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就是堡內大公子解文龍大喜之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嶺南天刀宋缺的長女,將會嫁入解家,兩家完成聯姻,關係再度加固。
獨尊堡主解暉,也是滿面紅光,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手下在邊上拍著馬屁:「堡主真是英明啊,目光高遠,這一步棋,走的太妙了!」
「只要跟宋閥結成親家,堡主與宋閥之間,雙方關係再度加深,將來好處無窮!」
「以後的巴蜀,是獨尊堡的巴蜀,誰再敢跟解某人相抗,倒要看看吾兄天刀利否!」
解暉自得微笑,道:「都打起精神來,等文龍回來,親事成後,解某人再敬諸位一杯好酒。」
「某等願為堡主效力!」
眾人齊聲高呼。
解暉,其實是宋缺的忠實跟班,這一次舔著老臉請求聯姻,也無非就是藉助宋閥的威名,讓他獨尊堡在巴蜀一代的影響力再度加強。
眾人歡呼雀躍,熱鬧的氣氛,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只見得一個渾身浴血的中年壯漢,跌跌撞撞的闖入了獨尊堡,慘聲疾呼:「堡主,大事......大事不好啦!」
「嗯!?解彪,怎麼回事?」
解暉雙眉一皺,怫然不悅道:「天還塌不下來,什麼事,慢慢說!」
解彪疾步奔到了解暉身前,砰地跪倒,慘然道:「文龍公子在江上遇到一股強軍,雙方發生爭執,被他們截江殺了,公子人頭......人頭在此......」
什麼!?
解暉聞言,身子如遭雷噬,眼珠子瞪的滾圓,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那一顆斗大人頭。
赫然正是他的獨生子解文龍,雙眼暴凸,死不瞑目!
「氣煞吾也!」
一口心頭赤血噴出,解暉朝後便倒。
獨尊堡肅然一寂,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震驚到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才紛紛上前扶起了解暉。
眼見得大婚在即,獨尊堡的大公子解文龍居然被人殺了!?
解暉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溺愛異常,今日解文龍被殺,這個巴蜀怕是都要震上一震了。
「獨尊堡稱雄蜀中,嶺南宋家更是當世大閥,天刀宋缺的威名,絕對不遜色當世三大宗師,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解彪恐懼道:「屬下也不知道,江山何時來了這麼多黃龍戰船,船上高掛赤龍軍旗,上面寫了一個斗大的漢字,也不知有多少人,只是一個照面,船隊就徹底被衝散了,還有一隻怪鳥,口吐炎息,灼熱無比......」
「屬下拼命死戰,才搶回了公子人頭,屬下該死,請堡主責罰!」
解彪磕頭如搗蒜,直磕的青石地板砰砰作響!
「瑪德!管他什麼來頭!」
解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拳握的骨節格格直響,咬牙道:「若不能為吾兒報仇,某誓不為人!」
「來人,傳令獨尊堡上下,整軍備戰!」
解暉煞氣逼人,道:「去送消息給蓉城總兵,他是解某人拜把子兄弟,告訴他有亂賊入蜀!」
「再派人傳書宋閥,宋玉華被人截殺於巴蜀,讓宋閥火速派人來馳援!」
頓了頓,解暉拉過來一個下人,繼續道:「你派人火速傳信給天君,請他老人家出手相助,事後解某人必有厚報!」
「喏!」
獨尊堡下人悍然領命。
不愧是威震蜀地江湖的龍頭,堪稱一方梟雄,在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能強壓下心頭仇恨,布下種種應對之局。
整個獨尊堡,一片肅殺。
......
......
「自古天下未平蜀先平,天下未亂蜀已亂,古人誠不欺我......」
劉昊換上了一身的常服,與小嬋;兩人並肩行走於街面上,看起來十分悠閒灑逸。
切入隋唐世界的時機,堪稱巧妙,正是在楊曠鬧得天怒人怨之後,天下各地烽煙漸起,造反似乎成了一種潮流,頻頻有反王揭竿而起,稱雄一方。
蜀中道上,也多有懸刀掛劍的江湖豪客行走往來。
一言不合,刀劍相向,相殺於道上,卻也是常有的事情。這也可以從側面體現出隋朝對局勢的掌控力,已經快要失去控制了。
小嬋;與劉昊並肩而行,嘴角懸起了一抹禍國傾城的微笑,道:「陛下英姿雄偉,此番入蜀,必定馬到功成,屆時以巴蜀為根基,再收嶺南宋閥之力為己用,等待天時一到,大漢王朝馬上就是席捲天下之勢了......」
「知朕者,愛妃也。」
劉昊淡笑著攬著小嬋;的香肩,小嬋;亦是溫順地靠在了劉昊的肩膀之上,說不出的溫馨和睦。
帝妃小嬋;,本就是聰慧異常,又居於王朝中心,格局眼光,經過劉昊的薰陶,自然不是尋常可比。
此時天公不作美,灰濛濛的飄起了細雨。
劉昊去街邊買了把油紙傘,與小嬋;兩人,撐著傘在雨中漫步。
小嬋;噗嗤輕笑道:「陛下你金剛不壞有成,萬兵不傷,還用撐什麼傘呢?」
劉昊振振有詞,道:「那不一樣。」
劉昊現在的修為,無限接近人仙,可以奔江蹈海而足不沾水,即便不運轉玄功,這雨水也只能淋在他的護體神罡上面。
只是他的靈魂,終究是來自後世,能與心上人持傘漫步於雨中,自然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前世穿越沒能試過,這一輩子要一償心愿而已。
兩人行走半響,宛若是一對熱烈中的情侶,正走到了長街巷尾,劉昊倏地停下了身形。
小嬋;也是黛眉微蹙,冷哼道:「又有不知死活的傢伙來犯。」
劉昊眉心天元神竅金光一熾,神念如同潮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周圍環境的變化,全部瞭然於胸。