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霧裡看花

  看著劉岩勉強擠出的笑容,吳悺兒輕哼了一聲,便將車簾落下了,心中說不出有些生氣,自己一個女人都沒說什麼,一個大男人都還拿捏著,自己這句話可是拉著臉子才說出來的,震盪自己沒皮沒臊的,昨晚上剛被看光了身子,今天就去掛念著他嗎,吳悺兒躺在車裡,心思又已經遠了,不過這小馬車裡擠兩個人確實是有點擠。記住本站域名

  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吳悺兒心中有有些苦悶,本來等著劉岩去買藥,那時候還好好的,自己啥想法也沒有,還躺在那裡琢磨著劉岩給黃月英看病的時候的那一套理論,只是腿上的傷確實火辣辣的,還以為劉岩很快就回來。結果等呀等呀,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見劉岩回來,這讓吳悺兒很鬱悶,估摸著差不多都子時了,大冬天的肯定都睡下了,同時想著不管是誰真要是找自己,那也一定會敲門的,於是就大著膽子將褲子脫下來,然後撕了床單,自己擦拭起傷口來,不處理太難受了,火辣辣的滋味吳悺兒咬著牙才能堅持住。

  如果知道回發生那事,吳悺兒寧願自己的腿廢了也不會自己處理傷口,哪知道偏偏自己都要處理完了,就在這時候,劉岩就推門進來了,而且還不管不顧的非要給自己上藥,不過吳悺兒也不確定劉岩究竟是不是有心占自己的便宜,在他面前一下子沒有了秘密,吳悺兒還真以為劉岩會對自己強行做什麼,那一刻真的很害怕,但是劉岩走後,吳悺兒反而有些失落,是自己沒有那麼大吸引力嗎,為何劉岩面對自己那樣的情況竟然無動於衷,這不比劉岩真的對他做什麼更惱怒。

  吳悺兒自然在馬車裡想她的心事,臉色不住變換,眼中升騰著水霧,也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了多遠,卻忽然聽到外面一陣驚呼,仔細聽去,卻是有人在招呼劉岩,好像劉岩從馬上栽下來了,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吳悺兒心中的憤恨一下子就消散了,趕忙撩開車簾望去,此時劉岩已經被扶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憔悴,吳悺兒還是嘆了口氣:「你們把劉將軍扶到車上來吧,他一定是外感風寒導致發燒了,在車上不經冷風會好一點。」

  劉岩雖然全身無力,但是人還是清醒的,便有開始推辭,但是近衛們卻管不了這麼多,生生的將劉岩就給抬上了車,放在吳悺兒的身邊,車廂很小,兩個人擠在裡面只能緊挨著,當帘子放下來的時候,車廂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過此時劉岩有些尷尬,擠在吳悺兒身邊,兩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劉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閉著眼睛不好意思去看吳悺兒,但是在車廂里蓋上被子,確實是比外面舒坦了許多,最少沒有那麼冷了。

  「把鐵甲脫了吧,你這樣子不舒服。」吳悺兒輕聲道,小手輕輕地放在那劉岩的額頭上,真的好燙,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荒郊也靈的沒有地方去弄藥,這樣拖下去,只會越來越厲害。

  聽不見劉岩的回答,吳悺兒便摸索著幫著劉岩將鐵甲脫了,不管劉岩願不願意,此時全身無力的他,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沒有了鐵甲的確是少了束縛,感覺自己很睏倦,原來在外面吹著冷風還能保持意思清醒,但是進了車廂,蓋上棉被暖和了許多,人便又睡了過去,根本由不得他。

  看著劉岩竟然睡著了,吳悺兒嘆息了一聲,沒想到病來如山倒,強壯的劉岩並起來也是這般脆弱,額頭很燙,但是劉岩身上卻感覺很冷,即便是睡著了,但是劉岩卻還是身子不住的哆嗦著,用力的蜷曲著。

  吳悺兒也很無奈,縱然一身醫術,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吳悺兒也無可奈何,否則若是在客棧里,也能生把火讓劉岩暖和一些,只要發出汗來就好了,可惜此時是荒郊野嶺的,吳悺兒也沒有辦法,看著劉岩潮紅的臉,吳悺兒竟然生不起怨念來,可憐的劉岩,病的這麼厲害。

  睡夢中,劉岩下意識的始終在向身邊的溫暖之源靠近,也就是吳悺兒的身體,下意識的尋找著溫暖,趁著吳悺兒走神的時候,不知不覺的竟然將吳悺兒抱住,等吳悺兒反應過來,卻是無從掙脫,好在劉岩只是用力的抱著吳悺兒,並沒有在做什麼。

  吳悺兒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輕咬著嘴唇看著劉岩:「你到底是真的睡著了,還是清醒著,你你還記得昨晚上你做過什麼嗎?」

  可惜沒有人回答,劉岩用力的抱著吳悺兒,不時的還抽搐一下,讓吳悺兒有些默然神傷,不知道劉岩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敢不敢問出這句話呢,沉默了一會,才想起撩開車簾朝近衛沉聲道:「一會到了市鎮就停一下,你們將軍必須要用藥了,不然這樣是堅持不下去的,越拖下去就病的越重。」

  那近衛呆了呆,自然不會反對,朝吳悺兒一抱拳沉聲道:「主母放心吧,小的已經派人出去了,只要看到市鎮就趕過去,其他的事情沒有什麼比我家將軍更重要。」

  放下車簾,吳悺兒心中跳的厲害,主母,胡說什麼,殊不知昨晚之事所有的近衛都知道了,既然是將軍的女人,將軍是諸人,那麼他的女人自然是主母,誰又能知道兩人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關係,這一聲主母讓吳悺兒心裡有些發慌,卻絕沒有想過去解釋,當然解釋也沒用,只是讓吳悺兒一張臉火燒火燒的,再看向劉岩可就目光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迎上了先前劉岩派出去的那名近衛,此時買了藥已經回來了,而且劉岩交辦的事情都買來了,這一下也不用去市鎮了,不過吳悺兒還是有點不放心,讓近衛將藥取過來,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果然是麻黃湯,便吩咐近衛趕快熬藥,大隊也就停了下來。

  看著抱著自己的劉岩,吳悺兒心中總是有些古怪,劉岩怎惡魔回也懂得醫術,有很多他說過的東西,自己聽也沒有聽說過,即便是父親也都沒聽說過,這就是說師公也不知道,如果連師公也不知道的話,那麼劉岩這一身醫術是跟誰學的呢,雖然吳悺兒感興趣的是政治是經營,但是不可否認,吳悺兒對於醫術還是很用心的。

  究竟劉岩還有多少東西,聽父親說劉岩好像還對詩詞很精湛,其中造詣非同凡響,那一日父親將劉岩的詩念給他們聽,即便是黃承彥不喜歡劉岩,卻也是讚嘆不已,可惜此人不能為朝廷盡忠,不能為社稷江山為重。

  這些日子與劉岩閒談,雖然劉岩沒有引經據典,但是常常是對歷史對一些典故信手拈來,說話從不見吃力,明顯的是飽讀詩書,這樣剝削,其詩詞又是那般造詣,怎麼可能如他所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更不要說,劉岩還精於醫術,還不是一般的精通,最少說起師公的麻沸散,就連父親都不知道藥方,但是卻被劉岩一語道破,這讓父親和自己簡直是吃驚的不得了,這麻沸散可是父親一直想知道的,但是師公卻不曾外傳,劉岩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這麻沸散已經不知多少人想要知道的,但是劉岩告訴她說是由曼陀羅花(也叫洋金花風茄花)1斤生草烏香白芷當歸川芎各4錢,南天星1錢6為藥材組成的,自己告訴父親,父親還不信,結果自己熬治了一碗,喝下去之後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是劉岩卻還是毫不在意,如此珍貴的秘方別人都會拿著當寶貝,除了那本青囊經記載的有,別人根本無從得知的,劉岩卻隨便的告訴了自己。

  後來和劉岩談起來,劉岩說這服藥放是以後醫學的常用藥,又說道外傷手術,這個詞在師公那裡也聽說過,可以給人開膛破肚治病,但是需要師公那種神乎其技的針灸術,不然流血也要流死了,只是劉岩說道這些一般人聽起來根本不敢相信的外傷手術的時候,竟然說得很輕巧,就仿佛這很一般的樣子,還告訴吳悺兒,將來的醫術就需要加強外傷手術這種技術,還想請自己溝通父親,將師公也請到三郡之地,當然那樣一來,劉岩所謂的醫部主官便應該是師公的了,而且劉岩還說會撥發專款供師公父親還有自己搞研究。

  吳悺兒輕吁了口氣,手輕輕地放在劉岩臉上:「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又還藏著多少秘密,為什麼接觸的越久我就越看不透你,等你好一些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問一問你,究竟還能有什麼更讓我驚奇,也不枉我追隨你一場。」

  其實這才是吳悺兒真正捨不得離開的地方,劉岩身上有太多東西吸引她,如果非要成為他的女人才能知道的話,拿吳悺兒還真會考慮,最少沒有人能比得上劉岩更吸引她,當然吳悺兒心裡最彆扭的就是劉岩有妻子了,自己鐵定只能做小,看著懷裡沉睡的劉岩,是那樣的平和,沒有了平日裡的殺氣,此時看去也不過如鄰家的大男孩,吳悺兒輕輕的嘆了口氣,在劉岩臉上摸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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