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魏侯軍師祭酒——司馬懿!!」
袁紹的家底越厚,整個人也就越發的膨脹。
種種禮儀規格,早就超乎了侯爵該有的配置,幾乎與王爵等同。
這一點,司馬懿進入袁府之時,就敏銳的感覺到了。
鄴城趙侯府邸,修築的不比當年洛陽城的皇宮差。
「司馬懿不是劉表的謀士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袁紹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他高坐在主位之上,顧盼左右,疑惑地問道。
身邊的謀臣許攸,開口說道:「主公!荊州一戰而敗,七郡全入楚王之手,司馬氏一族,被楚王斬盡殺絕,唯有司馬仲達,逃得一條性命!」
「哦!?」
袁紹拍著座椅把手,大笑道:「曹阿瞞,竟然用司馬先生為軍師,是想要重蹈劉表覆轍麼!?哈哈哈!」
河北名士郭圖,也出言譏諷道:「傳聞司馬八達,其中司馬仲達才華絕世,有冢虎之名,今日一見,卻如喪家之犬,虛有其名啊!」
「哈哈哈!!」
郭圖是出了名的嘴|巴厲害,殿內的河北文武上百人,哄然大笑。
面對這陣勢,司馬懿卻面不改色,看都不看郭圖一眼,只是淡然笑道:「吾此行前來,為救趙侯滿門也,若是河北名士沮授在,定然能理解吾之良苦用心也!!」
殿內,頓時一片死寂。
在場的誰不知道?
河北大軍師沮授,投靠了楚王劉昊!!?
這件事情,就是袁紹心底的傷疤,誰觸誰死!!
袁紹果然暴怒,一把拔出腰畔長劍,斬下了面前桌案一角,喝道:「司馬懿!汝以為吾劍不鋒利否!?」
「我河北雄兵五十萬,猛將上百員,頃刻間能踏平你兗州,你焉敢猖狂!?」
司馬懿夷然不懼,反而走前幾步,引得殿內金甲衛士一齊逼近,他才開口說道:「司馬懿手無縛雞之力,趙侯若要殺某,易如反掌也!」
「不過殺了司馬懿之後,楚王應該也快要攻下整個益州了,到時候楚王有益州大糧倉,又坐擁雄兵百萬,吾與趙侯,將於地下相見!!」
「什麼!??」
袁紹聞言,悚然一驚,急聲問道:「劉昊打下益州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跟!?」
司馬懿淡然道:「吾出蜀中,舟車往來,起碼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青州之戰,楚王未盡全力,河北大將文丑便已經戰死,若是楚王麾下大軍常山槍神趙子龍到場,趙侯怎麼擋得住!?」
嘶!!
袁紹臉上,全是冷汗,倒抽好幾口涼氣,感覺自己後背脊椎一片冰冷!
「如今楚王青州駐守大軍十萬,有周瑜、趙雲之流坐鎮,依吾之見,不用多久,必然野心蓬勃,將踏足中原!!」
「主公!周瑜陰險狡詐,一把火燒死十五萬山越大軍,趙雲驍勇無雙,不可不防啊!」
「怕個卵!河北雄兵五十萬,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十萬人了!?」
「干!打就打!」
司馬懿寥寥數言,就已經讓這殿內,陷入一片轟亂的討論之中。
同時,也將談話的局勢,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袁紹駭的臉色青白,喃喃自語:「劉昊若是攻占了巴蜀,加上青州、徐州、揚州、交州,豈不是半壁江山,入他手中!??」
他越想越怕,一個沒坐穩,差點從座位上面滾了下來!!
河北眾多謀臣,都被司馬懿拋出來的這一顆炸彈,嚇得心裡惴惴不安!
唯有河北大軍師田豐,站出列來,朗聲說道:「司馬仲達,你的來意,是為了聯合諸侯勢力吧?」
突然被田豐叫破了心事,司馬懿身子一震,也不敢怠慢,拱了拱手,開口說道:「先生明鑑,敢問是」
「某,河北田豐!」
田豐臉色沉肅似鐵,說道:「巴蜀形勢,具體如何!?魏侯的計劃,又是怎麼樣的?有哪幾路諸侯答應此時?於何時舉兵?」
「河北竟然如此厲害人物!!」
這一連幾問,真是一針見血,司馬懿捋起袖子,亦是朗聲答道:「吾自蜀中出來,楚王已經引兵十萬,溯江而上,直入西川,蜀中糧倉充足,卻無大將駐守,至多不過能防守數月!」
「等楚王打下了蜀中糧倉,下一步的計劃,就是龍吞中原」
「趙侯應該能感受到青州方面的壓力了吧!?」
何止是壓力!?
簡直就是如坐針氈!!
袁紹經常做噩夢,夢到龍膽槍神趙雲,拍馬疾馳殺來,一槍刺出,跟當年虎牢關下刺殺華雄一樣,將他也刺個對穿!!
「楚王勢大,魏侯他是什麼意思!?」
懾於劉昊神威,袁紹收起了長劍,頹然問道。
司馬懿一拂袍袖,開口說道:「吾主與趙侯,乃是數十年知交好友,如今半壁江山,入了楚王之手,若是魏、趙兩家,不能拋開一切,精誠合作,則不出十年,整個中原,都將插滿楚王的赤龍旗了!!」
鏘然有力的聲音,在殿內激盪迴響。
田豐踏出一步,目光隱含機鋒,說道:「仲達先生,若是一齊舉兵,有哪幾家諸侯參與聯盟!?」
「長安侯張濟,擁十萬西涼虎狼之兵,與魏侯於函谷關歃血為盟,若是出兵伐楚,必然共同進退」
「吾主連收了大半豫州,如今魏軍二十萬,日夜操練!若是能加上趙侯兵馬,幽州騎兵十萬,便可挾百萬雄軍,集合整個天下的力量,共同對抗楚軍!!」
百萬雄軍,光是聽聽,就叫人為之震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