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人在屋檐下

  不過事情也由不得黃術黃珍兄妹倆說了算,幾名近衛如狼似虎,就他們的小身板那裡能和近衛們相抗,當近衛們到了他們身邊的時候,兄妹倆卻只能苦笑,這種時候真的不想和劉岩見面,畢竟他們之間的過節,讓他們沒有什麼好感,現在這樣和劉岩見面,這讓他們的虛榮心飽受掙扎,但是卻還是到了劉岩面前,因為他們沒得選擇。記住本站域名

  劉岩只是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裡,遠遠地望著他們走過來,嘴角掛著一絲譏誚,只等他們到了自己面前,這才嘿了一聲:「剛才我還沒有注意呢,怎麼你們兩兄妹什麼時候到的并州?怎麼不敢來見我。」

  黃術沒有說話,卻是緩緩地雙喜跪倒在地上,然後鄭重的給劉岩磕了一個頭,這才沉聲道:「劉將軍,這一個頭是叩謝你對黃術的救命之恩,我來并州重病於荒野,差點就一命嗚呼,是你的近衛將我送到了醫館,又是你一禮主張的醫館救了我的姓名,還收留我吃住,所以,我是真心要謝謝你的,只是大恩不言謝,我早晚會報答你的。」

  劉岩哈哈一陣大笑,卻將眼光落在一旁倔強的站在一旁的黃珍身上,不由得泛起一絲嘲弄:「怎麼,黃小姐,見到我好像不高興呀,既然這麼不願意看到我,那你還來并州幹什麼?」

  卻又不等黃珍說什麼,又看向黃術,隨便揮了揮手:「行了,你還是起來吧,我是你的仇人,也值不得你一拜,我做這些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那些生活無依的百姓,不過我看兩位公子小姐的,近況好像不太好呀。」

  黃術臉上一滯,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沉著連搖了搖頭:「我不會自作多情以為是為了我所做的,但是我確實受了恩惠,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份情我還是要記著,至於你是不是我的仇人,個人所見不同,父親將我帶到你那裡,本身就是要我放棄仇怨,保存自己的性命,父親的苦心我還是能夠看頭的,不然我和妹妹如今早已經是一杯黃土,你怎麼感覺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沒有那你當仇人。」

  「你不恨我?」劉岩反而是被黃術弄的一呆,一時間反而看不透黃術所想,遲疑了好一會,這才吁了口氣:「既然你不恨我,那你們來并州幹什麼,總不會是為了祝賀我吧?你的話可信度可不高呀。」

  卻不想黃術卻是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我沒有那你當仇人,卻並不意味著我不恨你,不管如何,是你讓我家破人亡,是你讓流離失所,是你讓我們黃家一蹶不振,差點遭受了毀滅的可能,所以我恨你,但是絕不會當你是仇人,也沒有想過報仇,至於我來并州,卻是想為了黃家依舊能夠出人頭地,要來毛遂自薦,要謀個官職的。」

  謀個官職,劉岩嘿了一聲,真不知道該怎麼笑了,上下打量著黃術,忽然來了興趣,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就覺得很有意思,如果是有真才實學的話,那自己倒是不介意給他一官半職的,至於他是不是想要報仇,如果不想還玩的沒有意思呢,這一刻劉岩不但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反而有一種興奮,或者有這麼一個時刻要算計自己的人在身邊,自己反而會時刻提高警戒,更不容易受人暗算,心念一轉,忽然笑了:「給你官職到是容易,只是那要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給我說說,你都能做什麼?」

  說道能做什麼,黃術卻是沉吟起來,半晌才緩緩的道:「我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曾涉及農耕水利,不管是做什麼我想我都能應付得來。」

  什麼都能做,劉岩眯起了眼睛,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工地:「你覺得那些東西你能做的出來嗎,就是那些器械。」

  黃術一呆,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卻是一臉的苦澀,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不會做,我沒有學過。」

  劉岩點了點頭,走了兩步,然後蹲下來,隨手抓了一把土,然後看著沙土從手中流下,卻又朝黃術道:「這些土土質不好,你可有改良一下的辦法?」

  黃術又是呆住,還是搖了搖頭,心中卻不以為然,自古以來,這些東西都是小術,五經四書那才是正道,不過眼下黃術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他現在是罪臣之後,除了劉岩或者根本就沒有人會用他,人走茶涼事情冷暖,黃術也曾經試圖聯絡幾個早前和父親關係莫逆的人,但是等來的結果無一不是讓黃術心涼的,所以才會選擇來并州,畢竟劉岩很早就對他有興趣,這黃術能夠感覺的出來。

  劉岩搖了搖頭,又站了起來,想了想,卻又蹲在地上,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隨便寫了一排數字,然後問黃術:「如果我安排你做一個書佐,你來看看這個帳目應該是多少?」

  黃術定睛望去,卻是一陣迷糊,這是多少呀,一大溜的數字相加再相加,眼巴巴的算計了半晌,卻還沒有算出來,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卻聽劉岩說出了一個數字,當時一呆,臉上再沒有了那種自負。

  見黃術沒有了傲氣,劉岩卻笑了:「黃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樣樣精通,只是不知道你還會什麼,彈琴的有琴女,畫畫的有畫師,我也不用你與我下棋,看來唯一適合你的就是去編書,正好,我們并州有一個膳書衙門,專門負責編輯各種蒙童的書籍,不如你去哪裡就任大學士怎麼樣。」

  大學士,這是什麼,黃術聽都不曾聽過,只怕是并州自設的一個官職,怕是連品級都沒有,一時間心中說不出的難過,莫非自己就只有這種去處,卻又不甘心,隨即咬了咬牙道:「劉將軍,我自幼飽讀詩書,雖然不敢說自己有多高的學識,但是在州郡府當個書佐文書之類的卻還是綽綽有餘」

  言下之意,卻是想要個無品的幕僚小官,這一次劉岩笑了,正要許諾什麼,卻忽然到是有了主意,略一沉吟道:「我正要建一座城池,這樣吧,我給你一個九品的督造官,你這就準備去了印綬去赴任吧,到明天你去州府衙門找我就行,現在去把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你欠的錢就一筆購銷了。」

  話音落下,劉岩也就不再理會黃術,這在劉岩的眼中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太多的心血,哪知道才走出兩步遠,卻忽然聽到身後的黃珍卻忽然高聲道:「劉岩,那我怎麼辦?」

  劉岩一呆,回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此時正使勁咬著牙的黃珍,皺了皺眉頭道:「什麼你怎麼辦,當初我和你哥哥有原定,卻好像並沒有許諾過你什麼,你該幹嘛幹嘛。」

  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一陣彆扭,哪知道黃珍卻不敢善罷甘休,只是望著劉岩,眼中有一絲異樣,咬著牙道:「劉岩,是你讓我家破人亡的,如今你把我哥哥安排到了別的地方,我這么小的年紀,有一個親人沒有,你讓我怎麼活下去,如果你是想要我死,只要你開口,我就立刻死在這裡。」

  話音落下,小手一翻,卻從衣袖之中滑出了一把匕首,輕輕地架在了脖子上,只是靜靜地望著劉岩,卻絲毫不肯躲避劉岩的目光,還不等劉岩說話,一旁的黃術卻是嚇壞了,身子一動,就要過去將黃珍的匕首搶過來,哪知道黃珍早算準他會動手,所以在黃術動的時候,她也閃到了一邊,高聲呵斥黃術:「哥哥,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黃術臉色一變,身子一下子頓住了,此時黃珍的脖子上已經隱隱的見到血跡,黃術幾乎快要急得哭了:「妹妹,你別亂來,你這是做什麼,哥哥一心只求仕途,怎麼會就不照顧你了,你可以跟我去,雖然去工地監造必定生活的苦一點,但是咱們兄妹在一起,到哪裡不是一個家」

  「我不,我不要跟著哥哥去,哥哥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要找到我的路,」黃珍一臉的倔強又望向劉岩,眼中光芒更勝,死死的咬著嘴唇:「劉岩,我可以去你府上做事,端茶倒水打掃縫洗都可以,只要給一口吃的就行,你若是不肯,那我今日就血濺五步。」

  劉岩一下子樂了,合著這是威脅自己呢,上下打量著黃珍,卻是不由得哈哈大笑:「你這是威脅我嗎,我不覺得你血濺五步對我有什麼威脅,你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殺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就是死的再難看,我也不會害怕,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死了能對我有什麼威脅呢,我怎麼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黃珍也是一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威脅,但是卻不能承認,只是呼呼的喘著粗氣,半晌才有些無力的道:「你真的忍心看著這麼一個小姑娘死在你面前,你半夜的時候就不會想起來趕到愧疚,生死有命只憑你一言而決,我只求在你府上有口飯吃就行,只要你大營,我就把自己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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