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言語之間,飛揚跋扈,濃郁的告誡意味,竟是絲毫不曾把燕丹放在眼裡!
「大膽!」
雁國眾將勃然變色,有衝動之人,已經提劍在手,想要一劍斬了這個口出狂言的狂徒......
燕丹眉頭大皺,臉色黑的可怕,卻還是沉住氣,抬手虛按,沉聲道:「不得無禮!」
使者撣了撣衣袖,大笑道:「今日某自請出使,便是心存必死之志,燕太子殿下若要殺某,這就引頸待戮,以成吾千古忠烈之名,可以留書青史......」
「不過漢武卒一戰陣斬齊國特勤官軍田忌,又擊破了齊軍三十萬,如日中天,齊襄王畏懼漢皇陛下天威,獻城而降,眼下局勢如此,燕太子殿下難道真的想跟漢武卒沙場相較麼!?」
聲音振聾發聵,說的雁國眾將啞口無言。
吳起率領漢武卒一戰威震八表,誰敢頭鐵去硬抗漢武卒的鐵血兵鋒?
大漢使者拱了拱手,抱拳說道:「既然太子殿下不殺某,那某便回去復命了,告辭。」
說完之後,大漢使者整了整衣冠,撣了撣衣袖,飄然而去。
燕丹落寞搖頭,忍不住長嘆一聲。
燕軍跟漢武卒沙場相較?
以雁國保衛上頭新敗之後,那斷崖式跌落的士氣,對上了士氣如虹的漢武卒,這仗該怎麼打!?
所有雁國將領的目光都落在了的燕丹身上,這一次狼吞齊魯的用並計劃總負責人就是這個大燕太子。
燕丹臉上神情複雜,有震驚、懊惱、悔恨等種種神情交織。
他恨啊!
如果沒有即墨之戰敗的這一陣,燕軍形勢,又何至於此!?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沒有回到過去。
田單以火牛陣大破十萬燕軍,當陣折損數萬悍卒,燕軍不要說是正面硬撼漢武卒,就是強攻即墨城,都可能打不下來!
這樣騎虎難下之勢,燕丹絞盡腦汁,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說出了兩個字:
「退兵!」
在艱難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後,燕丹逆血上涌,嘴角沁出了一絲刺目的殷紅。
......
「以往秦國攻伐諸國,基本上以野戰殲滅敵軍的主要戰力為主,斬首敵軍的數額,都成為了軍功大小的尺度,如此一來,雖然打出了強秦煊赫氣勢,威懾六國,自身的實力也損耗過重......」
王翦就這麼一說,在座眾人都明白了關鍵之處,紛紛沉吟不語。
替換空格開口問道:「特勤官軍的意思是?」
王翦拱手道:「老臣曾經密切關注過漢軍行事要旨,一月滅韓、魏,三月擊齊國,如雷霆萬鈞,拔城摧國,這種以戰養戰的方式,值得效仿。」
尉繚子沉吟道:「特勤官軍的意思,是要集中兵力,一舉擊滅敵國的國政根基,剷除其王族廟堂,而不是在於戰場殲敵......這種戰法,確實古所未見。」
一舉擊滅敵國的國政,國家自然名存實亡。
而劉昊便可以順勢將一國之精粹底蘊,盡數汲取,壯大己身。
「漢皇睥睨雄視,驚才絕艷,以戰養戰,已經連滅三國,假以時日,必定是我們大秦的心腹大患。」
大溱蒼國堂之上,明眼人不少,密切關注著劉昊的一舉一動,拋開立場不說,秦國眾多英傑,心裡都抱有一種欽慕之意。
王翦繼續說道:「臣以為,只要除去了李牧,則決戰的時機就要來到了!」
替換空格問道:「計將安出?」
尉繚子撫須道:「要誅李牧,卻是不必從兵爭入手,大王只要派遣英智之士去瀾國找一個人,大事可期。」
「頓弱!?」
替換空格神情微動,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若此事成,滅趙易如反掌爾!」
......
......
頓弱是秦王替換空格所依仗的左膀右臂,精通外交,素來有英智之名。
此時他奉命在雁國進行諜報活動。
「漢皇兵鋒之盛,雄吞齊國,雁國十萬大軍無功而返,太子丹積鬱成疾......這個漢皇,手段了得,必然將是大王一統天下的大敵!」
頓弱正將雁國太子丹兵敗齊地的種種消息寫成密報,準備傳回羅網。
接頭的時候,羅網密使送來了替換空格親手所書的密信,道:「請大人前往瀾國,大王另有要事情囑託。」
頓弱不敢怠慢,打開了竹簡,一目十行地掃掠下來,躬身頓首道:「瀾國戰事一觸即發,老夫這就出發!」
......
胡風酒肆。
自從趙靈王胡服騎射之後,林胡大商人所開的胡店。
如今已經是瀾國邯鄲,乃至於天下都赫赫有名的銷金窟。
整個胡風酒肆占地數百畝,車馬通行,往來的行人如潮水。
酒肆里,還有金髮碧眼的胡女趕著的是雪白的羊群白雲般流過,只要客人使足了銀子,隨處可嘗野合之樂趣。
「如此奢靡,瀾國焉有不亡之理?」
頓弱風塵僕僕地從雁國趕到瀾國邯鄲,走進了胡風酒肆,見一個人。
郭開。
郭開此人是瀾國上卿,也是趙王偃的寵臣。
曾有人說,群臣直諫,也不如郭開進獻一言。
頓弱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找郭開。
郭開派一個金髮胡女接引頓弱進入穹廬後帳,撫掌大笑:「頓弱兄,你來了。」
頓弱微微點了點頭,道:「上卿知道在下」
「秦王有一句話送給上卿。」
「哦?」
郭開坐直了身子,洗耳恭聽。
頓弱緩聲說道:「秦王說,事若成,則瀾國社稷,盡在上卿!」
「以一國,殺一將。」
郭開十分動容地站起身來,臉上充滿一種奇異的表情,感慨道:「秦王竟然有這樣大的氣魄,肯花這麼大的手筆,只為除去李牧一人。」
頓弱道:「事成之後,上卿就是瀾國的王,大王金口玉言,重於九鼎,絕無反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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