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暗間營

  吳悺兒忍不住一哭,卻讓正要離去的百姓趕到一陣莫名其妙,打仗本來就是士兵的事情,和老百姓有什麼關係,老百姓要那糧食養活他們,哪一樣東西不是從老百姓身上搶去的,現在卻還要讓他們去打仗,百姓們自然不想買帳,衙門軍雖然也開始推行三郡之地的很多政策,但是畢竟感受還不深,況且劉岩在雁門郡根本就沒怎麼出現過,出現也是以侵略者的身份出現的,百姓沒有憎恨他就不錯了說道好感確實沒有積分,渾然不同於劉岩將朔方郡和西河郡的百姓字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不是一種感覺,就連上郡也是受劉岩的照顧日久才有了感情,想雁門定襄雲中五原這些地方,乃至於安定北地這些地方,根本好沒有感受到劉岩帶給他們的變化,自然不會對劉岩有什麼崇敬之意,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也純屬正常,這是吳悺兒沒有想到的,偏偏吳悺兒只是模仿董白在美稷城的那一套自然是行不通的,這確實吳悺兒根本就沒有想過的。Google搜索

  話說吳悺兒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心中只為了劉岩感到悲哀,沒想到劉岩捨生忘死的拼搏,只為了這些百姓,但是百姓此時的樣子,若是劉岩還活著不知道有多傷心,這些日子以來,吳悺兒只是壓抑著心中對劉岩的思念,加上被董白所激,才一直沒有哭出來,但是此刻念及劉岩,那裡還苦知得住,一旦哭起來索性就哭個痛快,卻把馬邑城的百姓哭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吳悺兒究竟哭的是為了那般。

  看著吳悺兒哭成那樣,兩個婢女也只有一邊試圖架起吳悺兒,一邊輕聲勸解,卻讓一旁的候域看不過去了,畢竟他是吳悺兒的屬下,主官這樣,他這當屬下的也是面上無光,心中一時激動,猛地站起來,指著這些百姓便開了罵:「你們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老朽算是錯看了你們,張凱,我問你,是誰救活了你家老母親,如果不是監官大人給你老母親做了那什麼啊,手術,對,就是手術,你老母親早就死了,可是你是怎麼對待你的恩人的」

  越說反而越激動,候域咳嗽了一聲,冷哼道:「你們就沒有一點良心嗎,當初那個黑心的郎中在馬邑城,抓一副藥就要你一百多文,看一次病又要你五十文,當初有多少人因為看不起病,只能在家裡等死,付海,說的可是你,如不是劉岩將軍進駐雁門,你那裡看得起病,如今病好了就忘了誰才是你們的恩人,還有你」

  說起來,一時間候域竟然指出了十幾個這樣的情況,說的那些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可不正是如此,這是幾個當初因為看不起病,只能在家等死,後來新軍進城,隨即醫館學堂便建了起來,他們當時也是聽了宣傳,採取試一試的,沒想到果然救活了性命,沒有錢的都是免費救命的,只需要用是個勞工相抵,也就是說出十個勞工便能抵擋所需的藥錢,這些人多是服了半月二十天的藥才能保命的,而一天的勞工卻不過十幾文錢,所以算下來也不過是一百多文,也不過是原來的一副藥錢,有的看病所需竟然不過是十幾蚊,卻是原來從來沒有過的,凡是家窮看不起病的,都可以以工抵錢,甚至包括糧食,每月府衙都會開放糧倉一次,對特別困難的家庭,當然這都是事先調查過的,也是以工抵糧,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從新軍進城,糧價一隻很平穩,百姓的生活也是有了不錯的改善,這一切都是劉岩的功勞。

  候域說著說著就罵上了,指著百姓們只是罵他們忘恩負義:「你們這些人真是沒良心,若不是將軍來了,你們家的孩子能免費上學堂,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棟樑呢,再說自從將軍來了,哪裡還有徇私枉法之事,你們的冤枉都給你們肅清了,可是你們是怎麼對待恩人的,監官大人是將軍的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將軍逝去,夫人以一介女流之輩,尚且繼承將軍遺志,要保護你們的如今來之不易的生活,可是你們卻是漠然以對,竟然忍心看著夫人傷心成這樣,竟然連一點同情也沒有,你們還他媽的是人嗎,老朽真是瞎了狗眼,還來此地為你們治病,我看你們就活該病死餓死,被冤枉而死,就該一輩子受苦,享不得一點福分,我呸」

  說著,候域恨恨的啐了一口,便又氣咻咻的道:「你們也不要以為就沒你們的事情,并州一破,你們如今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看看太原郡那邊,周勃才是去了半年多,就已經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們吃不上合不上,病了只能等死,還有交那麼重的苛捐雜稅,瞪著周勃打過來,你們也就是配過那樣的生活,在周勃手底下每人那你們當人,你們自己也別拿你們當人就是了」

  話音落下,候域激動之餘,竟然走到你高台下,朝著吳悺兒跪倒在地,高聲請道:「監官大人,候域沒有那麼高的境界,只覺得在此地帶的實在是窩心,與其管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老朽寧願去朔方郡,吃些苦也比在這裡強,還請監官大人准許。」

  這個候域當初驟見吳悺兒,被吳悺兒的一番話給說的將吳悺兒驚為天人,只以為是扁鵲重生醫神下凡,對吳悺兒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等方式便要拜吳悺兒威勢,所謂達者為師,候域可顧不得年齡,只是後來吳悺兒抹不下臉來這才作罷,但是吳悺兒還是傳了一些醫術給候域,也正是如此,候域只把吳悺兒當做老師,這才有剛才那一番慷慨之言,才會如此的氣憤,以至於不能控制自己,想要乾脆離開此地算了,懶得看這些忍得嘴臉,說話再也沒有顧忌。

  聽侯域這一番話,把吳悺兒也說得一臉的茫然,抬頭看看侯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心中惱怒,但是吳悺兒卻始終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此時聽侯域一說,吳悺兒卻是一陣發楞,想說什麼卻張開了張嘴沒說出來。

  被侯域這一刺激,剛才的那個叫張凱的人也想起了老母親,一時羞愧難當,況且吳悺兒也不是讓他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再說就算是去打仗,也不一定就一定會死,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咬了咬牙猛地幾步竄到涉嫌愛的造冊處,猛地低喝了一聲:「寫上我的名字,我叫張凱,侯郎中說得對,要是沒有吳夫人的話,我母親也早就死了,大恩不言謝,我張凱就為了夫人的話拼一次,命大就活著回來,沒那命死了也當報恩了。」

  張凱這樣一來,一些受過恩惠的人也都很是慚愧,自然也就開始搶過來報名,一時間倒是有不少人報名,解去了吳悺兒的尷尬,只是看著這些人,吳悺兒還是嘆了口氣,卻又有些於心不忍,只是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話。

  這些報恩的人過去之後,卻忽然聽到有人高呼了一聲:「侯郎中說得對,咱們現在的生活這麼好,可不是將軍賜給的嗎,如果咱們自己都不去保護,還能指望誰來管咱們,是帶把的咱們就報了名,上陣去殺敵,不然等周勃那狗賊來了,咱們可就要活不下去了,我可是聽和祥貨鋪的李掌柜的說起過,太原郡那邊的百姓可是快活不下去了,每天都有人餓死,要是不想死,就隨我報名去,好歹戰死了也還算的上是個漢子不是。」

  那人吆喝了一聲,便過去報名,隨著這人的吆喝,也喚醒了不少人的血性,雁門男兒從來就不缺血性的,一時間倒是越來越多,只是這半天的功夫就有六七百人報了名,通知了成渝過來編組成軍,便開始發放武器衣甲,也算是多了一軍。

  知道天黑了,吳悺兒才回到了醫館住下,卻不肯再去縣衙,這一天雖然幾經波折,不過終究是成了,卻讓吳悺兒對自己少了許多信心,自己終究不如董白,一時間心事重重,卻也不想吃飯,只想休息一下,這一天真的很累,身體的勞累還沒關係,自小就在山裡採藥,倒是有一副好身體,但是重要的是心累,真的很累

  哪知道剛剛準備歇下,護衛卻忽然進來回報:「夫人,門外有人自稱是將軍的暗間營的人要求見夫人。」

  暗間營,那是什麼,吳悺兒一陣迷惑,自己根本就沒聽過,但是好像與劉岩有關係,心中倒是一動,便輕輕點了點頭:「那就讓他進來吧,我去前廳見一見他。」

  去前廳自然是有原因的,前廳有護衛二十人,也容易防護,也是為了不出意外,畢竟誰知道是什麼人,就這樣去見那人,萬一是刺客怎麼辦呢,自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這便輕移蓮足朝前廳而去。

  大廳里,正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可不是下午在校場第一個吆喝著報名的那漢子嗎,倒是讓吳悺兒不由得一呆,那漢子遠遠見到吳悺兒,便走了幾步,逕自跪倒在吳悺兒面前,張口便沉聲道:「卑職暗間營張浩見過夫人,今日不曾想能在馬邑見到夫人,特來詢問一下一件事情,還請夫人能夠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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