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報霸山急報!!」
後廳朱紅色大門外,一個探子,腳步匆忙的奔了進來。
這探子渾身血污,肩膀上還插著一支羽箭,情形悽慘。
「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啊?」
劉繇手下的文武眾人,齊齊懵逼。
「有什麼急報,趕緊說!?」
劉繇額前浮現虛汗,心裡咯噔一聲,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
「刺史大人,陳橫將軍急行軍,突襲宣城,本來想一舉擒獲大將軍與周氏父子」
探子拜倒當地,抽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惜在霸山,遭遇了大將軍與周瑜的埋伏!」
「埋伏!?」
「草!?劉昊兵馬,全部在金陵城裡,哪有這麼多人?敢伏擊我四萬大軍!?」
劉繇一骨碌坐起身來,臉色又黑又臭
「是啊!我軍探哨,十分用心,金陵城的情況,絕對逃不過我軍探子的觀察!」
「這廝是奸細吧!?跑來壞了刺史大人的興致!」
「砍了這廝,居然敢謊報軍情!」
劉繇手下眾將,除去一個太史慈,全部都叫叫嚷嚷著,表示不信。
行軍打仗,都以軍伍人數為先,這是常識。
軍隊人多勢眾,士氣強盛,便能碾壓對面。
但是,劉昊去宣城密會周氏父子,自己連兵都沒帶,怎麼霸山伏擊!?
這說出去,誰人相信!?
「主公我若是奸細,來謊報這軍情,也難逃一死啊!」
探子也是醉了,委屈地說道:「伏兵的主力,就是丹陽郡太守周異手下的丹陽精兵,也就是周瑜的五千部曲!」
聽完探子的話,眾人恍然大悟
「可惡,可惡啊!」
劉繇卻氣得渾身發抖,心裡更是一片冰涼!
「這尼瑪的,讓周異父子在宣城練兵,結果練出了五千可堪大用的精銳丹陽兵,到頭來,便宜了劉昊,幫他對付自己來了!?」
「哇呀呀!不殺周瑜,不足以泄吾心頭之憤!」
劉繇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砰!
桌上擺放著的美酒杯盞,各自新鮮瓜果,摔落一地!
劉繇氣的六竅生煙,渾身發顫!
他掌控下揚州的總體兵力,也就八萬人上下!
現在,陳橫霸山這麼一送,將他手裡的可戰之卒,起碼葬送過半!
劉昊收服了周瑜,僅以五千人,就能設計打敗四萬大軍!
實力之強大,如何不叫劉繇感覺絕望?!
窒息似的,沉重的絕望!
揚州文武眾人,連呼吸都屏住了,沒有一個人發出半點聲音!
廳內,死一樣的寂靜!
「刺史大人,估摸著現在,袁術那邊,兗州刺史劉岱大人那邊,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咱們只有兵行險著,跟劉昊拼死一戰了!」
揚州大將張英臉上現出一絲瘋狂,壓低聲音叫道:「末將接到消息,聽說天子聖駕,已經就要到金陵了!
不如我等,直接率領大軍,出牛渚大營,傾巢而出,直接殺向金陵,在半道伏擊,劫走天子聖駕,讓天子下聖旨,召集天下諸侯來討伐大將軍劉昊?」
「咦!?張將軍這主意還不錯!」
劉繇也是沒想到,張英這貨,還能提出這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來。
「不可此事萬萬不可!」
太史慈虎步出列,抱拳道:「刺史大人,天子九五之尊,乃是大義所在,如果真帶兵劫駕,我等豈不是亂臣賊子,犯上作亂,也陷刺史大人於不義?」
「刺史大人,我軍實力,不如大將軍強大,倒不如堅壁清野,固守牛渚大營!
同時召集吳郡嚴白虎、會稽郡王朗太守,豫章、廬陵兩郡的華歆、虞翻大人,一起出兵,牽制大將軍的兵力」
太史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忠言逆耳!
又涉及劉繇造反這種敏感話題,揚州文武,紛紛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不搭話
「草!又尼瑪是你?」
張英卻爆發了,指著太史慈罵道:「主公!我懷疑這個傢伙,跟劉昊早有勾結!每次我獻有利於主公的計謀,他就跑出來反對要趁早將他拿下,免得為其所害!」
「太史子義,口無遮攔,還不速速退下!?」
劉繇不滿的橫了太史慈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非常時候,行非常之事!大將軍把持朝政,目無天子,我也是漢室宗親,豈能不奮力勤王?」
「對!刺史大人,深明大義!」
「一定要發動勤王大軍,將天子聖駕保護起來!」
聽著揚州文武眾人沸反滔天的附和聲。
大將張英,卻得意洋洋的掃了太史慈一眼。
「跟我斗?」
太史慈心涼了
他張了張嘴,卻根本無力反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他有一種英雄落寞的感覺。
在以劉繇為首的揚州集團,一開始就跟著劉繇文武。像是張英,樊能、於糜等人,彼此之間,關係層層緊密,形成了一個利益相干的小團體。
太史慈,半路投效劉繇,當然被這個小團體排斥在外。
「呵呵,陳橫領兵無方,貪功冒進,死得其所!」
劉繇強壓對劉昊的恐懼,勉強笑道。
事到如今,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經過思考,劉繇打起精神,把事情安排下去
「張英何在!?」
「末將在!」
張英悍然出列。
「命你領三萬大軍,出牛渚大營,務必要半道搶來天子聖駕!」
張英拍著胸膛,大叫道:「必然不叫主公失望!」
「太史慈何在?」
「末將在!」
太史慈無奈出列。
「命令領五千兵馬,固守牛渚大營,不得有失,否則軍法伺候!」
「遵命!」
太史慈悶悶地答道,退了下去。
劉繇目中,閃掠過一絲瘋狂之意,道:「傳本刺史之令!叫吳郡嚴白虎、會稽郡王朗太守,豫章、廬陵兩郡的太守華歆、虞翻,分別帶兵,進攻劉昊!」
手下各自領命而去,劉繇背後已經全被冷汗浸濕!
絕望的滋味,太難受了!
劉昊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劉繇坐立不安!
然而,卻沒有人能知道,這堂堂揚州刺史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