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樓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李世民所處的包房之內,走進來一個雄偉的漢子。
李世民只打量了一眼,心裡暗暗為之喝彩。
只見得這雄壯漢子,身高九尺,腰粗膀圓,虎目赤面,驃悍強壯至極,一看就是難得的猛人。
「都說北武林而二賢莊的莊主單雄信義薄雲天,今日一見,果然是世之英豪!」
李世民快步走上前去,嘴角掛起了如沐春風的笑意,極具親近感。
單雄信虎目轉動,抱著肩膀,問道:「你就是李閥老二?我聽說過你,率玄甲騎打穿整個關中,是個人物。」
單雄信乃是北方幾省綠林當中的霸主,二賢莊聚攏了不少強人,也是北方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這一次劉昊大發英雄帖,要將天下英雄都囊括進去,單雄信作為綠林龍頭,自然也在其中。
「單兄請坐,這茅台酒乃是人間仙釀,一壇百金,世民費了不少關係才買到,特請單兄品鑑。。」
李世民對著單雄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替他倒好了酒。
邊上侍立著的長孫無忌暗暗點了點頭。
李世民本人具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很容易讓人自心裡生起親近之感,拉攏人的手段更是不凡。
「果然好酒。」
單雄信是好酒之人,一口飲盡了一壇茅台仙釀,仍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說道:「吃人手短,拿人手軟,你找我究竟有何貴幹?」
單雄信也是在江湖裡打滾多年的老江湖了。
李世民笑道:「這些薄酒,算不了什麼,今夜請單兄來,是為了請教一下天下大勢。」
「請教我?」
單雄信微微一愣。
他雖然嘯聚北方綠林,江湖好漢都賣他幾分面子,尊號義薄雲天,但是比起坐擁關中的李閥,其實就是小魚小蝦。
李世民肅然正色,坐悲天憫人之狀,道:「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世民雖無濟世之才,卻也有一顆拯救黎民蒼生於水火之中的拳拳之心,只是眼下勢單力薄,單兄威震江湖,可否教我?」
話說到這裡,單雄信秒懂了。
李世民這是在招攬他,看他英俊的臉上,表情十分到位,就差沒流眼淚下來,倒是誠意滿滿......
然而,單雄信卻是豪聲大笑,道:「呵呵!單雄信草莽之徒,哪裡知道天下大勢,世子找錯人了,告辭!」
說完,他順手拍了一塊大金錠,深深的嵌入桌面,意思就是喝了一壇酒的酒資,起身就朝外走去。
「世子話還沒說完,單兄急著走什麼!?」
守在門口的幾個天策府高手,勃然變色,伸出手臂招架。
單雄信虎目瞪圓,橫睨當場,喝道:「單某人要來就來,要走就走,憑你們也想攔我?」
說話間,單雄信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雙臂運勁,這擋在門口的天策府高手,嘩啦啦倒了一地!
集數人之力,竟然也擋不住他,單雄信真有龍象之猛!
李世民臉色大變,快步追了出來,急聲叫道:「單兄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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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喝你一杯酒,暫不殺你,日後遇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單雄信抬手揮了揮,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喲哎喲......」
天策府的高手們,連聲叫痛,臉都紅了。
這些人都是關中劍派、長安渭水盟派出來保護李世民的高手,結果今天被人一伸手就放倒了,實在沒面子......
「屬下無能,未能替秦王攔住此人!」
李世民扶起眾人,搖頭道:「都說這單雄信脾氣古怪,果然如此,倒是害的幾位先生受到牽累了。」
感受到李世民的關懷,這幾人羞愧之餘,心裡都生起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然而,誰也沒有看到李世民眼神里的那一抹陰騖。
......
......
單雄信大步流星出了四方樓,朝著高樓燈火深深地望了一眼,壓下了心裡殺機,翻身上馬,侯在樓外的幾個綠林好漢,也跟著單雄信一路出城,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二賢莊應邀來這諸侯盟會,也帶來了不少人,單雄信便在四方城北十里處紮下了營寨,跟自己兄弟們住在一起。
「二哥,這李閥之主李淵與大哥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晚正是天賜良機,殺他一個兒子收點利息,怎麼不動手!?」
疾馳當中,單雄信的拜把子兄弟尤俊達問道。
「要殺他,也不是今晚。」
單雄信大笑:「喝了李世民一杯酒,這次就饒他一命,日後再遇到,必殺他無疑。」
「二哥義薄雲天,可惜了今日時機。」
尤俊達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二哥,斌斌這丫頭又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一整天沒見到人。」
什麼!?
單雄信頓時無比緊張。
誰都知道單雄信義薄雲天,最是看重親人,這單斌斌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自幼疼愛異常,這一下失蹤,可比割單雄信的肉還難受。
「這諸侯盟會,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單雄信兩道刀一樣的濃眉深深皺起,肅然道:「趕緊派人去查,放出話去,誰查到了斌斌的消息,二賢莊千金奉上!」
......
劉昊離開了四方樓後,就起駕回了臨時行宮。
新收的徒兒獨孤鳳,就好像是一條小尾巴,熱切的坐在劉昊身邊,五心朝天,正在抓緊時間練功。
「陛下。」
正要下車,外邊傳來了梅長蘇的腳步聲,一個青年文士掀開簾幕走了進來,拱了拱手,恭聲說道:「李世民、靠山王都已經到四方城了。」
「楊林倒沒什麼動靜,今晚李世民卻在四方樓內,接連宴請了好幾個人,幽州燕王世子羅成、二賢莊的莊主單雄信等,俱在其列......」
劉昊手指彈了彈桌面,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