殺聲傳來。

  兩個方陣轟然撞在一起,沒有人退讓,只憑著血肉之軀去抵擋敵人的長槍,這一刻,神槍營的功夫在三百人之中也不能凸顯,相比之下,神槍營還是有些凌亂,根本不如近衛營,兩方一衝撞,扥時間便有上百人慘死於馬下。

  遠遠望去,場中就是一個絞肉場,近衛營的弟兄果然強悍,武藝說不上多強大,裝備也不見得比神槍營精良多少,但是那一股勇猛的氣勢卻是奪人,幾乎是每一個人都好不姑息自己的只求殺敵,被敵人一槍刺穿,不但不肯退縮,反而連人帶槍撲了上去,血花濺起,慘烈無比。

  一名近衛營的弟兄被敵人一槍攢中了胸膛,鮮血噴起,卻大吼一聲,身子猛地一扭,卻將敵人的長槍生生拗斷,隨即捨去戰馬,合身撲上去,將兩名敵人一起落下了戰馬,落地的時候已經斷了氣,但是那兩名敵人一落地,混亂之中根本無從掙扎,也被無數戰馬踩死,這樣的場景一再上演,近衛營是真的在拿命在拼,用他們的命換劉岩的安全,僅此而已,毫不猶豫。

  望著這一切,劉岩心中並不好受,雖然整日廝殺在戰場上,已經看慣了死亡,比這還要慘烈的場面也見識過,但是這一刻,三百近衛營的弟兄是在為他而戰,劉岩心中如何不如滴血一般,每一個近衛營的弟兄被槍紮上,豆乳一槍扎在了他的心中,那種痛讓劉岩只能緊緊地咬著牙,忍著眼中的濕潤,心頭一酸,只是低聲哼起了并州出征的時候將士們所唱的悲歌:「長路漫漫兮奔遠方,血戰沙場兮魂歸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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