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錦帆賊

  錦帆眾是劉岩特意叫的尊稱,其實在巴蜀之地,百姓對稱之為錦帆賊,其首領便是大名鼎鼎的甘寧甘興霸,傳甘寧少年時,多有俠氣,聚眾數百,彎弓帶箭,身著錦袍,頭戴鳥羽,身配鈴鐺,四處游來盪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當時,百姓一聽鈴響,便知是甘寧這幫人到了。時人以「錦帆賊」呼之。

  甘寧在郡中,輕俠殺人,藏舍亡命,大有名聲。他一出一入,威風炫赫。步行則陳列車騎,水行則連接輕舟。侍從之人,披服錦繡,走到哪裡,哪裡光彩斐然。停留時,常用錦繡維繫舟船,離開時,又要割斷拋棄,以顯示其富有奢侈。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員或那些跟他相與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寧便傾心相交,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如果禮節不隆,甘寧便放縱手下搶掠對方資財,甚至賊害官長吏員。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他二十多歲。後甘寧不再攻掠別人。他讀了一些書,鑽研諸子百家之說,想有所作為,便率領八百多人,去依附劉表,留駐南陽。

  也就是說,此時的甘寧就在劉表手下,若不是劉岩注意到這三個人頭上插得鳥羽,每一動彈還有鈴鐺聲傳來,還真的不會往甘寧身上猜測,一想到甘寧劉岩心中便是一震,如果說三國中劉岩喜歡的將領也不過寥寥數人,但是其中便有甘寧。

  劉岩的話讓三名錦袍大漢臉色一變,臉色據都是一緊,不過旋即又緩和下來,因為劉岩稱呼的是錦帆眾,而不是錦帆賊,這其中的差別怎麼會聽不說來,錦帆賊是一怔貶義的稱呼,而錦帆眾則是一種尊重,是以三人臉色才會和緩下來,既然被人認了出來,三人也就懶得在藏頭露尾,國字臉雙眼精光直冒望著劉岩沉聲道:「不錯,我們正是興霸大哥手下的錦帆眾。」

  果然是錦帆眾,劉岩點了點頭,心中倒是並在再擔心,甘寧此人其實很好多付,雖然此時已經投奔仕途,但是骨子裡的任俠支起卻還沒有改變,只要誠心待他,只要尊重他,甘寧必然不會太過分的,他的這些手下也多是這樣的人,想到這,劉岩便站起身來,朝三名大漢一抱拳:「還沒有請教三位的高姓大名,既然是甘興霸的兄弟,那我也就不再隱瞞,我正是并州三郡之地的人,便是為了那六十萬石糧食而來。」

  眼見劉岩這樣鄭重其事的對待他們,三個大漢反而沒有剛才的殺氣,看得出劉岩是真心尊重他們,這讓他們如何能夠在翻臉,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三人一起朝劉岩抱拳還禮,國字臉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下牧虎,便是興霸大哥手下的十名戰將之一。」

  「在下章僨。」紅臉的也趕忙沉聲道,人家瞧得起自己,自己若是在不客氣點,那就太不上道了。

  「在下黃成。」那名唯一沒有笑得漢子抱了抱拳。

  氣氛一時間尷尬下來,三名漢子其實是甘寧派來打聽新軍的消息的,也是前幾天新軍在射日谷殺的一軍幾乎全軍覆沒,而哪一軍卻正是荊州統管水師的蔡瑁的手下,還是最精銳的隊伍,結果在射日谷卻被殺的幾近全軍覆沒,殘存的人逃回去之後,正巧讓當時就在蔡瑁手下的甘寧甘興霸聽說了,心中大不服氣,便私自率隊從大營出來之後,脫了衣甲,然後重新穿上當日的錦袍,一路快馬追過來,只是沒有想到新軍會一路往西,這自然也就錯過了,到了此地已經是司隸地界,於是甘寧便拍了幾波人手出來打探消息,結果不想其中這一波就在這裡和劉岩遇上了。

  劉岩是三郡之地的人,而他們是要打三郡之地鬼主意的人,若果劉岩斥責他們也就罷了,偏偏劉岩見到他們便是真心的高興,一臉的親切,所謂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這讓三人該如何問劉岩,難道不成告訴劉岩,我們是來搶你們糧食的,你趕快把糧食的情況告訴我們,不然我們恩就那啥了。

  三人說不出嘴,但是偏偏劉岩雖然也猜到他們是想幹什麼了,但是卻不往心裡去,不但如此還上前拉住牧虎的手,用力的握住,一臉驚喜的道:「果然是甘興霸的兄弟,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三位兄弟在此地,那想必興霸大哥便也在此處吧,不知道可能為我代為引薦,我可是久聞興霸大哥的名聲了。」

  這下子三人坐蠟了,有心不答應,但是對於劉岩的熱情又是無可奈何,想要詢問糧食的下落又覺得不對勁,一時間三人對望了幾下,卻都沒了主意。

  只可惜劉岩卻沒有注意他們的為難,還是一臉熱切的拉著牧虎的手,期待著牧虎能夠答應他,幫著引薦甘寧,一想到甘寧,劉岩都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也忘記了自己在這裡幹什麼,只是想著如果能夠說動甘寧出來幫自己,拿自己豈不是如虎添翼。

  好在便在此時,那店老闆從內堂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見到劉岩拉著牧虎的手不由得愣了愣,難道他們還是老相識不成,不過又不太像,但是無論如何,這些人都不是好人,所以店老闆還是小心謹慎走了過來,朝劉岩笑了笑:「客官,你的面來了。」

  有了店老闆打擾,劉岩這才鬆開牧虎的手,讓牧虎著實鬆了口氣,心中忽然想到,如此情形,他們翻臉是不好意思了,再說詢問糧食的話也說不出來,索性不如不問,出去尋個別的地方再去打聽,心中一動,哈哈笑了兩聲:「兄弟竟然落魄至此,相識一場我們也不能看兄弟這樣狼狽,不如這樣吧,這頓飯算是我請的。」

  話音落下,便扭頭朝店老闆道:「掌柜的,再來一盤牛肉,再來上一壺好酒,算我帳上。」

  說吧,隨手從懷裡取出錢袋,從裡面摸出十幾個大錢,直接丟給店老闆:「這兄弟的連我們的飯錢一起算了,多的便算是打賞你的。」

  然後就面向劉岩,剛想說話,卻被劉岩輕輕地錘了一拳:「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算是我欠了牧兄弟一頓酒,將來我一定回補回來的,到時候叫上這兩位兄弟,我可要好好的請你們喝上一頓。」

  牧虎一陣鬱悶,明明自己三人都比這傢伙年紀大,只是卻被劉岩成為兄弟,不過這也沒法說,人在江湖,稱兄道弟的也沒有一定的規矩,兄弟泛指兄長與弟兄,這也沒錯,深吸口氣便要告辭離去,免得呆在這裡尷尬,哪知道偏偏就在此時,飯館的門帘又被人撩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身穿布衣,腳穿麻鞋的漢子。

  劉岩一扭頭,臉色不由得一變,猛地轉過身來,望著堵在門口的兩名墨家弟子,嘿了一聲:「你們就不能追的慢一點,好歹也讓我吃了這碗面再說吧,要不然豈不是浪費了牧虎兄弟的一番心意。」

  聽了這話,牧虎三人如何不知道這是劉岩的仇家追上來了,這一來更是尷尬,若是劉岩和這兩人在此地動起手來,你說便憑剛才的熱情,三人能夠一走了之嗎,昂或是袖手旁觀,只是若是上去幫忙豈不是很冤枉。

  可惜沒有時間讓他們多想,那兩名墨家弟子冷著臉盯著劉岩,眼光從牧虎三人身上掃過,看得出劉岩和他們有些關聯,心中不由得一沉,但是卻不肯善罷甘休,將眼光落在牧虎臉上,忽然沉聲道:「我們是墨門弟子,他是我們墨門要抓的要飯,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你們還是趕快走吧,別妨礙我們下手拿人。」

  這弟子的話讓牧虎三人臉色一變,一個個臉現驚容,雖然現在墨家沒落了,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還是很了得的,三家墨家的分支遍布全國,其勢力實在是不小,如果可能,他們真不願意得罪,但是這名弟子的話確實很讓三人傷了臉面,叫他們走他們就走,這樣傳出去豈不是弱了錦帆眾的名頭,但是畢竟又顧慮到墨家的勢力,一時間也不好如何。

  只是三人不動彈,這邊兩名墨家弟子卻也遲疑了,三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加上劉岩,他們確實拿不下來,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三人不走這就表明了一個態度,那就是三人和劉岩基本上算是一路人,既然打不過,便要拖延時間,等待同伴趕到再下手拿人。

  只可惜劉岩卻不是那麼在乎,雖然已經將長劍抽在手中,但是也不打也不跑,嘻嘻一笑,反而轉身朝牧虎三人招了招手:「三位弟兄們,既然他們堵了門不讓走,那不妨坐下咱們喝幾杯。」

  此時剛才那一桌的客人剛剛結了帳,結果門讓人家給堵住了,一時間進退不得,而拿店老闆也是臉色煞白,確實害怕他們在店裡打起來,那可就損失大了,但是他也不敢上去多說什麼。

  「來,我敬三位兄弟一杯,相逢不如偶遇,今日那我算是借花獻佛,還希望三位兄弟能夠幫我引薦興霸大哥,這裡我就先謝過三為兄弟了。」說罷,一仰脖子就幹了一碗,胸膛里登時火熱起來,這讓牧虎三人傻眼了,這可該怎麼辦?但是畢竟都是當年混跡江湖的人,不管為什麼,面對劉岩的敬意,還是都幹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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