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與秦舞陽兩人,身高八尺,昂藏雄奇,腰懸寶劍,昂首闊步,走入了私殿。
兩人以君臣之禮與太子丹相見,恭謹道:「太子殿下,召某等前來,所為何事?」
唉!
太子丹搖頭長嘆一聲,神情寂寥。
荊軻濃眉一皺,並未言語,秦舞陽卻是大聲叫道:「太子殿下主持雁國高級階層,可是為了如今雁國大戰而憂心麼?」
「如今局勢危如殆卵,吾縱有心殺敵,也無力回天,照此情形,易水南岸戰場已經徹底崩潰,而秦軍投入到易水北面戰場的人數,也會越來越多,平原君勉力支撐,遲早會有撐不下去的一日......」
燕丹對待門客,一向是厚禮相待,跟荊軻、秦舞陽的關係,也堪稱莫逆。
秦舞陽拍著胸脯,大聲道:「秦某人只是個粗人,家國軍爭大事,聽不明白,幫不到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以厚禮待某,秦某人這一條性命,就是太子殿下的,如果有用到秦舞陽的地方,雖九死無生,亦不悔也!」
「太子殿下是否要我等殺人?」
荊軻依舊沉默,但是雙眼精芒暴綻,卻如同熾烈日芒。
太子丹沉默半響,慨然嘆道:「丹冥思苦想,徹夜難眠,為今之局,唯有先除去漢皇,才有可能解開南都危機,以兩位忠烈豪俠,劍法決絕,若是行刺殺之事,正合適不過,卻又陷兩位於必死之地,丹心裡不忍......」
秦舞陽放聲笑道:「只要殿下一聲令下,秦舞陽掌中長劍,無不可殺之人,漢皇又如何,某視之如冢中枯骨,取其首級,便如探囊取物!」
「殿下要殺漢皇......」
荊軻話不多,但是語聲堅決、鏗鏘有力:「荊軻,願效死命。」
......
春風之中,略帶了蕭瑟的冷意,吹拂易水,湖面微皺,泛動層層波瀾。
一支騎兵,正沿著易水南岸疾馳。
馬蹄上面已經裹了棉布,騎兵奔襲的聲音很大程度被減輕了,這一支騎兵便如暗夜裡的幽靈騎兵,不乾淨的東西般急行。
為首的騎兵將領身材雄武,渾身上下都罩在沉重的盔甲當中,只有雙眼露在外邊,宛如狼瞳,閃動著幽冷深邃的寒芒。
「少統領軍,這一次統御黃金火騎兵急襲武陽城,漢軍必定沒有防備,此正是少統領軍成名之時!」
「如果一戰打下武陽城,少統領軍在軍中威名,必能與老將軍並論!」
「少統領武裝用兵果決老辣,已然不在老將軍之下,父子都是國之特勤官。」
......
秦軍眾悍將議論紛紛,為首的虎將王賁眼中流露出了暴虐的精芒,殘忍笑道:「急襲武陽城計劃絕密,見到漢軍,殺無赦,不留半個活口,此戰有大把軍功等著,先就地休整,下半夜就要遇到漢軍了,到時候誰要是手軟提不動刀子,我王賁看不起他!」
「殺光漢狗!」
「殺光漢狗!」
黃金火騎兵們舉起了手裡斬馬刀,擂胸低沉狂吼,殺意沖霄。
世人皆知,秦國有特勤官王翦,用兵如神,縱橫七國,未嘗敗績。
卻少有人知,王翦的兒子王賁,更是兩臂有獅虎之力,領軍沖陣,勇烈決絕,曾被秦王替換空格贊過:「王氏一門,父子雙特勤官!」
王賁激勵士氣,黃金火騎兵精神激沸,恨不得立刻開殺。
連夜急襲的疲憊仿佛都一掃而空。
這一支五萬人規模的騎兵,也是秦國保衛上頭裡的王牌,每一個騎兵都裝備了最好的戰馬、盔甲、長武器、弓箭。
甚至連不可一世的漠北胸奴,都曾經被黃金火騎兵手裡吃過虧。
如此鐵血騎軍,堪稱虎狼之師。
黃金火騎兵紀律森嚴,可謂令行禁止,王賁下令休整,眾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補充糧食與水分,讓自己的狀態保持在最佳狀態。
「不對!」
王賁眯著眼睛,靠在一棵古木稍作休憩,耳畔忽然聽到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狼嚎!?
王賁的神經馬上繃緊了,霍然彈地而起,做了一個手勢。
原本還在休整的黃金火騎兵,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馬,進入警戒戰鬥的狀態。
林木簌簌而動。
遠處低沉的狼嚎聲越來越近。
王賁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已經看到了無數雙幽冷慘綠的狼瞳!
月色清冷。
通體雪白的蒼狼皮毛泛動著銀光,這些白狼體型壯碩,足有尋常獅虎大小,鋒利的爪尖正閃動著電芒,口中發出危險的低沉嘶吼。
狼背上,坐著一個個手持長武器大戟的騎兵,渾身都罩在森寒鐵甲之下,只露出一對眼瞳在外邊。
「是漢軍!」
「羅網情報曾經有說過,漢軍當中,有一支以狼為戰騎的騎兵,往來千里,奔襲如電,極為恐怖!」
王賁曾經在邊關駐軍,見識過塞外的狼族,可以御使狼群殺敵。
但是眼前這些雄壯的白狼,卻比那些狼族還要可怕,簡直就是莽荒凶獸!
漢軍居然有這麼多狼背上的騎兵,不知沖陣起來發揮的戰力究竟有多麼可怕!?
膽略過人的王賁尚且心驚,何況那些黃金火騎兵?
「將軍,這......這是怎麼回事?」
「好多怪物,好多怪物......」
「這些究竟是人是靈啊,漢軍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恐怖的騎兵!?」
黃金火騎兵身經百戰,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恐怖的敵人,眾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近乎本能地忍不住朝後退去。
「果然不出藥師所料啊,秦軍果然以輕騎奇襲易水以南......」
蒼冷如雪的狼騎兵首領,倒提白龍神武器,正是穿著白龍吟戰袍的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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