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英明!」
長史楊弘,捋了捋頷下老鼠須,笑道。
「既然如此,楊弘先生就替本官走一趟,給各位黃巾賊的首領,全都送一封信去,務必要許之以利,說動他們出兵。」
孔伷點頭大笑,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中投射出危險的光芒。
聽到孔伷要他去送信,楊弘背後冷汗直流,連腿都軟了,好在心思急轉,馬上就想出了推辭:
「咳咳,主公,給黃巾賊送行信,可不能用我啊,萬一傳出點風聲,說是我跟黃巾賊有聯繫,那主公的名望可就毀了。」
黃巾賊做事,素來肆無忌憚。
蜂蛹入城後,亂搶亂殺的,根本不講道理!
鬼才想去跟他們打交道!
孔伷想想也對,哼了聲道:「那就派一個臉生的去送信,事情辦的漂亮點!」
「是,主公還有什麼吩咐麼?」
楊弘領命,正要離去,孔伷卻依舊躺在雲榻之上,冷笑道:
「哼,劉昊這廝實在目中無人,也怪不得本官出此下策了」
不得不說,能爬到一州刺史位置上的人(相當於後世的省長),都不是省油的燈。
孔伷小眼睛一轉,繼續道:「這樣吧,潁川郡府早已經被本官搬空,劉昊小兒,必然缺少糧食,先派人送一萬石糧食過去,再趕個幾千流民過去,分散下他的注意力,等到兵臨城下,本官看他該怎麼哭!」
麾下文武,聽到孔伷此言,齊齊變色。
毒計啊!
實在是太毒了!
這,是要置劉昊於死地吶!
在潁川與汝南地界交叉處,有一個叫做羊山的地方。
這個地方,地勢險要,正是黃巾賊渠帥何儀的總部。
山寨里。
何儀高坐第一把交椅,對著聚義廳內不速之客說道:「聽說你是豫州刺史孔伷的使者?來我這裡做什麼,莫非這孔伷想明白了,要向我們兄弟投降?」
哈哈!
廳內一眾山賊哄堂大笑,不懷好意的看著孔伷派來的使者。
孔伷率軍跟豫州境內的黃巾軍戰過數場,不敵賊兵人多勢眾,吃過幾回敗仗,現在彼此也都算是知根知底。
孔伷的心腹使者強作鎮定,顫聲道:
「何帥,且聽我一言,我家主公手下尚且有精兵五萬,全都是能征善戰的精銳,如果真打起來,到時候一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現在這潁川太守殺了我家主公的妻弟,與我家主公不共戴天之仇,只要大王出兵攻擊劫掠潁川,我家主公保證不會出兵相助,到時候潁川官府里的糧草錢糧,全部歸大王所有。「
「當真?」
何儀雙眼閃現貪婪的光芒,說道:「潁川郡現在有多少人?」
使者道:「潁川如今最多只有兩千人馬,沒有厲害的武將了,哪裡擋得住何帥數萬人征討。」
「敢說半句謊話,俺剮了你心肝下酒!」
何儀部下的一員驍將何曼,惡狠狠地道。
這何曼,號稱截天夜叉,身高八尺,雄壯魁偉。
頭上裹著黃巾,身披一襲綠襖,手裡的鐵棒足有三四十斤重,也算是武勇過人。
使者一見,心膽俱寒。
截天夜叉平時殺傷官軍無數,乃是潁川汝南地帶是首屈一指的猛將,打的孔伷龜縮譙郡,不敢應戰。
「何將軍明察秋毫,若是半句有假,情願死在將軍棒下,在下還要去劉渠帥那裡送信,告辭!」
使者帶完了話,直接跑路。
等使者走後,何曼才急聲道:「渠帥,豫州的漢官都像孔伷這廝一樣,是個沒卵的貨色,他說不過才兩千人馬,正是我們進取潁川郡的大好時機!」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吶!」
想到潁川郡的富庶,黃巾群賊紛紛動心,群情激奮的恨不能立刻出兵劫掠潁川。
何儀沉吟半響,終於還是沒能戰勝心裡的貪慾,點頭說道:「何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潁川乃是豫州最富庶之地,油水充足,此時也快到了糧食豐收的季節。」
「以我們數萬人的兵力,劫掠潁川郡,易如反掌,到時候把官府的糧食全搶來,也足夠數年之用,還能打下一個根據地,總好過兄弟們躲在山裡挨餓受凍。」
「嘿嘿,大哥說的對,聽說潁川郡的娘們皮膚都嫩的能滴出水來,俺到時候要玩十個!」
何曼咧著嘴,口水都流了下來,一群賊眾也是興奮不已,嗷嗷直叫。
何儀一拍桌子,大聲下令:「派人通知劉辟、黃邵兩部,速度來羊山,三軍合一,集合全部的弟兄,朝著潁川郡,出兵!」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打破潁川郡,搶錢搶糧,搶女人!」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打破潁川郡,搶錢搶糧,搶女人!」
山寨里,響聲如雷。
「報!」
潁川郡的探馬,從遠處縱馬疾馳而來,到劉昊近前跪倒,說道:「主公,潁川郡黃巾賊急報!」
劉昊神色一動,沉聲道:「講!」
「主公,近日來羊山附近的何儀部下的黃巾賊,已經有了動作。」
「劉辟手下的一萬五千餘黃巾賊,火速向羊山方向靠近!」
「黃巾賊渠帥黃邵,率領手下的一萬黃巾賊,向羊山方向集結!」
「什麼!」
「黃巾賊,這麼快就有了動作?」
潁川郡議事廳里,徐庶、荀彧還有林沖等人,臉色肅然。
劉昊的表情,卻十分平靜淡定,說道:「廖化,周倉,潁川郡的黃巾賊中,你們可有了解麼?」
廖化略一沉思,躬身道:「主公,這潁川郡的黃巾賊,大致就是何儀、何曼、劉辟、黃劭四部。」
「每一股,差不多都有一萬多人,總共也有四萬餘人規模的軍隊了。」
「人數,足足是我們潁川郡兵力十倍多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