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梟雄手段,帝王無情!

  「俺草他奶奶的腿喲!」

  從荊州牧府里宴席出來,到驛館的路上,程咬金一直罵罵咧咧的。

  邊上的陳武,看他神情不爽,奇怪問道:「老程,你這是怎麼了,剛才連飲一十二壇茅台仙釀,不是很高興嗎?」

  「高興個屁!」

  程咬金搖頭說道:「劉表此人,居然只叫他大兒子出來陪酒,荊州的大官們,就躲在內室,分明是看不起俺們指不定,就在商量什麼陰謀呢!」

  陳武微微吃了一驚,開口說道:「不會吧,劉表有這膽子,敢算計主公?」

  「程將軍,所言極是」

  走在前邊的諸葛瑾淡淡笑道:「荊州劉表,非成事之人,不過荊州有蒯越與蒯良兩人,卻是難得大才依某看,劉表今日,目光閃爍,有些心虛,十有八九,在接見袁術或者劉備的使者!」

  「什麼!?」

  程咬金跳了起來,叫道:「諸葛先生啊,你怎麼不早說?俺早提著斧子,砍下那狗賊的人頭了!」

  「是啊,諸葛先生,若是劉備與袁術的使者,我跟老程一起動手,殺他們如殺狗!」

  陳武也是躍躍欲試。

  「不必了!」

  諸葛瑾雲淡風輕地笑道:「劉表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某無能,最終還是要靠主公發兵攻取襄陽城!」

  程咬金摩拳擦掌,罵道:「打就打,狠狠的打看俺不把荊州這群慫包的軟蛋,統統都捏爆!」

  金陵城,楚公府。

  廳內焚香爐里檀香,正燃燒著,裊裊青煙,安靜定神!

  劉昊高坐主位之上,淡淡笑道:「奉孝、伯溫、文和、公達,你們對於諸葛子瑜的這次荊州之行,如何看待?」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失笑一聲,還是年紀最輕的郭嘉開口說道:「這個結果,主公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麼,劉表必不肯袖手讓出荊州之地」

  賈詡笑道:「主公,聽說荊州今年崛起了奇才,被司馬水鏡稱為臥龍與鳳雛,得一可得天下,倒是值得注意」

  「呵呵!」

  劉昊微微一笑。

  臥龍與鳳雛,他豈能不知!?

  這個世界,諸葛亮跟龐統他媽似乎是早幾年,就把他們給生出來了

  年少弱冠,已經博得了臥龍與鳳雛之稱!

  堪稱是當世奇絕之才!

  劉伯溫捋了捋頷下短須,開口說道:「主公,若是要對荊州動兵,須得要有一個大義的名聲才可!」

  劉昊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伯溫,你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呵呵!」

  劉伯溫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吾有一計,可陷劉表於不忠不義之境地,也可以讓主公順理成章的占住大義!」

  荀攸沉默半響,忽然說道:「伯溫兄所指的不忠不義,不會就是禰衡吧?」

  「禰衡!?」

  劉昊微微一愣。

  他招攬禰衡這個大噴子,也沒有要用他的意思。

  只是千金買馬骨,做一場戲,給天下人看。

  楚公連禰衡這等狂士都容得下,胸懷何等之寬闊?

  這對以後要來投降劉昊的人來說,無疑加強了安全感。

  梟雄手段,可不是殺殺殺就能一語囊括的,帝王心術,更講究駕馭人心。

  「孤,明白了!」

  劉昊目光閃過一道明光!

  他忽然想到了,三國里狂士禰衡之死!

  「主公明鑑,禰衡此人,唯有一身吟詩作賦的本事」

  劉伯溫點頭笑道:「此人自持其才,對於主公,沒有半點忠誠,不如請天子聖旨,派遣他聖使,帶旨意前去荊州」

  「禰衡目中無人,必定狂妄自大,必然不被荊州大將所容若是他死在荊州,那麼主公便可以用荊州不進臣表賦稅,又擅殺天子聖使的罪名,直接下達詔令,對荊州背逆之舉,動兵討伐!」

  賈詡也拱手笑道:「呵呵,荊州黃祖,自詡伏殺江東猛虎孫堅,性情狂躁倨傲,此人若遇到禰衡,大事必然可成狂士的狂,若能成全主公之大局,那也是一枚不錯的棋子!」

  麾下幾大軍師,在談笑之間,已經是將禰衡當做一枚棄子,下在了荊州這棋局當中。

  「禰衡腦殘,可為棄子」

  劉昊點了點頭,通過眾軍師這一項計劃。

  畢竟,禰衡對自己忠誠度,一直在六十多邊緣徘徊,可見這人,很有問題。

  「伯溫,詔書就由你擬定,先授禰衡御史中丞之職,讓他當聖使,出使荊州,封江夏守將黃祖為振威將軍,江夏侯黃祖之才不堪大用,禰衡與他必然不能相容」

  頓了頓,劉昊聲音一冷,說道:「若是禰衡不死,少欽,你派兩名錦衣衛隨從,知道該怎麼辦了?」

  「下臣,領命!」

  曹少欽頓首領命。

  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森然獰笑!

  他乃是劉昊身邊專干髒活累活的人,劉昊一個眼神,他都能心領神會!

  劉昊手下的眾位智囊,心裡紛紛凜然,看向劉昊的眼神,越發尊敬!

  帝王術,最無情!

  劉昊的意思,很明顯:禰衡,若不為黃祖所害,錦衣衛可暗中殺之,嫁禍給黃祖!

  諸葛瑾的到來,象徵著劉表跟劉昊的關係,已經開始緊張起來。

  牽一髮,而動全身!

  荊州,水鏡莊裡。

  名動天下的冠絕名士司馬徽,正跟一個青年人,相對而坐!

  這個青年人,二十來歲的年紀,樣貌雄駿。

  最奇特的是,稍稍一回首蹙眉之間,竟然有鷹顧狼視之象!

  「叔父」

  年青人對水鏡先生司馬徽,還是非常恭敬持禮的,躬身行禮說道。

  水鏡先生眯著眼,淡淡笑道:「仲達,早在三月之前,你就認定了大將軍必勝,而袁術必敗,可否為老夫說道說道,這又是什麼道理啊?」

  被稱為仲達的年青人微微一笑,說道:「叔父與那荊州牧劉景升關係甚好,小侄卻不便說」

  「大將軍與袁術的事,怎麼又跟劉表有關係了?」

  水鏡先生司馬徽也是搖頭笑道:「仲達,這裡只有你我,連你的父兄都不在,大可以暢所欲言!」

  「好!」

  仲達一對銳利鷹目,注視著淮南方向,說道:「袁術色厲膽薄,雖有三十萬大軍,也做不成大事而大將軍卻是世之英雄,擁有鐵血軍隊,麾下四大謀主,奇謀層出不窮,猛將如雨,琅琊英才,紛紛來投!」

  「在一月之內,便掃平了江東,接著龍吞東南,也早已成為定局!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這一番分析,見解獨到,跟荊州名士蒯越說的,倒差不多。

  水鏡先生司馬徽,卻知道自己這個遠房侄兒,要說的話不止於此,開口問道:「仲達,你方才說到了劉景升,又是何意啊?」

  司馬仲達微微一笑,說道:「叔父,若我是劉景升,必在袁術出兵淮南之時,結好大將軍,直接發兵攻取了南陽郡,再占了汝南全境如此,荊州疆域開闊,可以御使荊州揚州英傑之士,守住疆土」

  司馬水鏡聽得眼睛一亮,笑道:「司馬八達,唯獨仲達心志高,目光深遠,真當世英豪也!」

  司馬仲達淡淡一笑,接著嘆道:「若是占領了大半豫州之境,下一步便可以裹挾大勝之威,以荊州水師,沿江直入巴蜀,若能以大將攻滅了劉璋,立刻成就王霸之業,龍顧中原!」

  「可惜劉景升只是一隻守成之犬,窩在自己的荊州,便已經滿足了,絲毫沒有進取的意思」

  司馬水鏡終於開始鼓掌,說道:「人各有志!老夫這位老友,名列八駿之一,其實只想安安穩穩的做一個諸侯,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便夠了」

  司馬仲達連忙躬身作揖,說道:「叔父,亂世之中,你不殺人,人便來殺你!我斷定,劉表如果不思進取,不出一年,必為大將軍所滅!」

  「哦?」

  司馬水鏡終於微微動容了。

  只聽司馬懿鷹視狼顧,說道:「若吾是大將軍,在平定江東之後,下一步動作,一定是聽從他手下幾位謀主的意見,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接著再以計謀,在荊州打開缺口,再動大兵來犯!」

  「如今大將軍進爵楚公,聲勢更加如日中天,劉表卻仍然自以為是,沒有派遣使者去送上賀禮,楚公已經派來了使者問罪劉表,相信用不了多久。楚公必定挾二十萬虎狼之師,神威踏破襄陽城!」

  司馬懿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叔父這個金陵聖使諸葛瑾,聽說是諸葛孔明的大兄,臥龍鳳雛,真能得一而安天下?」

  「仲達啊仲達」

  水鏡先生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老夫此舉,乃是徹底將水攪渾,為爾爭取時機也!」

  「鳳雛龐統,為南陽郡太守劉備效力,此人有自持甚高的性格缺陷而諸葛臥龍,知道荊州局勢混亂,卻是遊歷江南大好山河去了,其智謀遠略,皆都勝過鳳雛龐統一籌,當與你,在伯仲之間!」

  司馬懿雙目之間,閃動奇光,開口說道:「叔父,某真是越來越好奇這個臥龍,究竟是何等智謀之士了」

  司馬徽笑道:「汝,是司馬家未來的希望,老夫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你以天下為棋盤,未來的棋路,能夠走的順一些」

  這兩人,都是絕頂聰明之人!

  幾乎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是在打機鋒,籌劃陰謀!

  實在是,太可怕了!

  便在此時,莊裡的一個下人,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莊主,荊州牧劉表,前來拜訪!」

  「哦?」

  水鏡先生捋了捋頷下鬍鬚,說道:「呵呵,請劉荊州進來!」

  司馬懿忽然撫掌大笑,說道:「沒想到,這守成之犬,也有狗急跳牆的一天啊!」

  沒多久,劉表便帶著一個隨從,疾步入內。

  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水鏡先生心知肚明,索性直接開口,說道:「老友,你身為一州之主,卻如此鬱鬱寡歡,莫非是為了楚公使者之事麼?」

  劉表唉聲嘆氣,沒來得及說話,站在他身邊的醜陋青年文士龐統,便恭敬地開口道:

  「學生龐統,見過恩師,恩師果然英明睿智,見微知著,楚公派遣使者來荊州,正是對荊州七郡,意圖不軌,學生提出了幾個意見,請老師指點」

  說著,龐統便將自己的五方絕殺之策,一一的說了出來

  水鏡先生聽著連連點頭,司馬懿一對鷹目之中,更是閃現出亮芒,說道:「鳳雛兄,你這個五方絕殺大計,堪稱絕妙,然而某這裡還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