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釐王死後,城內局勢一片混亂,信陵君主張堅壁清野,嚴兵防守大梁城,為大魏盡節。
但是這個龍陽君,卻在暗中收攏門客,調集私兵,趁夜在城中作亂,跟信陵君麾下保衛員殺作了一團。
劉昊埋在大梁城的暗子黑白玄翦也趁夜發難,在亂軍叢中生擒了信陵君。
夜幕死士也拼死打開了大梁城門,放城外埋伏著的白甲軍入城,大梁城局勢傾頹,龍陽君索性就割下了魏安釐王的人頭,獻城投降了。
「來了!」
耳畔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不清楚遠近,但是仿佛有某種韻律,深沉厚重,踩踏在人的心弦之上。
龍陽君心裡凜然,朝著宮門張望了一眼,遽然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橫睨,脖頸一涼,低下頭去。
「罪臣......拜見漢皇陛下!」
龍陽君伏地跪倒在了劉昊的面前,神情恭謹到了極點。
劉昊淡然道:「你就是獻了大梁城的龍陽君?。」
「正是罪臣。」
龍陽君膝行數步,頓首道:「罪臣幾番勸諫魏王,當與大漢世代修好,絕對不可妄動干戈,奈何魏王執意聽信信陵君奸言,今日之敗,乃是咎由自取,懇請陛下,念在罪臣獻城有功的份上,饒罪臣一條賤命......」
「抬起頭來。」
劉昊嘴角懸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龍陽君弱弱地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抹了些淡淡脂粉的臉上,果然有一種陰魅中性的美麗,這要是晚出生個幾千年,那就是妥妥的男團C位出道......
龍陽君誠惶誠恐,但是眼角餘光不住地掃掠遊動,注意到劉昊目光落在他身上,心裡微微一動。
「難道這個年青的帝皇,也喜好男風?」
他對自己的容貌,那自然是有十分的自信,不然魏安釐王后宮三千,也不會獨寵他一人。
龍陽君的隱藏屬性魅力值高達100,而且是偏向女性化的那種漂亮......
然而,眼看著龍陽君掠了掠鬢髮,還拋了個隱蔽的媚眼,劉昊嘴角微微抽了一抽,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舊主屍骨未冷,此人就割了舊主的首級獻媚,如此心性涼薄之人,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劉昊大袖一揮,道:「拖下去,斬了。」
龍陽君亡魂大冒,一個激靈,忙不迭地磕頭哭嚎:「漢皇陛下饒命,漢皇陛下饒命,罪臣願意做任何事情......」
劉昊唇角一勾,浮現一抹冷笑,捲動衣袖,再也不看這傢伙一眼,朝著魏王宮裡走去。
暗影中玄翦身影一閃,一劍梟首龍陽君。
這一刻生前俊秀魅惑魏王宮的男人,死後面容猙獰而驚怖......
......
魏王宮。
劉昊高坐赤金打造的王座之上,下首站著張良、衛莊、玄翦、明珠等人。
人數雖然不多,但已經是劉昊班底的得力成員。
「子房,滅魏之戰,你當居首功。」
劉昊率先開口,明珠嬌笑道:「子房先生算無遺策,一出手就替陛下平了龘國,我倒真想看看那些等著看子房先生下不來台的人,究竟是何等表情。」
張良拱手道:「承蒙陛下厚愛,良不過略盡綿薄之力,如今陛下神威破敵,穩鎮大梁城,龘國大局動盪之中。齊國調轉兵鋒,只怕要趁局勢未定,奪走許多龘國城池,倒是一樁憾事。」
張良有通天之智,齊國軍師孫臏,同樣也有靈神之謀。
他這一次出兵,除去了宿敵龐涓,又齊國開疆擴土,聲威或許不如劉昊,但是實際上得到的好處,卻也不少了。
「子房以為下一步該如何做?」
「按照既定的滅國策上的戰略,要一統七國江山,必要內部安穩,再行遠交近攻方略,接下來就是東滅齊國。」
張良胸有成竹,道:「魚海之濱,小聖賢莊,裡面有不少賢才,陛下若是能得儒家之助,到時候勢力必定更上層樓。」
戰國亂世,說到底還是諸子百家爭鳴的時代。
儒家、兵家、道家、農家、墨家、陰陽家等粉墨登場,都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厚的一筆。
其中又以儒家的影響力最深。
跟劉昊頗有淵源的漢朝,便是以儒術獨尊為思想總綱。
後世讀書人,無不以儒家學子自稱,後來更是有馬背上打下江山,讀書人管理國家的說法。
「若有機會,子房為朕引見一下尊師荀子,朕還有些問題要向荀子請教。」
劉昊從道家天宗北冥子處得知了不少上古時代的隱秘,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荀子是當世碩果僅存的大儒,素有亞聖之稱,劉昊直覺這個教出張良與韓非這樣學生的老師,對於上古時代,可能會有一定的了解。
「想必老師一定也有興趣與陛下坐下來好好討論。」
張良微微一笑,點頭應承下來。
當然,跟荀子見面的安排,必須要排在滅絕齊國之後。
有孫臏在為齊襄王出謀劃策,漢軍要打進齊國,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自然便是等到大漢徹底整合了龘國的國力,白亦非拒強秦於上黨郡外。
這兩個都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地利,大漢在攻滅龘國之後,便與齊國接壤,這已經算是地利條件成功達成。
至於人和,這就要看張良等人的安撫手段了。
大漢奉行以戰養戰的鐵血策略,每次攻略一地,就需要一段時間來休養生息,讓治內恢復平定。
只有內部安穩,軍心才能凝聚,以戰養戰,快速擴張。
「陛下,這一場滅魏之戰,實在慘烈。」
君臣兩人說了一會政務,張良忽然感慨道:「若無陛下那震撼世人的一刀,只怕此時傷亡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