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色,三軍急行,不多時便殺到了漢保衛總部帳之外。
韓擒虎凝神觀察敵營,漢軍果然是防守鬆散,甚至有巡夜守營的保衛員,抱著長武器就地睡倒,營寨當中,鼾聲如雷。
「放火箭,製造混亂!」
韓擒虎心裡大喜,連忙揮手下令道。
「韓帥有令,放火箭,燒輜重!」
「韓帥有令,放火箭,燒輜重!」
這一支隋軍也堪稱精銳,軍令下達,弓箭手馬上到位了。
咻咻咻咻咻!
空氣里箭矢破空銳響,不絕於耳,箭矢上面綁著火油,熊熊燃燒,朝著漢保衛總部寨
猛射而去。
漢保衛總部中馬上著火,看著一座座營帳被燒毀,漢保衛總部中潰亂,韓擒虎舉起了金刀,大笑道:「天亡漢寇,隨本帥沖陣,踏破敵營!」
「願隨韓帥突陣,踏破敵營!」
「願隨韓帥突陣,踏破敵營!」
隋軍眾將開始高舉刀武器,像野獸一樣擂胸狂吼。
這樣的戰鬥,韓擒虎曾經經歷過數百次,沖陣斬將奪旗踏營,對他而言,也跟吃飯飲水差不了多少。
殺!
肅殺的號角聲遽然響起,韓擒虎倒提金刀,一馬當先,殺入了漢軍大營當中。
殺殺殺!
隋軍眾將,引動了十萬大軍,好似江流洪水爆發,不顧一切的朝著漢軍大營發起了衝鋒。
「韓帥,漢保衛總部中空虛,人都到哪裡去了!?」
麾下部將納悶問道。
接連踏破了幾座營寨,一無所獲,韓擒虎臉色也倏地沉了下來。
老將的經驗告訴他,今晚這踏營來的有些太過容易,漢保衛總部寨幾乎是完全不設防,極其輕鬆的被他們突破了防線,而且營寨當中,也沒有半個人影。
「不好,有詐!」
韓擒虎腦子裡驀地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嘶地倒抽一口涼氣,叫道:「速退,中計了!」
只是十萬大軍,洶湧而上,縱然韓擒虎是世之名將,又怎麼可能即時將命令傳達出去?
隋軍蜂擁殺入漢保衛總部中,各自為戰,前後陣腳便亂,就在這時候,一聲雷霆般的轟響,震徹了長夜。
轟隆隆!
仿佛是雷神降下了雷霆之怒,整個地面都開始震動起來。
蒼涼而肅殺的號角聲,驟然響徹長夜!
聽著四面八方洶湧狂沸的殺聲,韓擒虎額前已經有冷汗流下來了:「可惡啊!漢軍主將,居然早就有了準備,伏兵營中,就等著老夫自投羅網!」
「都不要亂!前軍變後陣,隨本帥從東南角打出缺口,敢退者斬!」
韓擒虎也不愧為隋朝名將,面對如此危局,卻是絲毫不亂,反而舉刀狂呼,連殺了幾個亂兵,總算是將局勢壓了下來。
隋軍緊跟在韓擒虎的背後,朝著東南角發起了突圍。
血戰一番,正要衝出營門,卻只見得遠處有一個粗黑莽漢,雙手各提一柄大斧,乘一匹烏騅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哇呀呀!往哪裡走!」
程咬金看到了隋軍帥旗所在,滿臉狂喜,天罡地煞雙斧,揮舞如車輪。
經過了雷池淬鍊之後,天罡地煞雙斧的威力也再度加強了,左右兩柄巨斧,各重一百多斤,橫空亂舞,猛力無雙,隋軍兵將,沾著便死,挨到就殘,十分暴戾兇殘。
「匹夫也敢猖狂!」
韓擒虎鬚發怒張,倒提金刀,真氣寶座,飛馬抬刀就來戰程咬金。
刀斧相撞,空中金鐵暴響之聲不絕於耳,這兩人倒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一個是三朝老將,叱吒風雲數十載,刀法委實了得,另一個是大漢王朝玄武三十六將,武力強絕。
兩人在戰場中走馬穿花大戰了數十回合,飛沙走石,戰場當中保衛員們心裡都暗暗凜然。
「這廝好生勇力!」
韓擒虎心裡越發的急躁,一刀震退了程咬金,自己手臂也十分酸軟,抬頭四顧,只見得戰場當中,又有一個身材雄偉的漢軍大統領殺了出來。
這員漢將面如金紙,手持一對金裝鐧,在隋軍兵陣當中左穿右殺,每一鐧出,不斷有隋軍兵卒滾落地上,死於非命。
「又來了一員猛將,不可力敵......」
韓擒虎難得生起了一種畏戰的情緒,當下虛晃一刀,回身提刀就走。
「靠!老頭子,你別跑啊,俺的功勞啊!」
程咬金在背後大呼小叫,抬斧狂追。
韓擒虎經驗老道,並不死戰,只是驅馬疾退,倒也給他退出了戰場的中心地帶。
耳畔殺聲如雷,到處都是漢軍的狂吼殺聲與隋軍保衛員的慘叫悲號聲,韓擒虎雙拳緊握,暗恨不已:
「可恨!可恨啊!今日之敗,一戰喪了數萬大軍!」
這樣的戰績,對於戰功煊赫的韓擒虎來說,簡直可以說是恥辱了。
只是中伏被截殺,也沒有辦法,韓擒虎率領殘軍朝著東南方向退去,路上倒是沒有遇到漢軍追殺。
韓擒虎心裡略微放鬆,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日被敵人陰謀暗算,來日必定討還!」
主帥是三軍之魂,此時他越是淡定,麾下兵將們的情緒也就越發穩定。
「先撤回大營,等待時機,與裴仁基共擊蜀中,如此雙管齊下,占據絕對的兵力優勢,必然可勝!」
韓擒虎一邊思考著對策,一邊策馬疾馳。
然而,就在此時,東南方向竟然傳來了一陣轟雷般的馬蹄聲震響,官道上面有煙塵滾滾揚起。
「報!」
前軍斥候飛馬來報,急聲道:「韓帥,前面有數百騎,飛馳而來,不知是什麼勢力......」
「區區數百騎?」
韓擒虎鬍鬚簌簌而動,冷笑道:「繼續行軍,他們若是敢來尋死,本帥只手可滅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