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寬一開口,終於百姓們安心下來,有糧食就好,三百石糧食也是三萬六千斤,這兩千多百姓,一人也能分三十多斤,便顯得比袁紹更大方了,只是王寬也是咬著牙這樣說的,畢竟三百石糧食就占了這一軍的軍糧的大半,也是劉岩常年強調善待百姓,換一軍是不會這麼做的,也好在後方軍糧已經運抵平棘,很快就能運來軍糧,當然這也是王寬心軟的緣故,不過王寬卻不曉得這一次心軟卻給他帶來了大麻煩。記住本站域名
再說百姓們得到了糧食,也就不再糾纏,對王寬千恩萬謝的才離開了,這才讓王寬鬆了口氣,但是心中難免將袁紹罵的狗血淋頭,只是軍糧不多了,王寬也就無奈發了一道軍報給劉岩,希望儘快再把軍糧補起來,相信劉岩應該會理解的。
再說消息送到在五茹的劉岩那裡,此時劉岩正與楊修在喝茶,一邊嘆氣冀州的戰局,分析者其中的各種情況和可能,卻忽然又近衛進來:「大王,王將軍有軍報送來。」
劉岩看了楊修一眼,卻見楊修也是一臉訝異的望向自己,莫不成這麼快袁紹就有動靜了,早就把袁紹算死了,不管袁紹怎麼動,戰局對袁紹都不利,袁紹不會看不到這些可能吧,怎麼會這麼快就有動靜了,搖了搖頭,劉岩伸手接過軍報,只是打開了一看,卻不有的一呆:「王將軍催糧來了」
「這怎麼可能,王將軍出發的時候給了他五百石糧食,夠大軍一個月之用度,這才幾天就來催糧了,這王將軍他」楊修有些膛目結舌,王寬手下都是豬嗎,怎麼這麼能吃,當然這番話只是在心裡說說,絕不敢說出來。
苦笑了一聲,劉岩嘆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袁紹自己無力養活治下百姓,就竄等著楊氏城中百姓跑到王將軍大營外面求糧食,王將軍看百姓們實在可憐,所以就心腸一軟份了三百石糧食給百姓,現在怕糧食萬一出現問題,讓再給他補齊了。」
皺了皺眉頭,楊修心中閃過一道疑慮,遲疑了一下:「大王,這會不會是袁紹的陰謀,這些百姓怎麼會有膽量跑到大營外面來索要糧食,這是咱們新軍將士,換做其他人還不將這些百姓給收拾得半死,一定有問題」
「袁紹不會無的放矢的,何況袁紹也不會真正在意百姓的死活,若是沒有陰謀這怎麼可能,多半是接著百姓要糧的時候,用百姓來擾亂咱們的視線,然後好暗中行事,」劉岩吁了口氣,心念轉動,只是苦笑了一聲:「但是相信王將軍絕不會眼瞎的,百姓們應該不假,面黃肌瘦也是肯定的,現在整個冀州除了咱們占據的地方,其餘的地方無論是袁紹治下,還是曹操治下,百姓們生活的都很苦,不見當時拿下平棘城的時候嗎,還虧了焦觸人還不錯,沒有欺凌過百姓,但是城中百姓卻已經也都要斷糧了,袁紹如今為了籌集軍糧,根本就不顧百姓死活,這應該是假不了,平棘也好,楊氏也罷,其實都差不多。」
楊修沒說話,心中卻認同了劉岩的話,正是如此,沉默了一下,才嘆了口氣:「若是我猜得不錯,袁紹怕是快有動作了,這些百姓出來要糧,相信就是為了將王寬拖在那裡,好讓袁紹有時間做準備,徹底分了王寬的心,如果所料不錯,相信很快就還會有百姓來朝王寬要糧食,楊氏城中有將近兩萬百姓,要是都來朝王寬要糧,到時候咱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的話會把咱們拖垮,不管的話,有損大王愛民如子的名聲,袁紹這是一石二鳥之計呀。」
一時間二人都有些沉悶,劉岩最恨的就是用百姓來當做手段,但是真正面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的時候,劉岩卻無奈的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硬下心腸來不管,閉上眼,仿佛看到無數衣不遮體面色枯黃的百姓朝他伸著手,哀聲懇求著只要一點糧食活命,仿佛又看到了無數災民餓死路邊,孩子哭著喊娘,妻子在扯著丈夫的屍體在哪裡嚎哭,甚至人們易子相食,一幕一幕可能發生的事情,從腦海中像演電影一樣閃過。
「大王大王」耳邊好像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劉岩肅然一驚,回過神來自己還坐在大帳之中,卻是身邊的楊修正在呼喚自己,見自己醒來才長出了口氣。
苦笑了一聲,劉岩嘆了口氣:「剛才走神了,德祖,剛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百姓咱不能不管,還是給王寬調撥三百石糧食吧,就算是百姓再來所要,難道真的看著這百姓和和餓死不成,我做不到」
楊修一呆,卻是不由得焦聲道:「可是大王,咱們也知道袁紹糧草無多,就算是咱們現在堅壁清野,用不了多久袁紹自己也會潰敗的,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乘勢進占冀州,如果現在將糧食給百姓,到時候袁紹無糧的時候,還是會從百姓手中搶糧食,那咱們不等於在給袁紹送糧食去了嗎。」
劉岩呆了呆,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怎麼辦,難道為了打仗吧百姓都餓死嗎,到時候冀州人煙絕跡,就算是打下來又怎麼樣,一個空蕩蕩的沒有人煙的冀州,那是我們想要的嗎?」
被劉岩一說,楊修也是一陣苦笑,劉岩說的有道理,但是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救助百姓不要緊,但是不能因為救助百姓反而去幫袁紹,心念轉動,楊修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登時放鬆下來,卻是呵呵笑道:「大王,幫必須帶幫,不幫的話怎麼收攏百姓,呵呵,我看三百石糧食不多,不如直接調撥五百石糧食讓王寬去發放給百姓吧,順便在給王寬三百石糧食,如果不夠的話就在給王寬調撥一些。」
楊修忽如其來的慷慨,讓劉岩一下子反而懵糟了,上下打量著楊修,看楊修這一笑就知道沒有好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德祖,你要是想到什麼了就直接說吧,別給我裝神秘,到對怎麼想的?」
楊修微微一笑,臉上卻有些神秘,壓低聲音道:「大王,修有一計,王寬已經每人給了三十斤糧食,折算下來,也是三口之家能吃上十多天的,如果配上野菜的話,那就可以挨上一個月,如果加上開始袁紹發放的糧食的話,那老百姓一個月之內絕對沒有問題,這樣的話,袁紹還會看著百姓要去糧食嗎,嘿嘿,恐怕袁紹此時都沒有吃的了,若是糧食少了,袁紹或許不會多想什麼,如果大王真的給百姓糧食多了的話,袁紹怎麼可能不動心,我聽聞醫務監最近研究出一種藥,是能讓人吃了就睡著的藥,而且睡得很死的那種,若是將這種藥拌在糧食里」
劉岩一呆,那種藥其實就是後世的安眠片,不過醫務監給起的名字是安枕丸,其實平時就是一種藥面,如果略施一點水拌在糧食里,倒也吃不出什麼不一樣的味道,這東西也沒有太多的副作用,最多就是多睡一會,而且藥量應該也不是很大,吃了晚上睡得更香,而且這種藥物在平棘就有。
「德祖,我今天才發現你小小子可是夠陰損的,」劉岩嘻嘻一笑,不過眼中卻在放亮,不過隨即就有想起一個問題:「可是這需要很多藥材呀,咱們可沒有那麼多藥材。」
說到這一點,楊修也愣住了,不過隨即又有了新的主意,只要一竅通便百竅通:「既然這樣,那不如依舊在糧食上做文章,咱們可以那糧食讓楊氏的百姓遷徙,用元氏城安排這些百姓,只要願意遷徙的都有後漢國負責供給糧食,若是把楊氏百姓都給弄走了,袁紹卻還有什麼辦法。」
「好,就這麼辦。」劉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正愁袁紹城怎麼辦呢,如今元氏城城牆都已經被袁紹修復好了,但是卻沒有一個百姓,整個一個空城,如同鬼蜮一般,中衛的田地眼看都要荒廢了,的確是劉岩的一塊心病,至於原來的百姓早已經安排好了,卻都已經不願意回來了,如果這樣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於是在當天,在楊修的主持下,送了八百石糧食去王寬那裡,到了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果然不出楊修所料,這一天袁紹竟然有組織了一批百姓前來所要糧食,讓王寬差點氣炸了肺,這一次王寬硬起心腸沒有給糧食,因為有不少都是青壯,所以王寬也就狠下心來,但是王寬知道這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
對於楊修的到來,王寬還是很高興的,最少有人可以商量了,但是見到八百石糧食,王寬還是當時就懵了,只是苦笑起來:「軍師,這可不行呀,袁紹這實在讓百姓要把咱們要垮了,今天下午我見青壯有一些,甚至還有早上來過的人,所以就沒有給糧食,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呀。」
楊修只是微微而笑,卻並不多說,只是拍了拍王寬的肩膀:「不用理財那麼多,今夜先好好睡一覺,一切自有等明日再行分說,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等著情好吧,保證讓袁紹偷雞不成濁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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